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走到县衙,就见到县令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我对着县令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叶澜。”
县令则很真诚很和蔼地对我笑着道:“我知道你嘛,野楠嘛,就是昭云国那个赫赫有名的人渣公主叶不善嘛。”
我:“......”
这县令,口音倒是挺重的。
苏挚听到我们的对话后忍俊不禁,摇着他金粉彩绘的折扇笑道:“县令大人久仰,我姓安,小字随虔,是京都派来的调度使。”
那白胡子一把的县令一听他说话瞬间浑浊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您贵姓安?可是渡州安氏!您怎的屈尊至此,我们这地方小嘛,招待不周嘛,万望您见谅。”
看着两幅面孔变换自如的县令,我在一旁小声鄙夷道:“还姓安?你怎么不姓建,怎么不叫建人苏?”
苏挚:“......”
在县衙后院用过饭后,苏挚便回到他下榻的所谓甘霖镇最好的客栈,摇着他金光闪闪的扇子,给我讲起了所谓的血色婚礼。
“血色婚礼?倒是没听说过。”
楚晦给我倒了杯茶,我品了一口,没想到这客栈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样子,备的茶居然如此珍贵,倒像是一两千金的小龙团。
不过我又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苏挚自带的茶叶。
“所谓的血色婚礼,那便是传说中某个村庄中发生的故事,那个村落年年旱灾,为了平息天神的怒意,便听从大祭司的要求向天献祭了一个身受诅咒的新妇。
婚礼的现场,新娘的血便是染红喜庆红盖头的染料。”
“只要献祭一个新娘,天上便会降一段时间的雨水,虽然诡异,但是却可解旱灾,周而复始,最后几乎每十年就会献祭一个新娘。”
“然后呢?”我装作淡定地看着他,却浑然不知杯中的茶水已经溢了出来。
“然后,突然有一天,天空出现了红月,一夜之间,那个村庄便再无人迹,只见每家每户的门前都多了一块红盖头。”
苏挚说完后,看到我一脸紧张的反应,颇为满意地轻饮了一口面前的茶水。
“你说的红盖头......”我颇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问道:“是不我手中的这块?”
“啊啊啊!”
他一低头,却赫然看见我手中攥紧的一块红布,吓得他几乎快从凳子上跌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前仰后合,我手里正随意把玩着酒坛的红色盖布,这人也太不禁吓了。
楚晦赶紧上前稳住了惊慌失措的太子殿下,一边眼神幽怨地看着我。
“这种已经烂大街的小儿科鬼故事还拿出来骗我,苏挚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我没心没肺地笑道。
刚觉得他在我心中已经是个能征战八方的常胜将军了,可是刚刚再见没多久,给我的感觉却还是我五岁时能被我一头撞进荷花池中的那个怨种皇子。
“那你以为呢?甘霖镇这是算是天灾还是**啊?”苏挚终于不再玩弄他的扇子,而是一本正经道。
“当然算是**了,如果是风水不好,那么为什么新人和离后离开此地双方各自娶亲却只有男子无所出,而女子却三年抱俩。
我断,定是有鬼魂作祟,而且还是个出勤率极高的鬼,不仅如此,他还是个专吸男子阳气的鬼。”
“嗯?公主殿下何出此言?”楚晦在一旁追问道。
“这些年来,这鬼基本上不落下一对夫妇,换句话来说,只要有人成婚,这鬼魂便会出现,而且只纠缠于男人。”我继续分析道。
“嗯?叶澜,你认真的吗?”苏挚沉思片刻,却终于得出了这一句,
“什么认真的?”
“你刚刚所说的是认真的吗?”苏挚又问了一遍。他的表情好似我似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故事。
我这才想起,作为凡人的他,估计很难想象出神仙和鬼怪是什么样子的,更不知道其中的体系如何。
虽然我确实是飞升了,但他可能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我在德源郡现身罢了,如今自和我见面起,我和他同吃同行,皆无所不同。
“嗯,可能对于你来说需要消化一下,不过也不急,我还得在这里等我师尊呢,这怪事都已经拖了几十年了,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
我摆了摆手,起身就要离开。
我虽然乐于助人,但也并不会越俎代庖地替别人做事,这件事既然是苏挚的任务,当然是他想如何解决就如何解决,我哪有狗拿耗子替他冲锋的道理。
苏挚见我要走,连忙拉住我道,已经为我订好了这上好的一间厢房,我却谢绝了他的好意。
虽然他和楚晦都一口一个公主殿下地喊着我,但是我却比任何都清楚,从前的叶澜早已经死在了昭云国的城墙上了,虽然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却确实已经和过去的我再无瓜葛了。
我念了个诀,便从客栈的拐角处消失了。
我已经跟着君璃睡了近一个月的树,如今露宿街头对于我来说已经十分得心应手。
关键是自从我飞升后毫无经济来源,没有君璃在身边,我连温饱都成问题,哪有钱能住客栈。
一想到这里我都在后悔为什么君璃离开之时我光顾着问她为什么要走,而不是先委婉地提醒她记得留些钱给我。
正在我挑选着城郊哪处的树杈子适合睡觉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公主殿下。”
世界上谁人喊我公主殿下都或许带着虚伪,或许带着讨好或者是畏惧。
唯有他,我的月玄,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诚意的。
这些天,没有月玄在我的身边,我总是会习惯性地喊他的名字,然后却没人应我,午夜梦回时,梦到的却是他跟随我自刎时的决绝。
我立刻回过头看他,看他是否还带着我们分别时血淋淋的伤口,虚无缥缈的灵魂状态。却触摸到了带着温热的触感。
我的月玄,好好地活着的。
我真恨不得立刻给此刻正在九重天忙公事的君璃狠狠磕三个响头。
是君璃在阎王殿带走了月玄的魂魄,将他医治好后还到了我的身边。
“公主殿下,你怎么哭了。”月玄低下头,看着我的脸皱眉道。
“我没哭......我这是,高兴嘛!”我揩去眼角的水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诶呦,公主您轻点,我这身体可是君璃大人给我用藕捏的。”月玄诶呦诶呦道。
“藕做的?你哪吒转世啊,唬谁呢?”我立刻拆穿道。
“当真!”他重重点头道。
“真的?那你把你的藕臂掰下来让我啃一口我就信你,正好本公主今天没吃晚饭饿得紧。”我伸手就要抓住他道。
“好吧好吧,公主殿下我骗你的,不过我这次下凡正是为此而来的。”月玄一边跑一边道。
“君璃大人说离开得太匆忙,忘记给您留钱了,于是特意让我下来给你送银子来了。”月玄恭敬地奉上手中的一个银元宝道。
我则毫不客气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个暴栗:“哼哼,要不是师尊忘记了派你过来,你是不是不想再见我了?好你个月玄,枉我往日对你这么好!”
“我这不是勤勤恳恳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个假吗。”月玄讪笑着跟我打着哈哈。
我原本打算再敲一个暴栗的手终于在半空中停下,摸了摸月玄的头道:“下次记得早一点来,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可能是因为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温柔地对过他,他的表情可以说是十分的不可置信,看那表情倒不是我在安抚他,而像是想要杀了他。
“还有,以后别再叫我公主殿下了,这世间已再没有昭云国了,你我也不再是凡人。九重天实打实的公主殿下只有一位,那就是我的师尊君璃。”我认真道。
“好的,公主殿下。”
“嗯?!”
“好的......叶澜......神女?”
“嗯,以后就这么叫吧。”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把拿过他手中捧着的银元宝,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离城郊最近的——雨霖铃客栈。
们穷光蛋的心态是这样子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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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史上最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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