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因果

血溅了祁景舟半面,处理完许尚书,他径直走去了高皇贵妃宫中。这些年他一直忍让,如今,他一刻都不想等。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皇贵妃的宫门,也是你们这群人敢围的!”高皇贵妃的贴身丫鬟气势汹汹的站在宫门前,站在她面前的,是许多身着重甲的士兵,任她如何撒泼都拔出长刀站在原地,不进,亦不退。

见祁景舟朝这边赶来,婢女忙小跑上前,“殿下,你可来了,这些人一言不合就围了永康宫,什么也不肯说。”

这些士兵见祁景舟朝这边赶来,忙退至左右,为其让开了一条路。

“一帮子狗奴才,连谁是主子都认不清。”高皇贵妃的贴身丫鬟跟在祁景舟身后,不忘对这些士兵出言不逊。

祁景舟头也不回,顺手拿起身旁一士兵手中的佩剑,反手将高皇贵妃的贴身女婢自其心口处刺穿,眼也不眨一下,脚步不停,就这样径直走了进去。只留那侍女满眼不可置信,跌落下台阶去。

高皇贵妃见他时,他半面都染着鲜血,加之狂妄情态,神似鬼魅。

祁景舟用手背随意擦了擦面上溅到的鲜血,血珠被擦成了血线,越擦越多,越擦越狰狞。

祁景舟将手中沾满血的布袋扔向高皇贵妃,这布袋所装之物似乎是圆的,借力‘骨碌骨碌’的滚到了高皇贵妃脚边,“皇贵妃,打开看看吧。”

“啊!”高皇贵妃被吓的花容失色,毫无仪态可言的侧倒在了地上。其上满是深浅不一的血污,容颜已是难以辨认,他一双眼睛睁的溜圆,竟是死不瞑目。

高皇贵妃认出了,这是她哥哥的头颅。

本能使她发抖这着向后退去,“你,你这个疯子,你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高皇贵妃到现在不清楚吗?”祁景舟笑的阴森,眼里满是疯狂。

“你别忘了,你能有今日,都是我给你的!”高皇贵妃喊的声嘶力竭。

“如此,我可要好好谢谢你,我这一切,全拜你所赐!”祁景舟说到后半句时突然暴怒,一巴掌甩在了高皇贵妃脸上。

“我只是你半路捡回来稳固权势地位的工具,情亲我从不奢求,可你又一刻,哪怕只是一刻,将我当做过人看吗?”

高皇贵妃不甘示弱,多年修养以及家族教诲使她即便到了如此境地依旧将头高高昂起,“这些便是这宫中的生存之道。”

“好啊,那我们便来算算。”

祁景舟拿出先前杀了许尚书的匕首,蹲下身,随意用衣摆擦去了期间血痕,又拿其在高皇贵妃脸颊处比来比去,要寻一个适合下手的位置。

“你先是不由分说的派人将我绑回了皇宫,又日日命太医配药,让我高烧不断,只为烧坏我这幅嗓子,与你那短命的儿子一样。他贪玩,幼时肩膀处摔了个碗大的伤疤,你便要给我摔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为了你口中的一模一样,我摔偏了,摔轻了摔小了全要上了不留疤痕的药重来。你可算过,我摔了多少次?”

祁景舟说着,用匕首在高皇贵妃脸上划出了道浅痕,血珠很快便渗了出来,“两人半高的假山,我跳了十一次。”

“我那时尚且年幼,只想着讨好了你,我的母亲,我的弟弟就能吃饱饭,就能不受人欺负,后来长大了,我没有一日不恨你。”

“通匪,印子钱,□□,残害皇嗣,哪一个不是我出面替你摆平,你哪一次被发现,不是我替你受罚。你可跪过整夜结了霜的御花园,鞭刑后整日不得翻身的撕心裂肺,你可感受过?”

“你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我,是我许家给你的!你或许呢个掀起已是风浪,可明日,后日,你又要如何面对这半数出自许家的书生子弟?弑父杀亲之人,何以堪当此大任!”

“你放心,我会留你一命,让你亲眼看看,这皇位,我坐不坐得稳。”

高皇贵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竟然要通敌……”

“是又如何?”祁景舟偏执与癫狂。

高皇贵妃猜得没错,祁景舟想要坐稳皇位就一定要有所助力,不是满朝文武,那必定就是外敌。

“你竟是要将祖宗江山拱手让人,你……”

祁景舟毫不客气的用匕首在她脸上又落了一道。

“啊!”这次的伤口深,不断有鲜血自伤口处流出,很快便染了她半张脸。

“我能做出这样的事,还多靠高皇贵妃狸猫换太子,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功,你说,是不是?”

