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贺听澜起了个大早。
打猎去!
眼看着距离下次交货只剩一个月了,贺听澜这段时间猎到的动物还没什么太值钱的。
这样下去自己的零花钱怕是要不够用。
于是贺听澜背上箭篓,抄起长弓就出发了。
早饭还没做好,贺听澜干脆就从后厨顺了一大张昨天剩下的肉饼,回锅热了热,用油纸一包,边走边吃。
此时的天微微发亮,刚好是不需要点火就能看清路的程度。
清晨的空气就是清新,贺听澜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
舒坦!
此时出来打猎,能赶上昼伏夜出的动物回窝的时候,又能赶上昼出夜伏的动物出洞的时候。
运气好的话能收获一大波。
果然不出所料,贺听澜穿过河流,刚刚踏入小树林时,就看到了一个矫健的影子“嗖”地闪过。
野兔!这声音一听就是野兔!
贺听澜立刻警觉起来,放轻了脚步,把一支羽箭卡在弓弦上,蓄势待发。
然而他突然发现,这只野兔的体型好像有点小,应该是个还没长成的小兔崽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它的洞穴应该就在附近。
贺听澜瞬间兴奋了,看来今天早早出来是正确的,碰见了兔子洞。
于是贺听澜打消了立刻射杀野兔的想法,决定悄悄跟到它的老巢。
来个一窝端!
这只兔子也十分机敏,贺听澜稍微发出一点点声音,它就会迅速跑走。
以至于贺听澜一边要加快步伐跟上,一边又要尽量减轻自己的声音。
这对他的考验着实不小。
很快,那只小野兔就钻进了一个洞穴中。
贺听澜躲在附近,静待这只兔子什么时候会跑出来。
因为这个洞穴肯定不是它真正的老巢。
野兔除了一个真正的老巢以外,往往还有好几个备用的。
一是可以在老巢遇袭的时候躲到其他的洞穴中,二是可以误导天敌。
贺听澜也不着急,而是一动不动地躲在一棵大树背后,耐着性子跟野兔比看谁熬得过谁。
果然,一段时间后野兔估计是觉得周围安全了,从洞穴的另一个出口“嗖”地一跃而出,朝着东北方向疯狂奔跑起来。
贺听澜几乎是在一瞬间立即跟上。
一人一兔穿过树林,翻过一个小土坡,期间贺听澜一直和野兔保持约二十步的距离。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野兔的身影就在一片草垛中消失不见。
看来它成功地回到了洞穴。
贺听澜凑上前去,拨开洞口的杂草。
不得不说,这窝兔子还挺会选洞的。
这个洞被野草遮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亲自上前去仔细瞧,还以为这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草。
哼,看你往哪逃?
贺听澜掏出烟信子,将其点燃后把冒烟的一头放在洞口,用自己的衣袍下摆当扇子,用力地往洞里扇烟。
他一边扇,一边环顾四周。
兔子被呛得受不了了,一定会从另一个出口逃走。
但是野兔的洞穴一般都有好几个出口,贺听澜也无法断定是哪个。
没过多久,西边的草丛中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几乎是同一时间,贺听澜搭箭拉开弓,野兔从草丛中蹿了出来。
贺听澜眸光一凝,毫不犹豫地松开弓弦。
“嗖”!
下一刻,为首的那只兔子就倒下了。
中了!
贺听澜刚要欢呼,却见到更多的兔子一个接一个地也蹿了出来。
居然有**只!
贺听澜都没来得及想,身体已经先脑子一步,再次抽箭、搭箭、拉弓。
野兔奔跑的速度太快,贺听澜心里清楚,他只有再射一箭的机会。
此刻从贺听澜的角度看过去,有一只大兔子和另一只兔子在一条线上,正好一前一后。
所以这次的箭直冲着野兔中最大最肥的那只飞去。
“咚”的一声,两只兔子应声倒地。
又中了!
一箭双兔!
