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星期嘛,许安一天天有炸鸡吃,天天有歌唱,有酒喝。
回家醉醺醺,被许清江教训了一顿。
“林唐到底什么人,怎么带着你天天喝成这样,像什么话。”
“诶诶~”许安一不服气回嘴,“我现在天天有免费炸鸡吃,陪他们喝点儿酒算什么,嘿嘿,哥哥最近不也不像话嘛。”
“?”许清江紧张,装不知道,“我不像话?”
“我听见了哟。”许安一坐餐桌旁,喝着解酒茶,眯着眼,“快说!带谁回家了?”
“听见什么了你!喝醉了说胡话是吧。”
“嗯嗯?胡话?”把茶杯一放,手肘挽在胸前,昂起下巴,“那请问,哥你锁门做什么?”
“……”
“撒谎不好哟。”
许清江心虚,只能暗骂夏灏那个狗疯子,可他有杀手锏啊,架起一副哥哥的威严。
“质问起我来了?想找你哥的错处,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去花天酒地了是吧…”装作要起身,“那好嘛,以后放你自由,再不管你了。”
“诶?”许安一见状立马抱紧了他的腰,赖皮,“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哥哥不管谁管?我明天不去吃炸鸡了,不不,吃完炸鸡,绝对不会再去喝酒了!”
许清江想笑不能笑,坐回去,继续那份哥哥才能有的地位。
“知道哥哥和弟弟的区别是什么吗?”
“知道,”许安一委屈点头,“哥哥能管弟弟,弟弟不能管哥哥。”
“觉得不公平?”
“公平公平,谁让哥哥总是付出的那个呢。”
“知道就好。”
等许安一去了卧室睡觉,许清江打电话开始骂人。
“安一听到了,你个狗疯子!你让我以后怎么以着哥哥的面目教育他,哈?坦白什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谁要吃你一日三餐了!”
夏灏在电话那头听他骂得起劲,非常之享受,他觉得这种对话像极了老婆因为老公任性犯了点差错,又不能真的怨恨,只能骂骂解气,骂里面儿可全是关怀。
听完嘻嘻哈哈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准备好让安一叫他嫂嫂了。
许清江一听,直骂他没脸没皮。
夏灏说,早就没脸没皮了,不叫嫂嫂,叫哥哥的爱人,或者,安一以后也叫他哥哥也行嘛,多一个哥哥照顾他,赚到了不?而且说不定照顾得比你好哟。
最后还说,一家人,叫什么都没关系。
许清江挂了电话,脑子里居然有了一个画面——夏灏穿着围裙,给他和安一做饭的情形。
满满一桌子菜,还全是安一喜欢吃的。
画面进行到安一吃完饭满足地喊他:嫂嫂~
许清江打了个寒噤,还是叫狗疯子比较适合他。
许安一这一星期因为天天醉醺醺,一醉醺醺就跟路棘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对于搞事情有了新的认知。
一会儿说爱个很沉重很严肃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把握得住的,搞那种事呢,是个很轻松很快乐的事情,什么人都可以拥有,合在一起,怎么算?
一会儿又说,爱这个东西虚无缥缈,能有的人很少,难道没有爱,那一辈子都不跟人搞事情了?
再再说,很多人搞事情搞一辈子都没能找到爱,但是他享受了快乐,要是我一辈子找不到爱,搞事情的快乐也没尝到,那不是很不划算?
再再再就是说,就算有爱了,那你爱她她不爱你,你搞不起事情吧?她爱你你不爱她,也不能搞事情了?
爱是那么的曲折又伟大,哪那么容易得到呢?
所以,是不是该把搞事情和神圣的爱分开呀。
路棘收到他的这些认知来认知去,深感他哪一天会因为一个新的认知,就真的跑出去随便和人搞事情。
恨不得立马跑过去告诉他,别有新的认知了,就是不准和别人搞,你记得这点就行了!!
今天更是不得了。
许安一发了个信息过去。
「我今天看见个不得了的画面,原来两个男人搞事情是这样那样哦,我怀疑我哥哥带回家的,也是个男的,我是从他们重重的呼吸声音当中听出来的。」
路棘在那头刚走上楼梯,手不抖,也不出汗,手机直接摔在地上,还从楼梯上滚到客厅里。
忙跑下捡起来,直接坐客厅沙发里看许安一写的香艳内容。
这样那样的内容就有:姿势、神采、叫声、哪里哪里和女人是相同的,哪里哪里是不同的。
路棘把眉头皱得紧,写小作文呢!
这是喝了多少酒?
还有,林唐这人,到底什么鬼!
带安一看他和女的搞,又带安一看他和男的搞?!
手握拳,骨头咔吧直响,真想掐死他。
其实林唐才没那么变态,不过是这一周和周天澈耍得疯狂。
他可从来没发现,男人这么好耍,顾及之少,简单方便,完全不用买什么礼物哄开心,时刻看脸色猜心情,更不要说还要顾及什么闺蜜、妹妹之类。
关键是周天澈比他还要疯,不用你送花,不用你甜言蜜语,不用花钱去开个舒适的房间,价钱便宜了还会没了心思,更不要说他那个老破小的屋子,毫不不嫌弃。
家里沙发上能搞、地上能搞、楼道能搞,水族馆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能搞、车里能搞、车开到郊外,压在车前盖…
无所顾忌,无所不欢。
不娇情不扭捏不作态,简直爽翻了。
今天在更衣室,员工服刚脱到一半,刚把头给遮住,周天澈不知道从哪里悄咪咪跑进来就是一顿腻歪。
那小声音不知道荡了几个弯。
“嗨呀,猜猜我是谁?猜不中打屁股,猜中有奖哦~”
那小手四处点啊点、捏啊捏、掐啊掐。
那小嘴巴他当食物那般啃个不停。
“食人鱼饿了,今天吃什么好呢…哎呀,俄罗斯大红肠~”
我天!!
