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老王和堂妹在茶馆中进行了亲切会谈（其实是各种无意义吐槽），并且开始搞桑基试验田。正当他们在快乐吃羊肉炖白菜时，郑泌昌同志突然登门拜访，搞得老王没吃两口就只能出去会客，于是三人开始了正经而严肃的聊天。】
……
为了给不太懂农桑的郑大人讲解她的计划，洛水静拿了张纸就开始画草图，还把早就拟好的规划图拿了出来。两人都很严肃，这种严肃让不明就里的郑泌昌感到有点迷惑。
这时候只是朝廷风闻要让浙江先试行改稻为桑，但实际政策还没有下达。现在大家还能过几天轻松日子，等几个月以后就开始修罗场了。事关自己是否便当，洛水静不急才怪。
在这个影像位面中，提议让浙江改稻为桑的是时任裕王讲师的张居正，而最后证明这个提议动机极其不纯，洛水静深深感到太岳风评被害。
……
改稻为桑最大的问题就是缺粮，桑苗不能吃，而且得三年才能长成，大规模种植必须得有坚实的粮草储备作为后盾。
这个政策在内阁讨论和在御前提出时，裕王一派的核心人物徐阶，高拱，张居正都没有意见。等到改稻为桑正式执行的时候，户部就开始表示没有粮食，临省也表示没有粮食。这也太明显了，执掌户部的是裕王的师傅高拱，掌管南直隶的是徐阶的学生赵贞吉，没有粮食，订策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摆明了是挖了个坑给严党跳，就准备用这个搞死他们。除非郑何二人倒台，浙江别想见到一粒粮食。
“改稻为桑是一步死棋。”这是后来的郑泌昌说的。不过这时候他还没到那种凄惨的心境，捧着规划图和草拟实施办法看得很认真。
看来系统老哥还是很人性化的，给他们安排的穿越比较早，要是到了后面那是神仙都救不过来了。大家能干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吊死自己。
……
郑泌昌告辞走了，一起走的还有他老妹，顺走了他宅子里所有的桃酥。老王觉得这玩意儿甜的要命，不知道他老妹是不是想拿去治疗他人低血糖。
但如果他知道他妹是拿这个当礼物，老王一定会气得半死。
一招借花献佛稳如doge，坑我的钱去搞生产，坑我的零食去追妹子，还有没有点节操了？
……
……
鉴于平时除了俸禄没什么经济来源，老王想了想，决定靠着手艺发家致富。
于是他就开始养……
老王：你要是再写我养小鸡，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给你一个教训。
作者：……
且说老王凭借强大【雾】的读心术外挂开始给人算命，每次只算一卦，每天只算两人，但准的一匹，渐渐地也得到了酷炫的名声。
致富的道路总是多样的，虽然他不缺钱，但为了日后考虑钱还是越多越好。不过这一天老王遇到了熟人。
不用说，这正是本位面气运之子海瑞和他的好友王用汲。
Harry秉持一贯的朴素风格，穿得非常低调，青灰长衫棉布鞋，腰上束着条麻绳。旁边的王用汲则一身松香色暗纹束腰长儒袍，外罩着驼绒披风，秀色夺人。两人不知在说什么，都笑得很开怀，直到他们发现了路边的老王。
其实老王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一直蒙着脸，就差戴墨镜了，因为毕竟他也是布政使司的参议，被人认出在大街上给人算命赚外快属实掉价，搞不好还会被弹劾。
但今天出了点小状况。事情是这样的，有个老铁一脸忧郁，走到老王摊前，让老王猜猜他为什么而悲伤。
这对于老王来说属实easy，他拿起那位兄弟的右手，假装看了看掌心纹路，然后使用读心×1。
“兄弟，如果贫道猜得不错，你家房子着火了。”
那人抹泪震惊道：“大师，你怎么知道，我家离这里可有几百里啊！”
老王：“……”你这操作没问题吧，房子着火后跑到几百里外来算命真的好吗？
“唉，这年头饱肚都难，哪来的钱再盖房子，狠狠心就把地卖了，指不定到别处还能有个活路。”那人抹着眼泪叹气：“听说这儿按察使大人正在搞什么农桑鱼试验田，我没啥本事，就是给人种桑养蚕十多年了，也有膀子力气，您看我接下来还有几分运道可走？”
众所周知老王只会读心术，并没有预测术，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审时度势。如果对方是算考试成绩，生意好坏这种玄学问题，老王就说算此卦易遭天谴，他道行尚浅不敢妄言，并且很随和地表示不收钱。
不过虽然这样，但老王的神读心术还是让一些老哥们慕名而来，一天下来总会收获一些友情收入。
“贫道本来一日只算两卦，今日见你诚心，就破一次例吧。你把名字告诉贫道，我替你算一算。”
这兄弟不会写字，老王就替他写了，原主的字端正的没话说，让这位不幸的老铁感到了信赖。当然如果他学会画符就更好了，这样不但可以替人算命，还能替人做法。
