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洗了把脸,坐在床上换衣服时不经意的往床角的柜上一瞥,就瞧见镜子里映出个额头上印着红点,衣衫半褪的男子!
他抬手摸了摸眉心的位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宛若他奶奶家过年贴年画上的送财童子,窘迫的哭笑不得。
怪不得回来时那树精看着自己抖成那样,长耳也非劝着自己先进屋休息一会,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锁骨那里的印记已经变的很浅,但谢行还是能看的很清楚,相比之下眉心上的红点就好似是要从他皮肤里渗透出来似的,明艳的惊心动魄。
他将衣服穿好后磨磨唧唧的不肯出屋,想到长耳他们都能看见,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明明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就能心虚到这种程度。
谢行摸不准自己是怎么了,萎靡的坐在床沿上暗自发呆。
院子里,长耳得知谢行今天的遭遇后欲言又止......
谢行这样的人放在话本子里就是翻版的妖精,而云炎就是那涉世未深不抗勾引的书生,这个妖精不止能勾引书生,只要是路过的他都会凭介着自己万种风情的气息引着别人,闻风而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云炎表面上看着定性不足玩心甚重,做什么事都全凭当下,可实际上确并非真的如此。
两人之间早有羁绊,云炎如果要保护谢性也算合情合理,可长耳却瞧着云炎渐渐有些陷入其中而不自知。
长耳做人没有云炎的时间久,这些事情只在他脑子里弯弯绕绕了一圈他就觉得头疼的紧,他劝慰着自己想着云炎好歹也在这世间流连数百年,总不至于连这么点定力也没有,况且这谢行本就块灵料,哪有妖精会和灵物长相厮守的。
收起诸多想法后,长耳率先进了屋想问问谢行怎么样。
见谢行坐在那出神,想来心情也不怎么好,眉心印尚未全然褪尽,低落的情绪里夹杂着一丝委屈,眉梢眼角都随着情绪略略低垂,透着一股子楚楚又魅惑的味道。
长耳暗暗的想,呵,这假妖精确实很勾人啊。
“不用太担心,精怪们留下的印记都会慢慢散掉,凡人肉眼看不出什么,只是你现在能视妖,所以这印子就算颜色变淡后也一直都能看见。”
自己瞧不瞧的见的倒也无所谓了,只要别人瞧不见就行,谢行只能短暂的失落一下,毕竟家里还有几张嘴等着自己喂,院子里还有只鹿蜀等着自己搭窝。
谢行懒的再去纠结这些事情,既来之,则安之,活在当下才最重要。
他松了口气,在脸上拍了拍,起身和长耳一起去了后院。后院里长耳将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只要谢行自己搭一下就行。
马棚倒也不用像畜棚那么麻烦,选了四根圆木桩嵌进分别挖好的地里,再用竹条将三面围上,棚顶架上木板再铺些蓑草用来防雨。
至于鹿蜀吃什么谢行不知道,这两没喂过它,也不见它要什么吃的,实在不行就喂菜吧。
鱼塘都是长耳挖好的,方方正正的十分整齐,谢行颇为意外没想到长耳这样一只大妖还能会做这些,长耳哪里好意思和谢行说自己以前求喂养四处碰壁的经历,只含糊过去说自己以前见过。
谢行把挖出来的泥用水和砂石再混合上煮熟后的糯米水,搅混成水泥状,用竹筐装着跳到挖好的鱼塘里,用水泥把里里外外都抹了一遍,这样等水泥干了之后底边和四壁都是光滑的,再放上水鱼怎么再里面游水也不会被搅浑。
水泥抹好后需要时间干,大概得等个两三天才能放水,谢行弄了满身的泥,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如果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完成的话,只怕要弄一个星期才行,还好有长耳帮忙。
长耳不愿意沾水,随手掐起个术法就将他和谢行身上弄干净,这熟悉的感觉让谢行想起类似的术法云炎也曾用过,替他弄干了头发。
他和长耳在后院里忙忙碌碌时,云炎却不知道躲到哪去了,竟一下午也不见人影。
谢行遍寻不着,不免有些担心,犹豫再三后他才开口向长耳问道:“云炎去哪了?怎么家里也没见着人影。”
长耳听着谢行对云炎的称呼变化,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他,啧了两声,摇了摇头:“他向来散漫无束,自然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谢行担心道:“那他会不会遇到危险,毕今日我们遇见的妖物似乎和云炎不相上下。”
云炎在常态下想要伤害他的大妖并不多,之前渡劫时的伤也早已痊愈,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并不大。
长耳笃定的摇了摇头:“不会,应该没人能轻易的伤的了他......”他话说一半又转到谢行身上:“你身上不是有他的印记么?如果他真的受了伤,你应该会有所感应。”
谢行不自觉的想要抬手摸摸眉心,然而在最后时刻克制住自己的手转到鼻梁上摸了摸,对着长耳说道:“那咱们先不管他了,我准备晚饭吧。”
转眼,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除了云炎每天都不知道忙什么经常不见人影外,家里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平静。
凤栖镇里的命案没再增加,也没有什么妖来找谢行麻烦,那些凶神鬼怪之谈也逐渐被百姓淡忘。
天气渐渐变冷,这几日云炎早出晚归的,屋子里的热气少谢行就在屋子里提前暖了火盆,家里的猪也渐渐肥壮起来,约莫着等年底时就可以出栏了。
只不过谢行原本为了能配崽才买来的母猪,却惊奇的发现这家里的这两只猪从不亲近,直到有一天谢行去问了卖猪崽的老板才知道原来猪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被劁掉了。
谢行自以为买了对两小无猜,却不想原来买来的是对“姐妹”。
长耳起早离开,他嫌谢行从镇上买回来的鱼不好吃,非要自己去抓,谢行对冉遗鱼有心理阴影再三要求长耳不许抓它回来。
家里只剩下谢行自己还有一只开了灵智的兔子,他悠闲的泡了壶热茶抓了把瓜子,把自己围在摇椅上抱着兔子暖暖和和的享受秋日里的暖阳。
谢行正迷迷糊糊的打算睡一会时,院门被人叩响。
谢行睁开眼睛看到几个修士出现在自己家门前时,手忙脚乱的起身将兔子盖在摇椅上,清了清嗓子问道:“诸位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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