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便上工吧。待他们采药回来,我便去京城一趟,刘管家打点好店铺。”
陆英便在郝掌柜的药铺工作了几日。
她手脚麻利,做事高效,偶尔还会分担些其他长工的工作,大家对她还算友好。
一日,陆英正在加工区研磨药材,忽然听见殿前传来一阵喧闹,便过去瞧了瞧。
孩提的哭喊声愈发震耳,踏进门槛只见十几个家丁围着一衣着华贵的孩提七嘴八舌地议论。
陆英认得,那是郝掌柜的幼子,郝掌柜曾带他来过药铺几次。
“不可!掌柜尚在京城,夫人也回了娘家,若小公子出了差错,我可如何交代!”
“你明知不可出差错,怎得还带他去百竹园玩耍?”
“我如何知百竹园竟有毒蛇?”
陆英拨开众人,开门见山道:“发生何事了?”
刘管家一手托着郝小公子的头,另一手擦着额汗,“常嬷嬷带着郝小公子去百竹园玩耍,未曾想竟被毒蛇咬了。”
陆英采药时已数不清被毒蛇咬过多少次了,她淡淡道:“那快些处理好不就是了。”
药铺大夫却道:“说得容易。百竹园偏远,常嬷嬷背他回来都花了一些时间,此时蛇毒已扩散不少了。”
“那要如何处理?”
“如今只有两个办法。其一,刮骨疗毒,但郝小公子年幼,恐无法承受刮骨之痛,有丧命的风险。”
陆英皱起了眉,“那第二个呢?”
“其二便是截肢。”
陆英:“……”
大夫咬了咬牙,决心道:“小少爷就算截肢也好过丢掉性命,等老爷回来,我自会去请罪。”
常嬷嬷阻止了大夫的动作,抹着眼泪道:“老爷瞧着小少爷聪明好学,直言期望他考取功名,若是残疾了那仕途便毁了!”
“三岁小儿讲什么仕途!真是荒唐!”
大家又开始争吵不休起来。
陆英被吵得头疼,踱了几步,忽然心生一计,走远了些小声开口。
“系统,你可在?”
【我在。】
“有无可麻痹感官、并不伤及头脑的药方?”
系统沉默一阵后,呈上一幅卷轴,不过尚未打开。
【有一药方名为麻沸散,可将病人麻醉,是否使用100积分解锁?】
陆英道:“我现在有多少?”
【143】
“解锁!”
陆英再次走过去,“大夫,我有一独家药方,以酒服下后便可麻痹神经昏睡过去,可用于刮骨疗毒。”
大夫又犹豫道:“这倘若有什么副作用……”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我现在去制药,你们准备刮骨疗毒的用具。”
陆英说罢,转头便回了加工区。
大夫已到了六神无主的程度,无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选择相信陆英。
药方制出后,陆英掰开哭闹的郝小公子的嘴将药酒灌了下去。
不出一会儿,郝小公子便昏睡了过去。
刮骨疗毒用时不短,大家在门外急得直打转。
终于,大夫推门而出,喜出望外道:“小公子醒了!已无大碍!”
众人终于长舒了口气,常嬷嬷在哭,大夫在笑,家丁们围着陆英长吁短叹。
“姑娘怎会有如此神奇的方子!此药方若能普及,定会使现存医术再提高不少。”
陆英认为大夫说得有理,然而她心中也另有打算,便笑了笑不做声。
几日后,郝掌柜返回便提着两大包裹直奔陆英,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陆姑娘啊陆姑娘,自从遇到了你,你瞧瞧,这京城的御史大人也终于是叫我结识上了,如今又救了我小儿的性命,你真是我的贵人啊!”
原来那药是为了巴结御史才悬赏的。
陆英牵起了一边嘴角,“现在不是半个贵人了?”
郝掌柜干笑了一声,真诚道:“自然自然,你是真贵人!”
他这才想起手中的包裹,赶紧递了过去,”陆姑娘,这些薄礼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陆英便知道他的心思,直接开门见山道:“掌柜可是想要药方?”
郝掌柜也不与她周旋,直截了当道:“自然自然,这药方如此神奇,想必没有商人会不想要它。我若用五千两银子买断,陆姑娘以为如何?”
刘掌柜在旁偷听,嘴巴瞬间张成了圆形。
五千两可供良民三代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陆英缺摇摇头。
郝掌柜未曾想陆英会拒绝,手扶上了额,不确定道:“五千五百两……?”
陆英依旧摇头。
郝掌柜急了:“那陆姑娘你开个价嘛!”
