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缺心眼怎么治

于是温楚一往前靠了靠,正对着陈意欢的嘴唇,他的嘴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饱满红润的嘴唇上还挂着些许酒渍,温楚一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雷鸣般轰响,随后陈意欢说:“要是温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怎么考虑?”

“酒吧里就喝酒呗。”陈意欢说。

“纯喝?”

陈意欢带了点私心,说:“真心话大冒险吧。”

“好。”

陈意欢随手找到了一个酒瓶子,“你先?”

温楚一的胳膊搭载沙发上,整个人肩膀靠着沙发,随手转了一下酒瓶子,然后静静的等着它停止。

酒瓶子在桌子上旋转,瓶嘴被重重的瓶身拖拽着,于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摇摇晃晃,最终却并没有停在两个人的面前,而是歪歪扭扭的指向了别的地方。

温楚一轻笑,“看来这局做不得数。”

“自然。”

陈意欢注视着温楚一的目光,刚想伸手去碰瓶子,就听见人群中有人在大声的呼叫自己,随后每三秒的时间,自己就被一个温暖的胳膊环上了脖子。

“这是……”温楚一率先发问。

“啊,这是酒吧老板,我朋友,季年。”

季年的视线被温楚一吸引,但很快他又摸着陈意欢耳朵上的耳饰,问:“你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吗?”他也不傻,一眼就看出来温楚一想泡陈意欢。

没等两人开口,季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那我来转瓶子呗,我来我来!”

温楚一直白地看陈意欢,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陈意欢撇撇嘴,没有说话,转而看着季年,瞪了瞪眼睛,随后季年宽慰地笑了笑。

这一切都被温楚一收入眼底。

第一局,酒瓶子对准的温楚一。

“大冒险吧。”

“那你把衣服脱了。”季年想都不想。

温楚一没说话,转手就继续解自己剩下的几颗扣子,他的手本身就长得好看又修长,现在这样慢吞吞的解扣子,本身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扣子全部解开,他身上的六块腹肌全部显现出来,紧跟着那白衬衫从他的肩膀滑落,被彻底的从身上扒下丢到沙发上,此过程温楚一的眼睛一直晦涩不明地凝视陈意欢,尽管酒吧的视线不那么良好,他也可以发现陈意欢脸上表露出来的不自在。

害羞?

温楚一姑且可以这样认为。

“继续。”温楚一说。

下一局,瓶子没有对准任何人。

再一局,是陈意欢。

季年干笑了两声,陈意欢选择的真心话。

“被甩过多少次?”这个问题季年真的想问很久了,他和陈意欢认识太久,也害怕陈意欢生气,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陈意欢说:“都是我甩别人。”

然后陈意欢用威胁的眼光看着季年,季年后背都要流汗了。

这两人的小动作被温楚一看在眼底,他没有戳穿,只想看看接下来的动作。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局里基本都是温楚一输,而他也很配合的选择了真心话。

“初恋什么时候?”

“16岁。”

“第一次?”

“19岁。”

“有没有什么小癖好?”

“恋痛?算吧。”

“身上有胎记吗?长在什么地方?什么形状?”

“没有。”高中他参加过飞行员的体检,各项指标都正常。

“对自己哪个部位最满意?”

“浑身。”

闻言陈意欢简直是觉得他自恋到了极致。

季年好像越问越上头,开始不受控制。“你是不是喜欢陈意欢要追他?”

“是的。”温楚一吐出两个字,喝了一杯酒。

“那你性功能怎么样?”季年越问越兴奋,这一下直接是跑到了温楚一那边坐下,根本不管陈意欢的脸色。

温楚一转了转眼珠子,“很不错。”

陈意欢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季年这个祖宗,只能开口制止,“季年,别太过了。”

“没事,游戏么。”温楚一十分体贴的替他开脱。

季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瞅了陈意欢一眼,“在你17岁的时候有没有在网上撩拨小男孩?”

陈意欢猛地一下抬起头。

“当然没有。”温楚一笑了,想都没想。

陈意欢叹了口气,曲着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好了季年,到此结束吧。”

该听的也都听完了,再问下去怕是要闹得每个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季年拍拍手,转过身,举起右手在空中挥了挥,“你们继续玩吧,没意思。”

直到季年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温楚一问:“怎么样,满意了吗?”

无非就是帮着陈意欢把把关的小把戏,他也没什么不敢说的,只不过最后一个问题着实让他措手不及,难不成陈意欢少年时期被人伤过?

