直到看着你和我一样向下坠落,我们之间的距离才开始无限缩短。
上了初中的阮言雨最近总是感觉怪怪的,因为每晚放学都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
害怕的心里作祟,索性就直接走了大路不再走小巷。
这一天,突然就有了几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几个人染着不太符合年纪的头发,看着和她年龄一般大。
她有些害怕,但前面的人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好似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飞快的逃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就这样……走了?
疑惑的向后转身望去,却无一人。
算了,还是快点回家吧。
一边另一处的小巷里。
贺流拿着小刀在几人的面前威胁:“再去找她麻烦,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几人哪里见过这场面,被吓的连连点头。
后又落荒而逃。
他跟在她的身后,直到看着她的背影走进楼道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开。
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看着手上的东西。
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做一个王子的资格?
……
两人下了兼职之后,她鬼鬼祟祟的带着贺流来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他嘴角上扬露出虎牙,带着一双深情的桃花眼看着她说着。
她指着上次他带她来到湖边看着的黑天鹅:“你看。”
向下看去,还是和之前看的一样很恩爱,不过旁边倒是多了些小鸭子。
“然后?”
她不急不缓的解释:“我发现,它们生小宝宝了。”
她抛出了这么多天一直以来的问题:“你说它们会分开吗?”
“怎么这么问?”
“有些小动物它们生完宝宝了之后就会丢下它离开,或者雌雄性分开,你说它们会吗?”
贺流看向她的头顶,小脸鼓鼓的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如果我和你说,天鹅属于终身的一夫一妻制,并且终生都是形影不离,所以很多人将天鹅当□□情的象征。”
你信吗……
她摇头,否定了他的答案:“不对,我认为一夫一妻和终身制都是人们对爱情的一种美好愿望,正因为它的爱情的象征,所以将这样的愿望强加在了它的身上。”
贺流举手投降,脸上全是拿她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吧,我投降说不过你。”
她倒还生气了。
“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还会有至死不渝的爱情。”
这句话像肯定又像疑问。
……
次日一睡醒就看见了来家里的柳音,已经有好久没见到她了,这一次刚醒来见到有些震惊还以为是在做梦。
“醒了,快穿衣服,你柳爷爷去世了我带你回趟老家。”
很久远的记忆,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但在催促的声音下她还是快速的穿上衣服踏上了回那边的车。
好奇怪,她从来都不会带自己的,这次怎么想着她了。
一天的路程让她精疲力尽。
下车时腿都麻了。
立马有人上前来迎接:“哎呀,这就是言雨吧,都长这么大了!”
她有些怕生,有些紧张的往柳音身后缩,眼尖都看到了其他的人,她们的身边几乎都有孩子或者丈夫。
她明白了,原来她是来充面子的,可是她的那个富豪男友哪里去了……
成年人的事情她是真的不太懂,竟然没想过结婚又为什么要送戒指。
柳音替她打圆场:“行了,她也有十几年没回来了,现在肯定是认生的。”
那人尴尬的收回手点头说道:“也对。”
“言雨我是你外婆。”
外婆?
这个名讳真是陌生,也许在她很小很小甚至没有记忆的时候见过,但她现在的脑子里是决定没有印象的。
但还是乖巧的喊了一声:“外婆。”
“哎。”
简单的打招呼过后也进了殡仪馆,巨大的冰棺放在角落,她的心里毫无波澜。
有些的人偶尔撇过一眼看见那处都会不自觉的留下眼泪。
但她没有。
她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妈妈,为什么带我来?”
是因为别人都带着家人和孩子,你也感到孤独了吗。
柳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选择给她夹菜,这更加确定了她心里的答案,在印象中她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当她这个女儿不存在的,只有在偶尔也就是这种情况才会想起她。
吃完了饭,柳音带着阮言雨回到她买的家。
“妈妈,这是你买的房子吗?”
这屋子装修完好,虽然不太大但看起来很温馨。
柳音给她接了一杯水:“对啊。”
她走过来接下,坐在沙发上。
低着头不再说话。
原来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家了,有点伤心但也并着开心的因素在里面。
家里那边的人连绵不断的传着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这个星期说她死在外边了,当然她是必然不信的,因为每当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虽然强装镇定但还是会担心到回到家拿起手机第一时间给她发信息,证明她还在不在。
后来真是觉得自己可笑,为了证明她在不在这个世界上也只能通过这个方式。
再到后来又听说她嫁给了一个杀猪的过日子,那段时间心情低落了好一阵,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她已经完全抛弃她了,她将要没有妈妈了。
会有另一个女孩儿叫她妈妈,不过又隔几天又出现了不同的版本,她才反应过来,妈妈只不过是她们茶后饭思的常驻对象,那些议论都只是强加在妈妈身上的标签。
即使之前还心存疑惑,现在看到这一切也全部解释清楚了。
她还是开口问:“这里妈妈一个人住吗?”
