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拜会

忠远伯还是在去宁安侯府拜会时,才知道自己这女儿竟然入伍了镇**,还跟着去边关打了仗。在左右声声恭喜中,这位新晋安远将军的老父亲脸上青白难辨。回到家里就将夫人儿子都叫了过来,让人去京畿大营把秦四弄回来。

秦四并未在营中,忠远伯府的人去到扑了个空。鸢五重伤未愈,苏寒便下令让她同那些重伤的兵士一起在秦地休养,等到康复再回京。秦四不放心鸢五一个人,央求苏寒将她一同留下照看鸢五。苏寒自然没有反对,只是走之前好生交代了她一番,万不能惹事。

太子并没有告诉忠远伯秦四的去向,只是曾在宫宴中主动来同忠远伯攀谈。话语间也问起过秦四,但也之说小时候见过颇有印象,是个不错的女子,为此忠远伯还高兴了还一阵,看谁在说他教女无方的。

忠远伯家的老祖宗虽是跟随过太祖,但并不如镇国公宁安侯那般战功赫赫,如今传到他这一辈,哪还有多少武功修为,子侄里能做官的也大多是举贤捐功。忠远伯也想孩子们有出息,可行军打仗的苦他自己都吃不了,更何况去难为孩子们。没想到的是,他的孩子还是有出息的,只不过最有出息的,和他们老祖宗一样能从战场上挣军功的竟然是他这宝贝疙瘩的老来女。

“四儿要是个儿郎该多好啊。”忠远伯晚上睡不着,在床上翻腾了几个来回,忍不住嘀咕。

忠远伯夫人虽然也想女儿安安稳稳的在家里琴棋书画,但女儿如今能有这般大出息她也是很开心的。就说昨日她去赏花会,别人都将她和苏寒她娘佟夫人一起论了,过去何时有过这般风光?现下听到丈夫如此说,不由暗自翻了个白眼,“老大老二倒都是儿郎。”

“老大老二都太稳重老实了,所以吗,要是四丫头是儿郎,咱们忠远伯府也不用在受冷锅冷灶,我这也算后继有人了。”

这次忠远伯夫人没忍住,对着忠远伯的后脑勺狠狠剜了一眼,不过天太黑他没看到。忠远伯夫人哼一声,心道:后继有人是先人有本事,就你这只会食祖宗荫禄的老东西,我的儿子女儿们谁继承伯爵府都算你后继有人。

忠远伯对女儿不是儿子的惋惜没过几日,就转而开始欣喜秦四幸亏是个女儿。

春日赏花宴,太子亲自召见了忠远伯入东宫赴宴,席间谈天说地,临近散席才问明四小姐是否有婚约。这一下忠远伯的酒都醒了,难怪太子这几次宫宴都对他颇为和颜悦色,他还以为是太子想要树立自己仁善的形象,却原来是看上他家四丫头了。

太子如今虽有侧妃一位,但太子妃之位尚空悬着,且太子膝下仅有一女再无其他子嗣,四儿嫁过去怎么想怎么合适。忠远伯越想越高兴,只是秦四如今还在边关,人即入了镇**,又有了品职,他这做老父亲的也不能说把人叫回来就叫回来,只能先去找苏寒通融通融。

忠远伯本想让夫人去,思虑几番还是决定自己登门拜访镇国公府。苏寒是搁下手上的事,一刻未耽搁的亲自接待的忠远伯。忠远伯秦旻和苏寒她爹苏敬是一辈的,小的时候秦旻就跟着苏敬屁股后面玩,后来两人长大了,一个袭爵一个入伍,两府在苏敬还活着的时候尚算多有走动,苏敬去世后,走动也渐渐少了。

“秦世伯,这次来是有何事?”

“如今都是国公,国公了。”秦旻仔细瞧着苏寒,下意识想叫国公爷,反应过来苏寒是女子又觉不合适,“边关战事辛苦,我就是想来问问,我家那四丫头如何了?”

