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的天空广阔无垠，雾蒙住过客清晰的眼神，冷至皮肉，不至于骨。
雨后地难走，奶奶走得早，不打算叫上轻言。五哥死后，扫地的活计自然而然随之覆灭，怕是言儿悲心，卖糖葫芦的牙子出早，卖完便归家。
平日里言儿要同她一起，孩子正长身体，不能少睡。上次牙子起晚才买到糖葫芦，送去言儿那时瞧见五儿，再寻牙子他已经归家，五儿大概是同言儿一起吃的罢。
这次要买两个，两个……
天将亮，轻言自觉醒来，身旁的孩子一动不动，他小心翼翼凑上去看了两眼。
很可爱。
平常这时他应该看向刚醒的奶奶，可入目哪有什么人。整齐的被褥没有一丝生活痕迹，一向同他一般醒的奶奶不见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披衣穿鞋一气呵成，步伐渐快奔到门囗，突然他停下了。
奶奶拄着棍子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身上扑了灰没擦干净，看上去有些狼狈，龟裂的手指捏着两只糖葫芦。轻言愣住了，不知为何他动弹不得，他从未曾见此情形。
奶奶走得艰难，脸上慈和。愈是如此，他愈是煎熬。
轻言挣扎探出门槛半步，这半步像是解开了诅咒。
他可以动了。
这个想法一落实随之是猛奔向那个踉跄身影。
奶奶没有他是可以自己走的，但他需要奶奶，同样奶奶会容易些。
奶奶似乎知晓了他的存在，拄拐的步伐紧凑许多，脸上也扬起笑，奶奶朝他递走了糖葫芦，道：“快些吃吧，言儿。”
“奶奶。”他想了好一会没整理出套说辞，什么都说不出。
奶奶给他塞了糖葫芦，道：“下次不会了。”
“谢谢奶奶。”
他也不知道谢的是糖葫芦，还是“下次不会了”。
奶奶摸索牵上轻言的手，一步接着一步的艰难走向前方。
回家的路总有一段泥泞，可更多的是轻松。
奶奶陪他坐到床边，那个孩子没有名字。奶奶摸了摸从来此至今未醒的孩子，问：“言儿，若是这孩子一直如此，你会怎样？”
轻言没想过，哑言良久，道：“等。”
奶奶摇摇头，道：“哪能如此。言儿年岁尚浅，娶亲之事将近，莫让这孩子拖累。奶奶一人孤苦熬日，有朝一日言儿成亲便将这孩子放奶奶这儿罢。”
娶亲一事他听五哥讲过，是见迎亲队伍时，听五哥说过。
“城主未娶，红人先娶。”
那日，鼓乐齐鸣，声震四方。数名身着红衣的壮汉，抬着一顶装饰华丽的大红花轿，轿身朱红，四角挂着金丝流苏，随风轻摆。
轿顶镶嵌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光彩夺目。红人身着喜服，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枣红马上，马身披挂红绸，鞍辔皆以金银装饰。
不知行至何方，鞭炮齐鸣，鼓乐声愈发响亮。
五哥说：“娶亲是两情相悦，佳人成对。女子红妆十里，凤冠霞帔，男子彩衣娱亲，金白玉冠。”
不须多想，他是给不起的。不论是两情相悦，或是聘礼，他都给不起。
他想永远同奶奶长长久久地活在这世上，可百病难除，他无能为力。但任万般琐事缠身，只要奶奶在世，他绝不独留奶奶一人。
当然，也不会独留这个孩子。
“世事难料。他会醒。”
连着两天画图 封面 人物我都画好了(不太好看) 结果难在了链接怎么弄 查了好多资料 试了好多都没用[爆哭]对不起 只能靠客官们自己想啦
2025.2.5
尽量前五章弄完
场外
奶奶：乖乖 多添些衣
鸾儿：好 奶奶先吃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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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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