不过他认为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年少的情感最是脆弱,什么都不懂拿这个感情无能为力,只知道很喜欢对方,可事实上呢,什么都不做就会断。

“我这个手机里有我全部的数据,这两天我想换个手机。旧手机是苹果15,1TB,我现在挂闲鱼链接3500,你去买了它,就知道我的微信号了。”随后陈意欢报出自己的咸鱼ID,临走的时候他又回头,“下手快一点,不然就没了。”

温楚一搞不明白陈意欢的用意,但还是照做,掏出手机搜他的闲鱼账号,点进那条二手转卖的链接,结果直接跳转到百度——缺心眼儿怎么治。

温楚一:……

陈意欢掏出手机,点开自己的二维码,放在桌子上,陈意欢笑得这双眼睛往上挑,脸上的肉却没有一丝抖动,甚至嘴唇都还抿成一条线。

温楚一扫了二维码,拍了拍大腿起身,“好了,也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就先走了,陈先生要走吗?我送你。”

“不了,一会儿我和季年一起回去。”陈意欢低头看自己手机上现实的新的好友通知,他还没有同意。

“行,要再见哦。”

温楚一离开酒吧,自己叫的代驾到了。

而那条好友验证,陈意欢是卡着消息过期通过的。

那天温楚一刚下班,准备回家洗个热水澡,就看到了这条信息,他也没急着去发消息,反而是先点进了陈意欢的朋友圈,开始像一个小偷一样偷窥。

陈意欢的朋友圈看起来很无味,发的很少,上一条还是国庆去青岛的旅游,好在陈意欢的朋友圈并没有限制时间,这让他发现端倪,陈意欢每年的六月份,都会去一次W市,发一些W市具有代表性的建筑物。

温楚一关了手机,洗好澡吃好了饭,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点开手机开始录播客。这个喜欢是从自己开始上班养成的,每个月他要见很多的尸体,看成百上千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只靠自己□□上的寻欢作乐根本达不到最好的放松成效,只有将自己灵魂最深处的压抑释放出来,才得以让他苟延残喘。

而温楚一播客的内容,自然也围绕着死亡。

这个每个人都避之不及的话题,却是温楚一每一期的主题。

“今天我又处理了一具尸体,呃是一个小女孩,才八岁,心脏有点问题,也没办葬礼,爸妈带着骨灰去旅游,说是本来的计划是等孩子心脏好一点了,带着去看看世界……其实这样的情况工作以来见过不少,但是生命这个东西还是让人难以心平气和的去阐述这其中的……”

温楚一录制完博客,看到手机上有新的微信,点开看是之前玩的一个小男生,他记得自己和这个男生断了没一周,就在遇见陈意欢的前一天晚上,自己还在听这个男生扯东扯西说什么不要分开。

温楚一懒得惯他,后来闹得不欢而散。

他直接将对方拉黑,给陈意欢去了一条微信。

而陈意欢是在第二天醒来才看到的这条消息,他最近有些忙,直接回绝了温楚一的约饭请求。

陈意欢没再想起温楚一,对他来说,不过就是自己平平无奇的生活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睡两觉就忘了的事情。

十一月的凉风又翻动安详的落叶,关怀院里新翻修了院子,说是翻修,其实也不太对,那院子本不是关怀院的。

那院子陈意欢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见过,建了许多年了,早些年落寞又荒凉,灰白墙皮掉得满地都是,房檐底下一堆一堆的蜘蛛网和成群的鸟窝,野花野草拔地而起,但它们大都活不了几个月,枯黄的歪着身子倒在泥泞的土地里,很少会被人记起。直到关怀院的建立,里面的患者闲暇时回来这里散步唠嗑,闻闻花香。

有了人气,这院子渐渐开始获得关注,被人从记忆的某个犄角旮旯里拎出来,嚷着要建设成独具一篇的老年活动场所。

就这样,一夜之间,灰白掉漆的墙皮被粉刷得雪白,像是人们用来炼猪油的肥肉那样油腻,泥泞的土地上种满了整整齐齐的黄色白色小花,两种颜色相间,很是可爱,朱红的门壁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细粉,屋檐再也没有给子鸟儿们安家的地方,看管者两天一打扫,便也见不到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而在院子真正落地的这一天,陈意欢再一次见到了温楚一,这是他们时隔半个月的第一次见面,在临终关怀院,他提着保温饭盒,和正要去院子里闲逛的陈意欢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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