柳音起身回答她的话:“嗯,等言雨长大了搬进来住好不好?”
这句话像是解药也像是救赎,她承认她是渴望的,不对,是渴望的不得了。
但现实又很快把她拉了回去,这是不可能的,爸爸不会允许她来到这里并且还住下,毕竟就连见一面都很难。
有时候真的恨极了自己这副软软弱弱的样子,不敢反抗没有自主意识,认命的听从所有但也无可奈何。
她摇头:“爸爸不会同意的。”
柳音也只是一笑:“当然,那你可以等到嫁人了之后来这里住。”
这真是一个绝好的理由。
漂亮的话谁都会说,会信吗?
阮言雨不会。
在此之前她已经说过的许多漂亮的话,无一实现。
某些程度上他们是分割的,但在某些程度上他们又是默契的。
就好比那件事,他们都默契的劝解让她忘掉。
来到另一间房,里面的设施还很新,床都是铺好的:“今晚就先睡在这儿,记得洗澡之后早点睡。”
她点头:“嗯。”
柳音打了个哈欠也关上房门睡了。
虽然新但也很简单,看来这个地方是真的没有人睡过,也旁边还堆放着杂物。
整个屋子甚至没有一张相片,突然想起她和妈妈没有过一张合照。
洗完了澡夜晚躺在床上,看着这间房,好像如果真的能在这里也是不错的。
她竟然会这样想。
看来也是离疯不远了。
根深蒂固在环境的熏陶下,她也逐渐归类为那些碎嘴的一类人。
但只要想到这一天是和妈妈相处,睡在她的小房子里,就有那么一刻感到幸福。
幸福这个词她很少用来形容瞬间,因为觉得难得。
有可能正是因为需要、想要、渴望而又不可得,当你拥有了一瞬时就会突然蹦出这个字眼让你的感官默认为你是幸福的。
幸福是什么,我总是在想它究竟在哪里,为何躲着我始终不肯出来,曾经有过不少到要抓住时却都转瞬即逝。
世界上有没有永恒的幸福呢,细想一下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能做到的也就只能抓住那些细碎的、模糊的、散落在各个角落的瞬间。
它们听起来好像很稀缺,正是因为稀缺所以渴望,得到之后又格外珍惜。
她珍惜在这个房间里待着的每一秒……
陌生的两天很快过去,由于她还要上课第二天的晚上就被送了回来。
离开时还叮嘱让她不要告诉爸爸。
阮德破天荒的来问她:“她有没有带你去奇怪的地方?”
阮言雨回到了家后便从书包里掏出这两天积攒的作业,正在思考之际他就推开门来问她这句话。
也只有在这件事情和学习上他才会过问,说了去那个地方的所有经过,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她买了房。
阮德点头:“也对她怎么可能会有钱买房,她出去卖也不可能有那几个钱。”
但她就是有,不过这些话她都没有说出来埋在心底。
“爸爸,你能不能不要对人有那么多偏见。”
这些字眼用在人的身上都太恶毒了。
没想到就因为她的一句话,阮德瞬间就被点燃了怒火伸手指着她大声吼道:“你竟然帮她说话,是不是忘记了她怎么抛弃你的!”
怕他再一次因为情绪激动变成上一次的结果,阮言雨没法只能顺着他。
听到她与自己一样的讨厌,他才终于平静下来。
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模样:“言雨,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以后离她远一些都把你教坏了,去了她那里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她摇头。
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记得不要落下学习。”
看着他出门,阮言雨放下笔起身关了门,可再次拿起笔时却无心再去写。
明明只是和妈妈独自相处了一晚,为什么会这么阻止,小时候的她想要见到她一眼都是那么的难。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我们都是爸爸妈妈的小宝贝生下来就是充满爱的,但在此以后才渐渐意识到在这纷纷扰扰的街道自己也不过是这故事中的甲乙丙丁。
要感受的不只是爱,还有苦难与分离,还有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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