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那事,我的事儿,哎.......江~公~子~!"
凌员外一手抚胸,一手朝江公子走出去的方向伸出去。这姿势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妇人痛心疾首地挽留负心的郎君。
"凌员外放心,我家公子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是那位江公子的侍卫,应该。
"戏也看完了、也参与了,姐姐,我们回去吧。"小舟拉了拉阮颜的衣角。
"好小舟,刚才多谢你替我说话啦。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点点事情要做。"说完,阮颜便提起裙摆、急匆匆向前跑去。
她边跑边想——她还是把刚才的钱还了吧,不然她总感觉坑人了良心不安啊啊啊。
小舟站在原地,看着阮颜向前跑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阮颜不停的跑着,一直跑到了一个死胡同巷子,而那两人早已不见人影。
唉,没办法了,她只能借助一点点小方法来找人了。
阮颜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咒印,嘴里低念着——
"弄珠游女,轻步暗移。"
再次睁眼时,她的双眼泛着诡异的红。
这个咒印名为何必送将归,乃是两年前祁国鬼将所创。
传言,他在攻打敌国时,敌国兵力孱弱,厮杀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其士兵便开始四处逃散。鬼将为了拔草除根、不放虎归山,便自创了这个咒印,用于寻找那些逃走躲起来的士兵,然后,将其杀掉。
这个咒印一出,在修真界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有人争相模仿学习。
当然,阮颜用这个只是想找到他们,把钱还了。
如果他们不要,那也没关系,她反正也表明了她的歉意,良心也就不会受谴责了。
阮颜四周环视,寻找着那两人的身影行踪。
突然,视野中,一柄剑朝她刺来。
阮颜出于身体的本能快速往后退去,可无奈剑速度太快,不是她后退几步所能避开的。
唉......到底是谁在逼她。
阮颜咻的一下,往地里遁去。
到底是谁逼得她用遁地符!!
这几日摆烂摆得太多,只画了遁地符,她现在临时去画别的功效的符也来不及了。
呜呜呜,好狼狈,再也不偷懒不画符了。
阮颜胆战心惊地躲在地底下,双手快速地画着爆破符和迷雾符。
她脑子突然里冒出一个想法,对方不会直接用爆破符把这里炸了吧。
刚冒出来,阮颜便用力的甩了甩头,本就被遁地搞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变得更乱了。
不会的,对方是用剑的,会用剑又会画符的修士少之又少,况且其他修士的符,他就算身上有,他又不能用,他用剑刨也刨不了吧。
是的,每个修士只能用自己画的符,符纸一旦脱离修士本身,便形同废纸。
她不信她会这么倒霉,真碰上个剑符双修的。
可是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啊,阮颜心想。
她低头看了看手上已经画好的十几张符,心里犹豫着,要不拼了算了。
正当阮颜准备破土而出、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脑袋上方突然传出咚咚咚的声音。
有人在踩她上方的地,听这声音这么有节奏,八成还是故意的!这跟踩她的头有什么区别!
她飞身跃起,重新回到了“人间”地面,手里捏着刚画好的爆破符,随时准备丢出去。
“哟,终于出来了,地瓜。”熟悉的声音传来。
啊,是那个姓江的。旁边还有那个侍卫。
现在丢还是不丢呢?
喂喂喂,他刚刚拿剑要刺你、还踩你头唉阮颜。
可是,你本意是来还他的钱的唉阮颜。
犹豫着、思考的时候,一柄剑刺向了她,阮颜还没反应过来,这柄剑剑停在了她喉前一寸的地方。
阮颜皱了皱眉,心中不悦。又用剑指她!看她不把这个姓江的炸个稀巴烂。
但是有一个问题......
“我惹你了吗?你想杀我?”阮颜面无表情道。
对方出剑速度之快、剑意之盛,实力肯定不是她现在所能及的,既然如此,那就......
再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
姓江的轻笑了一声,收回了剑:“和姑娘开个玩笑罢了。”
阮颜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或许玩笑话是假,她刚刚感受到的杀意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姑娘说吧,我在听。”少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表情,眉峰轻动。
阮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说什么?”
“说你跟着我干嘛?你又为何会用那位的咒印?”姓江的慢条斯理地说着。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许是看见了阮颜手里捏着的符纸——“你还会画符?”
“我还以为你刚刚变地鼠也是用了什么奇怪的咒印,原来是遁地符吗?”
阮颜丢掉了手里的符咒:“路上捡的废纸。”
是的,阮颜现在还不想暴露她会画符这件事,毕竟他又没看见这符到底是不是她画的。
至于,刚刚他的猜测,她只需要说是不外传的咒印就好了。
阮颜皮笑肉不笑地向姓江的走去:“至于我跟着你,是因为我要还你的钱而已呀。”
阮颜从乱糟糟的头发上拔出了所有的簪子发饰,递给他:“这些你先拿着,若是不够的话,我回...家再取一些。”
江公子低头看着她手上的簪子,嘴角上扬:“才这些?那自是不够的。”
江公子和阮颜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她眼里那明晃晃的不信的眼神,彷佛在说——你刚才那一小会真有压那么多钱吗?
