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过后,是荣誉校友演讲。
陈茹升站在演讲台前,台下乌压压的观众,他却一眼看见了沈偏宜。
他是水墨丹青中最惊艳的一笔。
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偏袒他,但他自己却只是安静地看着讲台。
看着……他。
陈茹升忽然想起来这个名字,在沿海华侨大学航空专业班的推荐名额里。
这样的他,居然要去学航空吗?
……
其实这次校庆是和毕业典礼一起办的。
接下来的几天,学生很少出现在学校,都在忙碌中度过,有的找学校,有的出国,有的负担不起继续读下去的学费,回家务农或者务工。
傍晚吃完饭,净椿走进来,眼观鼻鼻观心:
“少爷,老爷叫您去书房。”
沈偏宜刚刚放下碗。
霍婉疑惑:“老爷这么晚叫你干什么。”
老爷最近时常过来她这边,意气风发的女人连眉眼都透出几分鲜活,与身上温柔似水的气质相融,竟像是脱胎换骨,表现出一种媚而不妖的成熟风韵。
想了想:“学业吧。”
霍婉的眼神又亮起来,于她而言,沈自山的宠爱是暂时的,但是老爷对儿子的看重是永远的,只要儿子出息,她的地位自然也就稳固了。
再说,作为一个母亲,还有比儿子出息还要令人高兴的事情吗?
小厮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淡黄色的光一点一点地朝前晕染。
上辈子似乎是没有这件事的,他自己去晏城大学参加考试,考试通过,因为物理成绩较好,被分到了发动机制造专业。
那时这还不是一个受关注的专业,十分冷门。
沈自山知道后,似乎也只是不太在意地“嗯”了一声,或许在他看来,这个不太有存在感的孩子没有求到他面前要学上,就已经是不得了了。
上大学后,他基本上就和沈家断了联系。
今时今日,这位沈家主又在想些什么呢?
沈府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到如今已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金贵地方。
这种底蕴深厚的世家,即使有些没落了,也是瞧不上那些近几年靠着经商和军火发达起来的“新型贵族”的。
沈自山自有一股傲气。
小厮将他送到主宅就退下来,他走上廊梯,敲响书房的门。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进来。”
开门走进去,沈自山坐在桌后,他刚刚在看书,现在把垂着金链子的眼镜摘下来,放进眼镜盒里,朝他招招手。
“站近点,到我面前来。”
沈自山是个帅气的老男人,五十多岁了,仍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流帅气。
灯光浮在他的瞳孔上,让人读不懂他的眼神。
“父亲。”
“你在校庆上演戏的事情我听说了,演得不错。”
沈偏宜沉默地点点头,其实不太喜欢和他们这种心眼重的人说话,一个沈自山,一个王凯恩,他是能避则避。
沈自山看着面前快要长大成人的小儿子,莫名有些感慨,饶是他一辈子见过的美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也不得不赞叹。
比之如璞玉,过于暗淡;比之如白雪,过于冰寒;比之如桃花,过于媚俗。
令人忍不住攀折,无人能逃脱掉他的魅力。
“不过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玩一玩也就罢了,心思可不能放在这上面的。”
沈偏宜只是垂头站着,并不迎合。
沈自山不在意他的态度:“不必拘束,看你要毕业了,想好之后要做什么了吗?”
大儿子从权,二儿子经商,对于这个不久前才走进自己视野的小儿子,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期待,他是一个商人,既然是他沈家的孩子,就要发挥应有的价值。
“当然,如果你实在喜欢表演,我可以送你去学乐器,钢琴、小提琴……都可以。”
“不必。”
沈自山抬头,与沈偏宜对视,他才发现。
他好像并不是一朵需要庇佑浇灌的花朵。
眉宇间的冷淡与傲气,犹如万古神兵出鞘那一瞬间的雪亮,锋利灼人眼。
“我有想去的学校了。”
“决定好了?沈自山沉沉地看向他,明明没什么动作上的变化,但是就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散整个房间。
沈偏宜不偏不躲地和他对视,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好似什么也没感觉到。
沈自山忽然露出一点笑,那股威压也骤然消散,有些感慨似的:“行吧,年轻人嘛,想做什么就去做……”
他叹了口气:“那……那我给你找学校?”
“不用,老师给了推荐信,我觉得那个学校还行。”
“什么学校?”
“沿华。”
沿海华侨大学。
“哦……这学校也不是不可以……”沈自山点点头,却又想起来:
“沿华?沿海华侨大学?”
沿海华侨大学,由m国企业家陈逸穹牵头创办,祖国水深火热,陈逸穹深感z国工业落后,便和几个企业家一起创办了这所工业大学,创办不超过十年,却人才济济,可以说,z国南方大半的工业人才都是出自这所学校。
汽车火车轮船大炮数不胜数。
可以说是z国工业的摇篮。
“嗯,不过就算有推荐信也要考试的。”
沈自山想去推推眼镜,才发现自己早就取下来了,他沉默了一会:
“那就……那就好好准备,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钱管家。”
似乎,可以重新估量一下这个孩子的价值。
节奏是不是太慢了?
沈偏宜,一个因太厉害而让系统毫无用武之地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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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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