见了鲜血祁景舟更加兴奋,他用刀尖将血抹在高皇贵妃的颈侧,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这血多漂亮,是不是?”

他毫无预兆的捏着抬起高皇贵妃的下巴,自上而下的俯视她,高贵妃自觉殿内空气都压抑扭曲了,面前之人,笑容阴厉,满目鲜血,活脱脱是满身罪孽从地狱中爬出,前来索命的厉鬼。

高皇贵妃趁他分神之际猛地挣脱起身,“你可以杀了我,你同胞弟弟的性命,你也不管不顾吗?”说到此,高皇贵妃眼中又浮现出了势在必得。

方才挣扎时,高皇贵妃拔下簪子划破了祁景舟的眉角,面对她的反抗,祁景舟不但不慌,反而眉头轻皱,惬意的闭上眼享受温热血珠入眼的感觉。

一侍卫将长刀搭在他同胞弟弟的脖子上,出了内屋,站在了高皇贵妃身后。

他这同胞弟弟看起来倒是老实极了,等那侍卫示意后才干唯唯诺诺的叫了声“姐姐”。

祁景舟闭上了双眼,颈间,额角青筋皆是暴起,他深吸一口气,似是做出了个重大的决定。

“别以为你能掌控全局,你可是都忘了,你这弟弟还在我手上。”高皇贵妃正得意的说着,就见两块瓷杯碎片自眼侧擦过,她忙惊恐转身,就见碎片精准刺入身后二人咽喉。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还不等二人发出声响,就一起去了黄泉。

“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怎么能好连自己的骨肉血亲都不放过!”手中再无底牌,高皇贵妃这下是真的怕了。

“这不正是母妃您交给我的吗?要想活下去,便要毫无软肋,心狠手辣。”

做完这一切祁景舟才肯分出些目光去看他那一母同胞,已倒在地上气绝了的弟弟,“那些年一直在闹灾荒,他年纪又小,若不是我整日在皇宫中虚与委蛇受苦,他早就死了。因为我他才能过这样就养尊处优的日子,这条命,是我给他的,他如今就算是还给我,这条命,我担待得起。”

“疯子!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祁景舟笑的癫狂,“我是疯了,那又如何?江山权力皆在我手,我想怎样,就能怎样。”

“你平日里的蛮横、霸道,如今都去哪了?现在知道害怕了?”祁景舟凑近看高皇贵妃,她的五官因惊吓而扭曲,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威严与雍容华贵,自命不凡的样子。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高皇贵妃只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放心好了,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让你痛痛快快就走了的,我会命人将你关进水牢,整日用小刀割破你的皮肉,不行了就命人将你医好,好了继续,我要你尝遍我此前种种屈辱,后半生都生不如死的活着。”

临走前,祁景舟在高皇贵妃耳边道:“养虎为患的道理,母妃下辈子,可要记住,不能再犯了。”

“来人,将她拖下去!”

祁景舟背过身去,身后传来高皇贵妃的诅咒,“在家,你残杀血亲,不配为人子;在国,你卖国求荣,不配坐龙椅!我诅咒你,生时家人离心离散,不得团圆,死后魂魄永堕地狱,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祁景舟听后只嗤笑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从不信这些,他只信权力,有了权力,他便有了一切。

出了屋子,他颇为嫌弃的对身旁侍卫道:“将这里都收拾干净,宫里血腥味太重了。”

“殿下,不陛下,您的生母已经找到了,据消息来报,今日一早已进了京,估计一会儿就要到宫里了。”

说到此祁景舟的面色才稍温和了些,“将这一切都处理好,别吓着我母亲。”

“是,属下遵命。

祁承安一路快马加鞭,进了京城,入目百姓皆着白色,房檐廊柱挂满了白色。这是皇帝去世,国丧了。

他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竟未注意身旁华丽的马车中,坐着一位与马车有些格格不入的老年妇人,这妇人正好奇的四望。

祁承安因是皇子,进宫无人敢阻拦,一道道熟悉的宫门,守卫尽数换上了新的面孔。

祁景舟还真是赶尽杀绝。祁承安一边想着,一边加快速度往内赶。

他在宫内快步疾行,正遇上几乎半身是血的祁景舟,他正享受着被人服侍擦血。

“你都做了什么?”祁承安问。

祁景舟一切尽在掌握,侧眼蔑视道:“八弟,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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