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不在，果宗他不会煮。他悄悄试了试，放水放果宗，学着戏班子里大厨的做法点了火。
黑烟很快弥漫，引他咳嗽一阵，幸好奶奶在屋子里。
锅中水很快沸腾，他盖上一切喧嚣，起身扫着现场，再编了两个小燕子，大概是这样就熟了罢。
他掀开锅，一阵滚烫的水汽立即扑上他，激他一痛，像是被火烧了。轻言不敢靠近，拿着大勺将果宗捞到碗中，又添三勺果宗水。
盖好锅后，端上碗进了屋。
奶奶每次都能在他还未靠近察觉，简直是仙人般的存在。
“奶奶，果宗水可以治咳嗽。”轻言将碗一放，挥手散去热气，道：“有些烫。”
奶奶依在床上，道：“辛苦言儿，奶奶好多了。言儿还小，自己喝吧。”
他摸着碗壁刚好的温度，端到奶奶面前，道：“奶奶还有很多。”
言外之意，奶奶岂能不懂。于是接过喝下第一囗，夸赞道：“很是不错。”
轻言搓搓衣角，道：“谢谢。”
满碗的果宗水一滴不剩，留下的是果宗本身。经过熬制，果宗已经软烂，过一晚怕是会坏掉。
他将果宗水封好，自己蹲在屋外捧着缺角碗望着月亮，奶奶问他今夜月色如何。
他道：“晚夜如墨，月色寂寥。暗中有明，明中无墨。”
奶奶问他会不会害怕。
害怕什么？
奶奶没说，他亦不问。
轻言保持内心疑问，答：“不怕。”
或许在这个他并不能理解的地方，有奶奶陪伴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安心。
虽然对未来他是迷茫，是不解，但当下这份安静是不可否认。
所以他什么都不怕。
奶奶教他吹了哨子，鸟状的哨子发出阵阵啼叫，似乎荒无的黄土地上迎来了第一个春天。
次日清晨，糖葫芦还在那儿。
原来远走高飞是不会回头的告别。
轻言守在奶奶身旁帮忙，之后的每一日都会有不同的一个人买下很多豆腐。
奶奶说这是遇到贵人了。
他半懂半迷记下每一个人，后来他走在路上见到那些人围在一个骑马的少年身旁，不知在做些什么。
每月首中尾日，城门都会施粥。听人说是城主之子许明星，为人温良恭俭让，常常博施济众，济弱扶倾。众称其淑人君子，亦不为过。
水城百姓曰：“公子千岁，化羽登仙。”
正所谓树大招风，不少善卜之人算此事招凶，劝诫公子莫要惹祸上身。
更有甚者直言：“公子明星命劫难渡，不过十七。”
虽不知公子明星作何感想，但施粥次次不落，奶奶也曾受过恩惠。
奶奶说：“如今我们有口饭吃便不能再去，水城内外不止有我们。”
他知晓这个理，不曾上前，仅远远看着。
公子明星确为好人，不过十七是命中劫。这么好的人怎会死在做好事上？
做好事会死，为什么有人愿意做？
一股脑的问题冲破他的头，最终落到一个人身上。
一群清高亮节却味道腐朽的人围住一位鹤发苍老的老人。她面色苍白，失神地手中攥着东西，走路不稳，踉跄前行。
一块石头被许多人轻松踏过，却成功绊倒了那位老人，她手中的东西掉落，是一枚鸟哨。
他突然变得没头脑，冲破人群，走到老人面前一声不吭地拉住她，任谁拦阻绝不放手。
杂乱的声音未曾扰乱他的思绪，因为它本就一团糟，他说不出话，只用行动将老人拉到身后。
领头人是个周正的男子。他先行礼，待轻言还礼，道：“小师父，你身后之人非寻常人，还请……”
“过早盖棺定论乃是一孔之见。”
领头人像是看到什么突然多了几分尊敬，行礼也规范些许，道：“早闻公子为人宽厚，知书达礼，今日才知百闻不如一见。”
轻言侧首看去，才知是公子明星。
老人最终被送回了家，嘴上不停道：“公子千岁，公子千岁。”
许明星问他姓名，道了谢。他忙向许公子回谢。
二人分路不再交集。
感觉剧情没弄好[爆哭]
2025.2.8
快完了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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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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