陆英淡声道:“我想要什么,郝掌柜你自然清楚。”
郝掌柜愣了一瞬,明白了陆英的意思,却又开始犹疑起来。
“掌柜,您知道的,这是莫大的商机。此方目前还未有替代,且用途广泛,甚至在行军打仗中更甚,若您此时买断,很可能有机会成为朝廷特供商,长远下来利润自然不止五千两。”
陆英顿了一下,莞尔道:“我不仅要收银子,还要两成分成。”
“两成?”郝掌柜下意识高声反驳,反应过来后又马上拍了拍嘴巴。
陆英未在意他的失态,继续道:“若您答应,我便只收两千两银子。”
“只?”这次轮到刘掌柜没忍住了。
郝掌柜原地踱步了几圈,看向陆英,咬牙道:“再少点?”
陆英沉思了一瞬,开口道:“若您能给我安排一个助手,我便拿一千两。”
郝掌柜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痛快,眉开眼笑着刚要答应,陆英再次开口。
“我要陈富贵的家奴阿姜。”
郝掌柜:“……”
思来想去,买回一个奴隶可远不需要一千两银子,郝掌柜便忍痛答应。
翌日,郝掌柜一早便去了陈富贵家中。
陈富贵虽前几日被处置后关进了大牢,却被陈富贵的夫人用银子捞了出去。
陆英一早就翘首以盼,干了一会儿活就跑去前门张望一阵,再慢吞吞地走开。
刘掌柜见她的样子,笑着打趣:“姑娘如此期盼那家奴,想必一定亲如姐妹。”
陆英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认真道:“若说姐妹,不如说她更像我的母亲,若不是有她,我或许早已死了。”
刘管家生来便是良民,自然是体会不到奴隶生存的艰辛的。
且郝掌柜不像陈富贵那样苛待奴隶,郝家的奴隶们虽辛苦些,也尚且可吃饱饭、睡安稳觉。
虽如此,刘管家依然道:“姑娘还有这般过往,当真叫人可惜。”
“无法,毕竟出身不能选择。”
陆英为自己争取来了良民身份,如今她也想帮阿姜争取一个好的生存环境。
等待了一上午,却不想等来了不好的消息。
陈富贵开价十万两纹银,否则不肯放人。
陆英忽而血气上涌,起身就要向外冲,赶紧被刘管家拦了下来。
郝掌柜摆摆手:“陈富贵是个厚脸皮的主儿,无法与他讲道理的。姑娘消消气,瞧你,整张脸都气红了。”
陆英皱紧了眉头,道:“如此,只能再想其他法子逼他放人。”
郝掌柜倒不甚在意此事,试探道:“不若姑娘先与我签订药方收购契约,之后再……”
陆英冷冷的目光刺过去,郝掌柜也识趣地噤了声。
陆英忽而道:“陈富贵有一侄子,骄奢淫逸,尤其好色。或许能从他的身上做些文章。”
她瞧着郝掌柜兴致缺缺,便道:“掌柜,您若想拿到药方,费些功夫也在情理之中吧。”
郝掌柜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小妮子,竟然威胁我!”
“那您帮不帮忙?”
“……帮!”
这日,陈勤正在集市上游荡,忽然撞到一女子。
他下意识地扶起那女子的后背,却被慌忙躲开。
陈勤回味起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嘴角止不住地上翘,缓缓抬起头道:“姑娘可有事……”
笑容却在见到那女子面容时僵住。
他左右打量了许久,一副想认又不敢认的模样又蠢又滑稽。
女子皱起眉道:“公子,您太冒犯了。”
陈勤听得这声音,忽然道:“是你!你这贱奴怎会出现在此!”
他扯上女子的手臂,玩味地道:“你这几日起色不错啊?似乎还真丰满了些,比之前好看多了……”
女子挣开他的手,微愠道:“公子,我名为陆英,且已是良民,如今在郝掌柜家药铺做事,您此行为很是不妥。”
陈勤被甩开了手,心有不快,但自知理亏,啐道:“你还敢提此事?若不是你骗走了我的手牌,你又怎能拿到那药材,又唬那县令脱了奴籍,还害我大伯下了狱?”
陆英面色不改:“我不知有此事。”
“你怎会不知?”
陆英未理会他,转头便走了。
陈勤被气得不轻,大袖一甩,转身便进了长青阁。
陈勤伏在一貌美女子的膝上,恨道:“那贱奴如此嚣张,终有一日我要将这屈辱百倍奉还!”
女子抚摸着他的额发,温柔似水,“公子莫要生气,让翠翠为您解忧吧。”
陈勤翻过身,抬起手搔了搔翠翠的下巴,笑道:“有你在,我自然是什么忧都没有了。”
他猛地将翠翠扑倒在塌。
翠翠娇嗔道:“公子,何必如此心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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