他轻咳一声来掩饰尴尬:“我刚刚压下去的银子看起来不多,但是那里面可是有五千两银票啊。”
“你知道什么是银票吗?”江公子看着阮颜疑惑的表情,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对方直接摇了摇头:“不懂。”
哦豁,看来是穷到家了,根本没见过什么银票,那么这就好办了。
江公子眼里狡黠的光一闪而过,他一手抚胸,痛心疾首道:“那就难办了,你根本就不懂银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阮颜又走向前一步,抬头直直盯着他:“你要如何?”
若是他狮子大开口,她就直接溜之大吉,管她良心将来会怎样。
主要是她是被赶出来的,身上有价值之物,只有发簪饰品,实在是拿不出很多钱。
而她作为一个摆烂人又不想去赚钱,只能委屈一下良心了。
“不如何。”江公子展开了折扇,挡住了阮颜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你刚才未曾反驳你会结咒印,那不如你帮我一个忙,我们的账就算结了,怎么样?”
阮颜的脸被一把山水扇死死挡住,满是无语:“你从哪掏出来的扇子。”
“哟,你又没反驳,我就当你答应啦。”江公子嘻嘻地笑道:“明日,你就和我一同去凌城吧。”
“谁答应啦?”阮颜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什么?明日不行?你要准备准备吗?后日也行。”江公子装傻充愣道。
唉......和傻子多说无益。
“明日什么时候,我如何找到你?”良心,还是不能委屈自己的良心,不能再做缺德事了。
“爽快!明日午时三刻出发,郊外山庄见。”江公子说完,便和他一直没出声以至于都被阮颜给忽略的侍卫一起飞身一跃走了。
阮颜回到玄安寺时,天已经黑了。
天上繁星密布,看来明日将会是个好天气。
“公主,你终于回来啦。”小舟满是担忧地说道。
“小舟,你这称呼怎么是乱叫的。”阮颜适才发现这丫头一声公主一声姐姐的。
“小舟认为,公主便是公主,一直都是公主。在外人面前,公主若不想暴露身份,小舟便称呼公主为小姐。”小舟一本正经地说道。
阮颜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想叫啥叫啥吧。
“对了,我明日要出去一趟,你可能得自己呆在这里几日了。”
她差点忘了告诉小舟正事了。
“公主又不带我一同去吗?”小舟撇撇嘴,语气里面尽是委屈。
“不用了,你就好好待在这吧,我回来带你出去玩。”阮颜安抚性地摸了摸小舟的头。
这一趟危险系数不可知,还不知道那位江公子要办的事是什么。
既然与她会结咒印有关,那必然不是那些只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
辰时四刻,阮颜便收拾好准备出门了。
刚到寺门口时,她便看到小舟坐在门槛上,脑袋低垂着。
"小舟,你怎么不回房睡觉,坐在这里啊?"阮颜轻轻摇了摇小舟。
当小舟抬起头,她看到小舟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怔了怔:"你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小舟点了点头,声音里夹杂着委屈:"我不知道公主你什么时候出门,便一直在这里等着了,生怕错过你。"
离开那座皇宫,这是第一次,阮颜的心感受到了许多温暖。
"好小舟。"
"公主,你如果真的不能带我去,也至少让我给你梳一个头走吧,您这头发......"小舟看着阮颜脑袋上顶着的歪马尾,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着,最后支支吾吾的说出来。
阮颜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城郊外。
阮颜布了一个小传送阵,不消片刻,她便来到了城郊外。
唔,有点饿了,她走向了一个包子铺:"大娘,来三个肉包子。"
"好勒。"大娘和蔼地笑着。
"大娘,请问这附近哪有山庄啊?"阮颜边嚼着包子边询问大娘。
"你往前再走个一里路便能看到那座山庄了。"大娘做包子的间隙中,腾出了一只手给阮颜指路。
"好哒!谢谢大娘!"阮颜吃完包子拍了拍手,从小舟梳的头发拔出一个银簪,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没有银子,这个可以吗?"
大娘乐乎地接过了簪子:"当然可以!姑娘还要点啥?"
"不用啦,大娘生意兴隆,我先走啦。"阮颜向大娘挥手再见。
阮颜向着大娘指的方向走去,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山庄。
阮颜看着山庄外面金闪闪的牌匾,满脸无语。
郊外山庄——原来真的就叫郊外山庄。
怎么会真的就叫这个名字呢?在郊外就叫郊外山庄。
阮颜还沉浸在江公子会取名的震惊中。
"哟,地瓜来这么早。"
"江公子,我叫阮颜。"别叫我地瓜,真难听。
"我姓江,单名一个暮字,表字行之。"江行之散漫扬眉,拖着长长的腔调:"你别叫我江公子,太生疏,叫我江行之就行。"
这人怎么像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样?阮颜都怀疑是不是她一不小心把那句话说出来了,自己没察觉到。
阮颜点了点头,在名字称呼这块,他们算是达到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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