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医生知道她的确不敢,也没这个资格。他摘下眼镜,语气只好恢复往日的温和,弯下腰看着她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照顾好太太吧。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先叫我。
听到医生的话,护士点了点头,又返回了病房。
就在尤里决定回到办公室,翻阅最新寄来的期刊时,突然一位管家急匆匆的跑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您是尤里医生吗?”
“咳,我也要说一句。”
里奥尼德没来由的咳嗽,打断了叶甫根尼医生的回忆。
“那么你说的这些跟将军又有什么关系?”有些记仇的里奥想起先前被叶甫根尼打断的时候,也要以牙还牙。
“呃,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还没说到那呢!”叶甫根尼有些面带愠色,旁边的伊琳娜想缓和气氛,偷偷揪了揪里奥的袖子。
“好好,那你继续说。”里奥尼德朝他摆摆手,示意他接着讲。
重新回到回忆中,尤里见那名管家身上黑白色的制服已经略显破旧,想必来自于某位破落贵族。都败家了,却还要雇佣人服侍。
他点点头,还没开口,管家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前陆军中将的家人希望您可以走一趟。”
尤里在心里暗自想着,那人说话言简意赅,提这么个名头无非是想强迫他答应罢了。
但他的确不能拒绝,只能不太情愿的问道:“现在吗?”
管家应了一声,两人便一同走到医院门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马车。
这不是尤里第一次感受贵族的傲慢了,身为知识分子的他,来自于南方某个贫寒人家,全靠自身努力才考到帝国大学医学院。
这短短几十年人生中,他在身份问题上吃了太多亏。所以当他成功于疑难杂症领域的医疗期刊中发文,一时间名声大灶,某位贵族替他亲戚的独女前来求婚时,医生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
不为别的,仅仅为了能安稳的钻研学术。更何况,等对方父亲去世时,还能继承爵位,哪怕对方的德行实在一言难尽。
他习惯在行走时的碎片时间里思考,转眼间就到了病榻前。
“您就是尤里医生吧,早有耳闻,幸会幸会。”
将军蜷缩在被褥里,瘦老枯干的面容憔悴,像是即将被枕头吞噬。
“将军您好,我是尤里。”医生走上前去,将诊箱放在一旁,说道,“您这是哪儿不舒服?”
那老人虽然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他轻轻的说,像是害怕太过有节奏感的词汇晃动到脑袋:“您不必检查了,已经来过几位医生,他们说是脑瘤。”
“脑瘤啊......”尤里暗自思索着对策,帝国目前还从未有过成功的开颅手术记录,这可以说是绝症了。
“您也不用太有压力,我活了这么久,身边的人要么死要么流放,无所谓的。”将军努力的挤出笑容,对医生说道。
尤里医生看着老人慈祥的笑容,发觉他与其他的那些贵族有着不同的气质,身为医生的责任让他开始思考,究竟有没有可能治好他。
“这样吧,我还是帮您检查,毕竟您家里人已经付过诊费了。”医生打开诊箱,拿出那些诊疗器械。
将军轻轻应了一声,听从着医生的安排。
尤里医生细致的帮年迈的将军做着全身检查,他愈发觉得情况严峻,这可能远不是国内的医疗水平能解决的问题。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正当医生整理器械时,卧室门被打开了。
“将军,您怎么样了?”
伴随着轻声的问候,两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尤里医生边收拾诊箱,边打量着这一男一女,他们身上的服饰精美华丽,做工不是普通小贵族家能买得起的。
但让尤里注意的,是他们远别于其他贵族的清澈眼睛。
听见来客的说话声,将军努力用手臂撑起自己,靠在床头,哪怕头部的剧痛让他眯起眼睛,可见这两个人对他有重要的意义。
“里奥,伊琳。”他伸手指着尤里,接着向他们介绍道:“这是尤里医生,疑难杂症领域的专家,等我病好了,让他也来俱乐部。”
“这是里奥尼德和伊琳娜,等我好一点了再向你介绍吧。”将军说完,朝医生轻轻点头,又躺了回去。
尤里医生朝她们礼貌的点点头,随后就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了。他认真在脑中思忖着一切可能的外科术式,以各种方案确定病灶究竟在大脑什么位置,从而一举切除。
离开将军的别墅时,一辆豪华马车正在门外等着他。
“尤里医生,医学院院长请您做客。”马夫从车上跳下来,恭敬的说道,随后将矮脚凳摆在了车厢前。
尤里医生有些疑惑,他说道:“老师?他找我有事吗?”
车夫没有回应他,只是恭敬的向他鞠躬示意。
在首都郊外的白桦林旁,矗立着一座豪华的别墅庄园。外面茂密的蔷薇花丛包围着,主楼这幢两层建筑有着恰到好处的淡黄色外墙,六根大理石柱撑起的门廊前,放着两尊不知何处运来的大理石花瓶,里面总是插着当天剪下的鲜花。
作为文官,同时又是世袭贵族兼帝国医学院院长,他的书房占据着别墅最好的视角,此时正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后俯瞰着医生走进来。
“老师,我是尤里。”尤里轻轻敲着房门,这时一名年轻漂亮的女仆打开门,一缕细不可见的发丝从头上的帽檐边垂落,她拿着空托盘走了出去。
院长此时已经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透过眼前的镜片打量着自己曾经带过的学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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