林唐衣服一脱,抱起人就往柜子上撞。
撞得欢呢,许安一进来瞧见这一幕,那蓝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眨吧眼看着他俩如何激情,看他俩如何挥汗如雨,看他俩如何你侬我侬。
林唐只偏头瞧他一眼,就跟瞧一个稀淡的空气,子虚乌有,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似的。
周天澈瞧见了许安一,不慌不乱,还对他笑嘻嘻的打招呼。
“下班了?等会儿啊,等我吃完这只野生人类,我们就去吃炸鸡。”
林唐眉毛一杨:“吃我?看我今天不把你吃个干净!”
后又对着许安一,“麻烦放个风,有别人来提醒一声,我好换个位置。”
许安一瞠目结舌:“你…你们也太…太猖狂,太不把我当外人了!”
“外人?”林唐咧开嘴一笑,“我再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人生得意须尽欢~”
许安一转身出去,真的给他们放风去了。
站在更衣室门口,刚刚视觉遭受了冲击,现在看不见了,听觉开始遭殃。
没完没了,储物柜撞得轰轰响就算了,听不得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叫声。
之后去吃炸鸡,许安一都不敢过多去看他俩,低着头专心吃鸡。
因为一抬眼,脑子里全是他俩的表情,一闭眼,又全是他俩发出的声音。
直到喝完酒,让自己脑子如一团糊糊,这种状况才有所好转,又和他俩勾肩搭背走在路上,疯疯癫癫地去聊天去高歌。
许安一晚间自顾自发完消息,迷糊睡了过去,没看到路棘最后发的那条消息。
缓缓进入到一个梦里。
四周是白色的纱帐,围绕着许许多多金色小亮鱼。
啊…是白色的海洋…
一只大手试图去抓他脸上的小鱼,结果鱼没抓到,抓到了他的鼻子,顺手捧了他的脸,随后递给他一个浅浅的吻,吻完说:“是奖励。”
之后他躺在那些游动的小亮鱼里,觉得嘴里干涩,想吃糖,想酸甜味的炸鸡,想喝可乐,转身抓了一张嘴。
甜的是糖,酸的是情绪,二氧化碳的泡泡在口腔里四处乱撞。
张开眼,那张脸上有小亮鱼游过,而那双眼睛里面,全是说不完的悄悄话,吻由浅变深,蓝色眸子左看看右看看。
你的眼睛在说话啊,说了什么呢?
味道越来越浓,之后那漆黑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里头藏着三个字。
“我爱你。”
嗯?
许安一惺忪睁眼,小亮鱼没了,嘴里的丰富味道也没了。
察觉自己是做了个梦,翻了个身,头偏到一边,想继续去那个梦里,他还没抓到小亮鱼呢。
结果林唐和周天澈的那些画面和声音跑了进去,上一个梦里的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被海风吹动的白色纱帐。
可搁着那纱帐,隐隐就看见他俩在那边热火朝天,那些气喘,声声往他耳朵里头灌。
捂了耳朵不想听,却又听得另一个声音。
睫毛微眨,是…是哥哥的轻喘?
是那么的好听。
那么,我也…
许安一开始拼命去想象他第一个美丽的梦境,可脑子像筛子去盛水,不管着急不着急,注意力都集中不起来,那些本来想象出来的画面刚要打成结又松散了。
隐约还有些影子,却总在好远的地方,追上去找,又不见了。
又试了试…
在他的半梦半醒之间,视野里依旧是那被风带起的白色海洋。
现在倒是看不见林唐他俩那些乌七八糟了,小亮鱼又像夜空被薄云遮掩疏漏下来的星星,开始四处闪烁,四处游动。
也听不见林唐他俩的声音,甚至哥哥的声音也没了,恬静那么几分钟,自己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身子一僵,手一顿,是自己的声音?
原来这种声音是这么发出来的啊…
自己听自己的声音,好奇怪啊哈哈…
脑子里开始浮动着那双含情的双眼,里面像极了漩涡,打着转,他就跟着转,转到了白色海洋的中间,那双眼睛的主人正坐在里头,等他。
而他似是浮在了空中,去看那白色海洋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停在了一片刚被风吹落的叶片之上。
待叶子飘落,自己犹如一条欢腾的小鱼,一头扎进了那白色海洋当中,中间那人,紧紧抱住了他。
一个翻滚,一起倒进快乐的海洋里,和那些个小亮鱼一起游动,又兴奋,又颤栗。
那是快乐的声音。
好像风涛在无尽地澎湃,还像彼此狼吞虎咽的抢食,更像洋流毫不顾忌地穿过你的身体,中间夹着一丝丝温柔,忽高忽低,袅袅不绝。
最后这些声音揉杂在一起,如放飞的风筝,到最高处,线绷直了绷紧了,再那么一下…
嘣!
断了…
许安一睫毛颤了颤,微微张开了眼,脖子酸痛,手拿起来揉捏自己的脖子,察觉手湿漉漉的,瞧了半天。
后把枕在肚子底下的枕头拿开,刚要枕在自己头上,发现枕头边儿上也湿答答的,又瞧了半天。
疲倦太过,管也没管,头往另一边偏,拿手机看时间,才凌晨5点啊,还能睡一会儿。
嗯?有新的消息。
「小丑鱼不听话,当心鲨鱼吃了你。」
嘿嘿一笑,那笑容,似还在那海洋里头游玩,打了几个字:小丑鱼…
手有些酸痛,不小心按了发送。
还没打完的内容接着打:想和大鲨鱼搞事情。
发送完毕,又偏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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