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却说夏沫海离开陶百祖的家,带着李摸鱼直接回奔警察厅。

这李摸鱼也是人精一个。先前是碍于三梆子的势力,不敢多问。眼下到了警察厅门口,早反应过来了,敢情这位夏爷是穿官衣的。

李摸鱼苦笑一声,开口问道:“夏爷,您赏小的句实话吧,您到底是干嘛的啊?”

事到如今,夏沫海也不瞒他,说了自己在警察厅就任探长一职。

李摸鱼平时顶多接触个把巡警,至多巡长也就到头了。今儿见到探长,着实吓得不轻,也知道陶百祖指定是惹的大祸了。

李摸鱼忙着辩解自己同陶百祖交情一般。

夏沫海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李摸鱼说的是实话,便好言劝了两句,只说带他回来,是给那陶百祖画影图形的,并不是怀疑他,让他好好配合便是。

李摸鱼不敢多言,只得跟着夏沫海进了办公室。

刚一进屋,夏沫海便招呼何玉玺去把彭海找来。

何玉玺领命而去,工夫不大,和彭海鱼贯而入。

彭海身穿警服,年纪三十岁上下,脸上有些苍白,头发也乱糟糟的,若不是穿着警服,便说是街边闲汉也不差。

别看彭海貌不惊人,可是正经学过美术的,前几年警察厅招人,他便谋了个巡警的差事,后来露了手画像的本事,便被夏沫海调入厅里坐班,倒是免了风吹日晒之苦。

彭海找了张椅子坐下,把手里的纸笔墨砚等物在桌上铺开,根据李摸鱼描述的陶百祖的相貌特征,开始画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画好了。

李摸鱼端详了片刻,不住地点头,口中声称,这画的同陶百祖一般无二!

夏沫海把画像拿过来看了看,只见画中之人眉清目秀,倒是个俊俏小伙,只是眼角眉梢颇多风流之气。

当下点了点头,把画像放到自己的桌上。

李摸鱼见状,咽了口唾沫,谄笑着说道:“夏爷,要是没事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夏沫海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可走不了。”

李摸鱼脸色一僵。

夏沫海对一旁的彭海说道:“你把他带班房去吧。”

李摸鱼傻眼了,立刻急道:“别介啊,夏爷!我……”

夏沫海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知道这里面没你的事,可就怕你小子出去胡说八道,走漏了风声。”

“夏爷,我嘴严着呢!”

夏沫海冷笑一声,说道:“你跟陶百祖不是盟兄弟么?”

李摸鱼哭丧着脸,叫屈道:“天地良心,夏爷,我那是……”

“行了行了,我没工夫跟你这磨牙。放心,等抓住了姓陶的,自然就放你回去,你就先委屈几天吧。”

夏沫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彭海上前拍了拍李摸鱼的肩头。

李摸鱼虽是叫苦不迭,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垂头丧气跟着彭海去了班房。

处理了李摸鱼后,夏沫海赶忙找来众手下。先是命警察潘超、鲁世军二人即刻身穿便衣,去陶家附近守着。而后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众人。

一干警察听完后,顿时也都来了精神。

众人撸胳膊挽袖子,按照夏沫海的意思,把桌子当成是庙会的平面图,而后把茶壶茶碗纸笔墨砚等物四下摆放,仿佛是庙会上的各路紧要之处。

夏沫海开始布置抓捕陶百祖。他逐一分派手下,谁负责把守,谁负责抓人,直弄到了半夜,方才布置好天罗地网。

最后,夏沫海红着眼睛发狠道:“明儿就见真章了,到时候谁要是拉跨转筋,走板儿岔道儿,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众人纷纷应承,吆喝着让夏沫海直管放心,别说是陶百祖,就是一只蚊子也跑不了!

其中就属那个窦民纲叫嚷的最凶。

“他奶奶的,自打出了这档子邪事,我姐姐没少受罪!”窦民纲歪戴着警帽,一条腿踩着凳子,不服不忿地愤恨道,“明儿个逮着姓陶的,看窦爷不扒了他的皮!”

一旁的吕永宽正打蔫犯困,有些没明白,问道:“你姐姐恁么了?认识这姓陶的?”

这话一出,窦民纲可不干了,用手一推吕永宽,怒道:“你会说人话吗?!”

何玉玺见状赶忙从中解劝,把吕永宽拉到一边。

窦民纲还不依不饶地骂了两声,总算是让旁人劝住了。

吕永宽不服气,想回骂两声,被何玉玺拦住,没好气地问道:“有你那么说话的嘛?不想干了是怎么的?”