海瑞其实不太相信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但听到“试验田”还是下意识停了脚步。王用汲的关注点和他不太一样，他注意到的是老王写在黄纸上的字。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的人，却干着这种招摇撞骗之事，王用汲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老王：喂喂，我这读心术可是实打实的童叟无欺啊，润莲兄，你这话也太扎心了。
王子琦录了他的名字，告诉他如果所言属实，有真材实料，十日之内去一定会有意外之喜。那人闻言，不禁双目含泪，深深拜了几拜才起来，又哆哆嗦嗦从怀里掏铜板。老王连忙站起来按住他的手：
“你遭此大难，如何还能再出得起钱？贫道一生所求替人扶乩解难，略窥天意而已，这些钱，你还是拿着找个地方住下吧。”
那兄弟擦着眼泪，哭得话都说不出来，老王心想这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忍不住倒贴你钱了。终于，这位老哥还是再三道谢后离去了。
他这儿动静比较大，也吸引了一波人。有个看热闹的站在人群中喊：“喂，算命的，你能给他算，为啥上次不给我算我那老母鸡在哪儿？”
老王诚恳道：“这位兄台，贫道算出了你丢了鸡，这是贫道的本事，但你的鸡到底在哪，这得贫道的师父才能算出，而且我总觉得你的鸡那时候正在锅里。”
旁边一人嘿然：“钱三，最后你那鸡找到了没？”
钱三道：“嗨，别提了，最后发现给我那婆娘给炖了。娘的，老子一口汤都没喝着，全给我家那狗娃子给嚼吃了，给我一顿好打。要这么看，你这道士倒是还有几分本事。”
海瑞：“……”
王用汲：“……”
老王今天虽然没赚到钱，但得到了声望↑，所以高高兴兴地收拾摊子准备回家。众人还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之时，忽然人群中有个人分开旁众，走到他身前。那人面容刚正凛严，鬓若刀裁，长眉下是一双冷峭而浓黑的眼睛。
“在下想问先生一个问题。”
王子琦一抬头，登时有点震惊：这不是Harry同志吗？
“若贫道没猜错，您是琼山县人，您身后这位年轻的公子是晋江人。”老王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王用汲，对方果真微微瞪大了眼。
海瑞也不由得一愣，尚未说什么，王用汲已上前一步，弯起眉睫笑道：“正是，不知先生如何看出。”
本来准备散去的围观群众又聚拢来了，七嘴八舌道：“哎，这是怎么算的呀……”“我还没见过这么准的，难道真有什么秘法？”“奇，且看看他接下来如何说。”“……”
老王：“排除法，首先你们不是本地人，因为我朝官员不能在原籍任职。”
围观群众：“……”
王用汲不禁失笑，他生的本就好看，一时间如点画青林，春水初生，便就是心头有蒙蒙灰雾，见了这幅画面，也一层层散开了。海瑞倒没给他面子，仍板正着一张脸，说：“先生此言说如无说。”
老王露出朴实的微笑：“我也要恰饭的嘛，把方法都说了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那么敢问先生，什么可以算，什么不能算？”海瑞直视他的眼，声平不惊。
“这个范围，恕贫道无法界定。”老王很和善地打了个太极，“不过您可以问一件事，让贫道猜一猜您在想什么。”
海瑞迟疑了一下，眉头微皱，出人意料缓慢地捋起袖子，将一只指节分明，掌心粗糙干燥的手伸到老王面前。王子琦按住他两根手指，抬头煞有介事地端详着他。海瑞淡淡道：
“先生就猜一猜我眼下最想做的事吧。”
见此情景，王用汲忽然想起了李时珍，他怎么也弄不明白算命为什么要摆出诊脉的架势。
“呃，是这样。”王子琦把他的手松开，海瑞还以为他要故弄玄虚，不由一哂。“贫道好像听见了两个声音，一个是关于按察使大人试行的农桑鱼试验田，另一个是您想为令爱买一顶御寒的绒帽。仅此二件是您眼下所想，不知是否有误。”
“……”
王用汲抬起眼，他还是第一次在海瑞脸上看到这样愕然的神情。
明天是情人节，我要安排一个情人节特辑。
当然，并不是给老王，因为老王无cp。
老王：“……”
【今日报道】
太疲倦了，进入贤者模式，不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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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影像位面」之大明王朝1566（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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