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烈视城墙如无物的行为导致他刚至溏城就被打量成可疑人物,几个原先正在摆摊的小贩见这个外来人来势汹汹,立马摊子也不管撒腿就往梅家报信了。
梅老爷还没死,但是离真的油尽灯枯也不远了,必须趁死之前用尽所有办法找回梅蕴。
梅家给出的赏金可是一千金!不是银两而是金子!
那些小贩雀跃、慌张地冲到梅家,生怕被别人抢了先头。
而于青烈不急不缓,连轻功也不用,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了梅家正门口。
——十年前,他也悄悄在远处看过这个大门。
那时他憎恨、却也害怕这尊大门背后的人物。
如今,他们衰败的命运很快就会降临,但于青烈竟怎么也不痛快。
那么,他就不孤独了吗?
那么,死去的亲人还会回来吗?
失去的,终究无法弥补。
他痛苦了十年才有了一个复仇的契机,而梅家却快活了十年才等到一个报应。
——大门自己敞开了。
梅府的管家正方才听了小贩的申报开门打探。
他毫无戒备地拉开大门,顷刻,头便落了地。
残血溅进于青烈的眼睛里,把他的眼珠染得猩红。
眥中血湿,一片朦胧红。
还没有正式出手,他就已经通过眼睛预见了梅家的未来。
小厮尖叫着奔走,一些佣人于青烈就随他们从自己身边蹿过,那些求救声是如此的刺耳。
青衣青年提着一把绕着黑雾的剑,势不可挡地走了进去。
他把剑握得很紧。
仿佛再也不会松手。
他的步履很稳。
仿佛再也不会回头。
彻底到达院子的正中央后,他不再手下留情,目光所及之处一个活口不留:死人无法发出声音,活人一出声也必立刻丧生于他的剑下。
于是这场正式的屠杀显得过分安静。
当初也是,没人给他留下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人。
最后还剩两个人,一个是梅老爷,一个是梅夫人。
出于魌葬之神的缘故,就算在这样强大的状态下,也免不了紧绷着神经。
“魌葬之神,绝不是你的对手。”
沧龙在他出发前早已这么说过,但那是他十年的敌人,杀死全家的凶手。
怎么可能放松得下来?
他正要追到主院正房,梅夫人便自己疯疯癫癫地闯了出来。
她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目瞪语嘶。
“是你!是你!!!是你!!!”
十年前梅展知道梅夫人可以召唤魌葬之神后,便一时心高气傲,带着魌葬之神,企图去于家讨剑。
只是未待伤到一个人,那于家家主于净便自己将剑掷到他的脚下。
还言:“于家剑,唯有于家人才可使。”
梅展叫侍从去捡,那侍从当场就被一股黑雾席卷了皮肉,立刻变成一副白骨倒地。
而他也受到波及,身体留下永久的隐疾。
从此他们退出于府,江湖上也都知道了于家剑不可外流。
魌葬之神更是自此离开梅家,临走前给梅夫人留下“他会回来的”的预言。
自此,不仅于家灭门并非他们所为,魌葬之神也本来就无比畏惧这柄纯阴极灵剑。
沧龙不知道是因为事情发生之前,乃至这把剑锻造之前,它都一直是被拂玄封印住的根本没有概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来报仇的吗?你这个蠢货!你报错了仇!!!”
于青烈剑已指住她,只需微微一撇,便即刻取了她的性命。
可是梅夫人的话让他无比在意。
怎会有错?那是他亲眼所见。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的筹儿!你也杀了我吧!我要让你这辈子都无法真正报仇!!!”
梅夫人撞了上来,于青烈心中一跳,侧身躲开了。
“这疯婆子,何必耽搁时间?”沧龙忽地出声。
“杀了我!杀了我啊!!!”梅夫人悲恸哭极,朝天大叫,“筹儿!我的筹儿啊…”
于青烈愣在那里,嘴唇都发白了。
因为他刚刚脑子竟出现了些不同的回忆。
“杀了我!”梅夫人目珠转动,身姿扭曲,转头狠狠撞墙去了,“筹儿啊,为娘终于可以来找你了!”
梅夫人撞得颈脖筋断,当场抽搐几下死去了。
“哐。”
于青烈手中的剑滑落下去,抽了力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痉挛。
他的头好痛。
痛得他想将脑子劈开。
——但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头,会痛。
于青烈离开了大约一个时辰后。
寺庙外出现了个不同寻常的人。
他白面唇青,已似死人之色;却面带笑意,缓缓走向寺庙,只待步子要走上台阶时,发现了于青烈布的阵又退了回去。
他稍作思索,朝寺庙里大喊:“梅蕴!”
梅蕴发着呆,听到声音看过去,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但怔了怔之后,还是认出了他。
那是他的生父,梅展。
当夜梅蕴走后,梅展便差点驾鹤西去了;紧急之下,他只得拿自己的生魂和僻鸟做了抵押。
被僻鸟吃掉的死魂可能也就一瞬间的事,可是未死的生魂,可要在僻鸟腹中受尽百鬼侵蚀之苦上千年才可消散。
他先获得了力量,并答应在七日之内必须要献祭梅蕴。
这下性质完全不同了,之前只是掺和进了邪祟,而且他本身也命不久矣了,但现在可关乎永世不得超生。
而僻鸟游邪当时虽然没有完成,但是僻鸟能够嗅到与梅展命运所契合的那股吸引力。
不过之前裴兰情符箓还在的时候梅展根本感受不到,如今被揭下来之后他就能随之寻到这个偏僻地方了。
“爹?”看着梅展这一脸色,梅蕴着实吓了一跳,“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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