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虽然不回应,但终究没有抗拒。周冶心道,她那堵墙没有硬生生地冲他推过来,这就够了,于是,适时地退了回来,玩笑道,“小爷我这么帅,就暂且允许她盯一盯吧。”
孟珂嗔了他一眼:“她可不只是拿眼睛盯,她可是会直接……动手的女人。”
周冶“嘁”了一声,故意夸张地说道:“这话说得!她一个有夫之妇,对我动手,那……我告诉她夫君去!”
一句话把孟珂逗笑了。
周冶也笑得更深了。
***
梁云钦在牢里蹲了数日,终于在这天夜里等到了孟珂。
看到救星,他眼泪都要下来了,带着真诚的哭腔道:“没想到,再见小姐,我已在狱中。”
门一开,孟珂低头进来。
他忙疾步上前,恭敬地下跪道:“小的诚意日月可见。还求小姐垂怜,救我一命。”
意思是全副身家都送上了。“是吗?”孟珂笑道,“那里头可没有你在外州置的产,钱庄留的银钱。”
这也知道?梁云钦顿了顿,忙道:“那……那些自然也是要献上的,只是来不及处置就身陷囹圄,待我出去,一定……。”
孟珂笑笑:“瞧你,当我真要将你搜刮干净一样。不过是看你的诚意罢了。”
不追究就好,梁云钦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讨好地笑笑。
孟珂扫了他一眼:“你们这些人,口中什么话说不出?也就钱多少,诚意就有多少。我不缺钱花,那赶着送钱上门的人,可以从熹园门口一路排到京城。”
粱云钦知道,这也是真话,当初曾怀义送谢礼去,确实没收。看来,此女做事全凭好恶。
事办成之后,不收谢礼无妨。但他如今是命悬一线,巴不得人收下。民间有言,求神拜佛,端着供品,捧着高香,只怕找不到庙门。
孟珂突然没头没尾地问:“这梁夫人与曾怀义,是什么关系?”
梁云钦猛地一抬头,摸不准她何来这一问,于是看着她笑,试探道:“小姐问他们这无干的人做什么?”
“别跟我兜圈子。”孟珂道,“我问,你就答。”
梁云钦摸不准她到底知道多少,斟酌着道:“这孙九爷同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走得很近,他们也算……老熟人?”
孟珂冷笑不语,给身边人一个眼神,便转身要走。
梁云钦忙道,“算一家人!”
孟珂顿住了脚步,冷笑道:“我没有功夫跟你浪费时间。这是第一次,算你不知道规矩,饶你一回。以后就没这机会了。”
梁云钦冷汗直下,连连称是。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不过是试他而已。
孟珂似乎失去了耐性,也不与他兜圈子了,直接道:“你若诚心投靠,也不是不行。可要做我熹园的人,是有条件的。”
梁云钦恭敬道:“小姐尽管吩咐。”
孟珂抬手一挡:“别急,还轮不到让你交投名状呢!做熹园的人,第一条规矩,便是忠心。”
“小的忠心,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你用不着赌咒发誓,那玩意儿没用。说破大天去,那诅咒毒誓什么时候发作,怎么发作,不是我说了算。”孟珂转眼看着他,目光锐利,“我要的,是我说了能算的东西。”
梁云钦听明白了,但不确定她具体要的是什么,猜道:“小姐是要……人质?”
孟珂笑了:“对有些人来说,妻儿老小就是人质。”
她扫了他一眼,讥笑道,“但对有些人来说,除了他自己的身家性命,谁都不够为质。所以,这质押的东西嘛,自然得因人而异。”
这是要让他拿最看重的东西为质?身家已经给了,难道是性命?梁云钦不由看向了刚才喝的那杯茶。他听说过一些用毒药控制人的,定期给解药,叛则必死的,难道…….已经下了?
“放心,没毒。”孟珂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一句话。
“我可以给你开一道生门,但得交出你的死穴来换。”
***
“死穴……”梁云钦支吾着拖时间,脑中疯转着,能说什么呢,真死穴能交给人吗?
“就你这种中途易主的,比不得一手调教的自己人。”孟珂垂眸看着他,冷冷地道,“我岂知你以后会不会又转投他人?不捏着你的命门,怎么放心用你?除非手中有你的把柄,让你便是想转投他人,也不敢。”
梁云钦还在想怎么才能囫囵过去:“小的怎敢?”
“这事没得商量!”孟珂扫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拿捏不住的人,我不用。”
梁云钦谄媚地笑道:“小姐不是已经掌着小的命门了。”
“两句,你已经搪塞我两句了!”孟珂最后瞟了他一眼,提步便走。
梁云钦忙往前一扑,张开手臂,拦在孟珂身前。
“走开!”孟珂身边的丫头冷声斥道,“省省吧,别想怎么编了!枉费我们处处照顾你,还浪费小姐功夫来见你。”
“我们小姐才懒得追究你那些劳什子前尘旧事,不过试试你诚不诚心。这一试,梁老爷果然是有二心!但凡你真打算忠心侍奉,还怕有把柄在小姐手中?说难听点,要办你,还需要把柄吗?”
对啊,要办他,还需要把柄吗?梁云钦如遭棒喝,忙膝行几步,高声喊道:“小姐!我说!我说!我都说!我刚才就是……一时没想到,到底什么是死穴。小姐这就急了不是?”
梁云钦急道,“我说……我从哪里说起呢?”
那丫头嘲道:“梁老爷这样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得有多少秘事!”
梁云钦笑笑,这大半辈子的事,委实不少,一时还真的千头万绪。
孟珂似乎看出了他的茫然,指点道:“你之前既然出告樊仲荣,就从他说起吧。你如何认识他。他和你,还有曾怀义,到底怎么结的仇。”
梁云钦抬眼看着孟珂,她从最熟悉的樊仲荣问起,倒是合情合理,只怕还有应证双方说法的意思。但曾怀义的案子闹了那么久,从来都说的是他曾樊二人之仇,从未把自己牵扯进去,她怎么知道这其中还有他的事呢?
“这就哑巴了?”那丫头又道。
“不是,不是,”梁云钦忙道。
他心下急转,这事说破天去也是以前的事,且与她孟珂无干,眼下还是先保命要紧,于是,心一横,终于开口道,“我是从曾大人……曾怀义,邀樊仲荣来绥陵的时候,认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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