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默做好笔录，从警局里走出来时，不仅到了第二天，而且已经过了他上班打卡的时间。
自从被警察带走后，他就没有见过秦宽，更别说借钱了。
何默只能先去上班，然后再想法子借钱。
来到公司后，不出意外地被经理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一顿。
何默自知理亏，低着头，没有反驳一句，他更害怕昨天自己进局子的事情被公司知道，拿这个当理由辞退他，虽然他和警察解释清楚了，警察也说这是一场乌龙。
经理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何默留，当着其他同事的面就指着何默的鼻子骂。
同事们对这样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几乎每天何默都会挨骂，何默是他们当中挨骂次数最多的那个。
何默被骂得耳朵生茧，即便经理骂完他后立马就走了，可是那种难堪窘迫像是紧箍咒般，牢牢地束缚着他。
他面红耳赤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桌面上需要他整理的文件堆叠成山，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要一本本翻开整理。
同事们和他不一样，其他人都是有真才实学，比较难找人顶替，但像他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就只能在公司里面做做杂活。
何默整理了一天，桌子上还有一半的文件没有整理，他手伸到后面，捶了捶泛酸的后背和腰，抽空去了一趟财务部。
原本是想要提前预支一部分工资，但是却被拒绝了。
“公司没有这样的先例，你要是想要预支几个月的工资，顾总同意了，我就帮你办。”
何默像是霜打的茄子，犹豫再三，还是来到了顾瑾宴的办公室前。
他瞧着实木门，尽管还没有见到顾瑾宴那张脸，但却已经感受到顾瑾宴身上那冷漠的威压了。
何默轻轻扣响门，在听到里面的人同意后，小心翼翼推门走了进去。
顾瑾宴坐在办公桌前，腰背笔挺优雅，合身的西装更是将他原本就出众的身形完美地勾勒了出来，西装面料挺括，极为精致的将肩腰比给展露出来。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支黑色钢笔，垂眸看着桌上的合同书，没有抬眸看他一样。
何默小心翼翼走了过去，不敢抬眸，“顾总……”
和小时候上学一样，他很惧怕这种私人的安静环境。
何默声音微微发抖，将自己需要钱的事情说了出来，手指搅着自己袖口。
他一过于紧张就会做这个小动作。
顾瑾宴还是没有抬头，仿佛他就是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就在他以为顾瑾宴这个冰冷的资本家不会预支工作给他，顾瑾宴淡淡抬起狭长深邃的眼眸，声音低沉：“可以。”
何默眼眸像是死灰复燃，亮了亮，刚要道谢，就被顾瑾宴给打断了。
“但是不能预知给你工资，这笔钱算是我先借你的。”
顾瑾宴慢条斯理的隐晦的看着站在他办公桌前的男人，因为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外加没有休息好，眼底的乌青更重了，这也就衬得肌肤白得病态，身上的西装生出了褶皱，不仅带有一点点酒味，还有昂贵且难闻的男士香水味。
他知道何默不会用香水。
“好的，谢谢顾总。”
不管预支也好，借给他的也罢，只要能解燃眉之急就行。
只不过他的感激之情还未完全表达出来，就被顾瑾宴一句冷冰冰的“出去”给打断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打算买点什么送给顾瑾宴，当做谢礼了。
这种东西顾瑾宴可以不要，但他必须要送，态度要摆在这里。
何默去商场的专卖店想要给顾瑾宴挑一枚领带夹，却不想会在这里碰见秦宽。
秦宽看见他，就对他打了招呼，一点让他装作没有看见的机会都不给他。
何默面对着不太熟的人，尴尬地扬起唇角，“秦哥。”
“直接叫我名字就行，”秦宽特意顿了下，意有所指“不用学他们。”
他上下审视着何默，何默身上那种懦弱的气场还是一成不变，尽管换了身西装，不过依旧是那种廉价料子，版型也不太好，衣服算是沾了何默脸的光。
秦宽见何默听完他的话后，尴尬不适的别开视线，他笑了笑，眼中没有温度，说出的话加深了何默的尴尬，“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有回我，嗯？”
“应该不会是觉得我没有用了，就一脚将我踢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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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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