贺听澜高兴得原地蹦了起来。
出师也太顺利了,两箭就拿下三只兔子。
嘿嘿,今天就吃孜然烤兔肉。
贺听澜喜滋滋地跑过去,将兔子身上的箭拔下来。
三只兔子,其中第一只和最肥的那只被一箭穿过双目,剩下那只则是穿过了腹部。
有点可惜,只有两张皮子能买上好价钱了。
一张皮子值多少钱,上面是否有损坏是仅次于皮子种类的考量因素。
同样是野兔皮子,一箭穿过头部就能得到一张完整的皮子,而一箭穿过腹部的皮子上就会有一个洞。
二者价格能差三倍。
不过刚一出来就猎到三只野兔已经十分幸运了,贺听澜满意地心想。
他用一根麻绳将三只野兔捆起来,方便自己拎着。
既然已经到小树林外面了,不如顺道去看看前几天布下的陷阱有没有收获。
打猎也不是光靠弓箭的,还有陷坑、套索、捕网等等。
寨子里有规定,谁如果布下了陷阱,需要在院中的告板上写明某处有一个什么样的陷阱,提醒寨子中的其他成员小心。
贺听澜前几天弄了个套索,听说最近这片区域有狼嚎,而且还此起彼伏的,那么大概是有野鹿出没。
跟狼抢吃的这招贺听澜熟得很,好几年前就干过了。
果不其然,贺听澜走到布下陷阱的位置一看,居然真的有一只野鹿被套索套住了后腿,倒挂着悬吊在树上。
贺听澜把绑在树干上的机关拆下来,野鹿也随着绳子逐渐松动而慢慢落到地面。
贺听澜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查看。
鹿还没死,只是晕了过去,并且没有被其他猛兽咬过的痕迹。
这是万幸中的万幸。
要知道这种绑在树干上的套索陷阱经常会被豹子盯上。
豹子或许是知道了这是人类用来打猎的东西,会时不时来查看有没有猎物被套中。
如果有,它们直接捡漏。
看来最近豹子没有来这里,否则这只鹿不可能这么完整。
贺听澜高兴坏了,一大早就收获满满。
今天可以提前收工了!
他把鹿从套索中“解救”出来,把套索收好,然后带着捕获的一头鹿和三只野兔美滋滋地往回走。
回去之前先去河边洗洗自己的箭。
贺听澜的羽箭大多都是循环利用的,毕竟做一支出来也不容易,只要还能用就洗洗再用。
此时天已经大亮,树林中飞来飞去的鸟儿都变多了,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贺听澜驻足,仰头看天。
这些能够追影吃几顿的啊?他不禁开始琢磨。
追影作为一只鹰过于能吃了,贺听澜觉得它每天不是在觅食就是在吃。
大肥鸟,吃得多拉得多。
算了,不想它了。
贺听澜拖着满满当当的猎物来到河边,刚准备掏出箭来清洗,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郁文嘉?
一大早的,这家伙自己跑到河边来干嘛?
贺听澜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见傅彦丝毫未察觉他的存在,贺听澜顿时玩心大起。
不如吓吓他。
“嘿!”
贺听澜飞快地在傅彦肩膀上拍了一下。
傅彦哪料到背后突然冒出个大活人,吓得差点栽进河里。
“哎哎哎!”贺听澜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傅彦才幸免于成为落汤鸡的下场。
“贺听澜!你是要吓死谁啊?!”傅彦反应过来是贺听澜在搞恶作剧,气得一把甩开他的手。
“逗逗你嘛。”贺听澜嘻嘻哈哈的,“一大早的干什么呢?”
他往傅彦跟前的木盆里一瞧,居然是件衣服。
“你自己跑下山浣衣?”贺听澜有些吃惊,“寨子里有专门负责浣衣的人啊,这些不用你亲自做。”
傅彦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端起木盆就要走。
“你管我呢?!”
“不是,你都还没洗完怎么就走了?”贺听澜叫住他,疑惑道。
“你看,你这衣服上还有皂荚残留呢,根本就没洗干净嘛。”
傅彦顿了顿,十分不自在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穿。”
“谁穿也不行啊。”贺听澜一把夺过傅彦手中的木盆。
“一看你就是没提前把皂荚泡发就开始洗了。”贺听澜笑着说,“我也犯过这个错。”
说着,他端着木盆往河边走去。
“这皂荚呢,要先把种子剥出来,用水泡开,然后夹在衣物里面,才能开始捶打清洗。”
“你看我的。”贺听澜说着就要帮傅彦洗。
傅彦连忙把木盆抢回去,“我知道了,我自己能行,不用你帮我。”
嗯?
贺听澜看他神色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你怎么了?”贺听澜歪着脑袋,一脸关切地看着傅彦。
“没、没什么啊。”傅彦故作淡定,然而眼神却飘忽不定,一看就是有问题。
贺听澜狐疑地看着他。
“真没什么事,我就来洗个衣服,能有什么事啊?”傅彦笑着说,“你是不是还有活要忙,赶紧回去吧。”
“不对劲,你大大滴不对劲。”贺听澜抱着双臂,绕着傅彦转圈圈。
傅彦被他看的发毛,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贺听澜看着看着,目光移到木盆里的那件衣裳上面。
“诶?”贺听澜一把将衣物提起来。
“这是……中裤?”
这一刻,傅彦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下去。
“啊……对啊,我方才喝粥的时候不小心把粥碗打翻到中裤上了。”傅彦强颜欢笑道。
“噢——!”贺听澜立即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拖长声道,“我懂,我懂!”
“你懂什么了你懂?!”傅彦看他笑得如此猖狂,有些急了,“真的是打翻粥碗弄的!”
“对对对,粥碗,当然是粥碗~”贺听澜欠嗖嗖地笑着说,“我也没说是别的。”
傅彦:“……”
又是想揍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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