“迎瑞平日训练认真,上阵杀敌毫不含糊,聪明勇敢,不愧是忠远伯府教出来的孩子。”苏寒将人先夸了一通,又道:“伯父放心,迎瑞一切都好,她也并未受伤,只是军中尚有事要她处理,便在秦州多留了些时日,想来也快回来了。”

秦旻听得心下高兴的很,他就说他的老来女是祥瑞,果真如此,不枉费自己给她取得名字。

忠远伯并未说明太子有意娶秦迎瑞为正妃的事,八字没一撇的先传扬出去怕多生事端,便只拜托苏寒,“四丫头多年未归家,我与她母亲遍寻无果不知担了多少心,如今知道她跟着你还有了大出息,我也放心了。若等她回了京,还请苏国公让四儿能回家多住些时日。”

“伯父哪里的话,迎瑞一回来我就让她立刻回家给二老赔不是。”

“唉,父母哪里会责怪儿女的不是。”秦旻摆摆手,他本来性子就慢吞,老了发福后整个人又多了些慈祥,这般一说,苏寒心下更是不落忍。“也怪我,该提前告知二老一声的。”

“哪能怪你,四儿什么性格我这个当爹的还能不知道,想必这些年你照看着她定费了不少心力,伯父我是真心感激你。我知你不容易,那么大个镇**还有这国公府哪里是好管的,唉,你爹要是还在……”秦旻说着哽咽了下,“不说了,瞧我,老了啊。这些年,苦了你啊孩子。”秦旻说的真诚,想到当年的老兄弟们,死的死走的走,心里也难受,便起身告辞离开。

苏寒一直将人送到府门外,见他越发吃力的步态,不由想到自己的父亲,她还记得小时候秦旻来府里找父亲时,两个人意气风发的模样。

送别忠远伯后,苏寒回到书房即书信一封送到秦州,信上未多言其它,只让秦四在鸢五伤好的差不多后即刻返程,不必等候伤兵队一起。

离渊自从赐封太子少师后,太子就三不五时的来到她的国师府,美其名曰讨教道经佛典。

离渊起初还不明白,自己这个没有实权且没有朋党的国师,太子干嘛总找自己。她就算能和皇帝说得上话,但两个人算命占卜的事都是很私密进行的,太子总不会以为皇帝会让自己给他算谁适合当储君吧。

“太子今日又来了啊。”聂芸娘将人引到正堂便退下,从不在前多做停留。离渊不希望她再多参与自己的事,尤其是和朝廷有关的。如果不是太子身份特别不能在自己府上出差错,离渊也不会让聂芸娘出面迎接。

“离国师这就对吾不耐烦了?”太子倒是熟络,不用请不用让,自顾坐到椅子上喝起茶水。

“不敢不敢。”说着不敢,听着到也没多少诚心。一开始离渊还是挺客气的,但架不住太子总来,他一来,离渊就不能忙活自己的事,又因为他总来的缘故,自己不能经常出门去找苏寒,时间长了,倒真有些不耐烦。

太子也不在意,他早听母后讲过,离国师是有大本事的人,连父皇那样的人当年都奉她为座上宾,她能帮父皇从一众皇子里夺得皇位,当然也能帮自己。当年的父皇还只是先皇并不出众的皇子之一,而自己已经是太子。正宫嫡出,名正言顺。

“离国师,吾听闻过你和父皇的旧事,昔年你们一起共谋大业,吾心中也甚是佩服。”

“是啊,摘星阁建在那,确实壮观。”

太子见离渊不接茬,索性点名,“离师,你看吾的八字面相如何?”当年离渊就说晋王有天子之相,如今这些事早不是秘密,时间久了也有不少达官显贵想找离渊帮忙看看,但都被她一一婉拒了。现下太子如此说,离渊也不好再顾左右而言他。

“太子,你已贵为东宫储君,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做好太子的本分,为善明储君,无须心急,自有你功成圆满的时候。”

离渊倒不是说假,太子额上龙骨隐现,面相上却有龙腾尊相,只是下巴与中庭上庭比稍显短薄,中晚年运势大概率不如少年,耳虽高于眉骨显贵,但双耳招立不贴,性子绝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温润模样。耳垂这几年也未见增厚,好在双耳未生反骨,唇虽薄但唇峰并不尖刻,做事还算有些底线,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但看他八字,贵中隐凶命中有劫,若能度过当得脱胎换骨,若不能,便是应劫而亡。

太子听闻思忖片刻,继而灿然一笑,这一笑和皇后更像几分。“谢谢你离师,吾会好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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