“我说嘛了?”吕永宽一脸无辜的问。

何玉玺气的哼了一声,低声道:“刚才夏爷可说了,这姓陶的可是个钻娘们□□的货,你来句他姐姐跟姓陶的认识,这话嘛意思?”

吕永宽反应过来,还有些几分不服气,梗着脖子辩解道:“那也不能怨我,好好地说抓人的事,他提他姐姐干嘛?”

何玉玺冷笑一声,摇头道:“说你是傻大个,可真是不冤。我问你,他姐夫是谁?”

吕永宽一愣,咽了口唾沫,说道:“曹副厅长。”

“亏你还记得是咱副厅长。”何玉玺继续说道,“出了这事,咱曹副厅长的日子也不好过,估摸着也没少拿他姐姐撒气。这才有人家这么一说,你倒好,开口就胡咧咧。”

吕永宽有些心虚,说道:“咳,敢情是因为这个。我那是顺口一说,没想着他是这个意思。”

“你以为人家就是这个意思?他这个节骨眼儿说这个,就是为了给他姐姐叫屈拔创(土语:意为替人出头。)?”

吕永宽闻言一愣,又糊涂了。

何玉玺叹了口气,冷笑道:“人家是为了提醒夏爷,抓人的时候,别忘了让他这小舅子多得点儿功劳。”

吕永宽有些不太相信,偷眼一看,夏沫海拉着窦民纲说小话呢,窦民纲是不住地点头,脸上漾出得意的神色。

吕永宽这才信了何玉玺的话。

却说夏沫海嘱咐完窦民纲,脸色一扳,轻咳一声说道:“明天事关重大,都给老子歇着去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就活捉陶百祖!”

众人齐声附和,方才各自散去。

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

夏沫海收拾利落,暗藏好枪支,便带着一干手下直奔娘娘宫而去。

彼时,天津卫的庙会就在娘娘宫前的广场上。

说起娘娘宫,始建于元代,大明永乐元年重建,清康熙时改称为天后宫。

天后宫坐西朝东,面临三岔河口。主要供奉的是天后娘娘,保佑进出码头的大小船只平安顺遂,所谓海舟危难,有祷必应。

历来香火鼎盛,不光是船户来往必定祀祷,便是远近百姓也多来祈福,堪称天津卫极度热闹之地。

传说老娘娘屁股底下坐的便是海眼,若是谁动了娘娘的金身,到时候海水泛滥,恶龙闹海,便是水淹天津卫的大灾。

不过这种话,也就是那些愚妇痴汉迷信之说,当不得真。

每年春节之后,元宵之前,这里都会举办庙会。可谓是百戏云集,热闹非常。连带着也成了商贩们兜售货品之地,杨柳青的年画、泥人张的彩塑、风筝魏的风筝自不必说。还有那卖胭脂红粉的、香囊荷包的,卖糖葫芦药糖的、拔糖捏面人的,更有那推车担担儿的,锔锅锔碗的,卖葱卖蒜的,卖丸散膏丹大力丸的。

来往人群中多是善男信女、上香来的香客,有求老娘娘保佑家宅平安的,有拜神求子的,有做了亏心事求老娘娘恕罪的。

再有便是寻热闹来的百姓,其中也有脖子上挂着相机,甭问,一准是报社的记者。

有几个巡警竭力维持着秩序,可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庙会么,难免有蹬鞋踩袜子的,撞肩膀碰着腰的,不是嘛大事,一说一笑就过去了。

可也有坏小子混在人堆里,趁机凑到大姑娘小媳妇身边找便宜的,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人也就忍下了。

却说众警察装扮成各色人等,混在了人群之中。

窦民纲扮做给老娘娘进香的香客,在庙前头转悠,翻着一对母狗眼,打量着过往行人。

何玉玺头戴瓜皮帽,身穿蓝布棉袄,守着药糖摊子,俨然是个卖药糖的。

吕永宽则扮成闲汉,蹲在墙角处,用草帽挡住半拉脸庞。

守着广场街边不远,一处现搭起来的茶棚下面,夏沫海坐在条凳上,喝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汤,两只眼睛却不时扫视过往的人群。

何玉玺站在药糖摊子前,心里是不住地得意。别看夏沫海表面上照顾窦民纲,实际上还是分得清谁是自己人的。这药糖摊子就摆在大旗杆子底下,是最为要紧之处,正是那庙会队伍的必经之地。

可何玉玺得意了半天,突然这肚子开始闹腾起来。忍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何玉玺四下看了看,急着忙慌地跑到吕永宽身旁,让他替自己一会,他方便方便就回来。话未说完,何玉玺便钻进人群找茅房去了。

吕永宽没办法,硬着头皮过去替何玉玺看摊。好在这时候人多眼杂,也没人注意这卖药糖的换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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