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如的脊背很直,就算是抱着小娃娃也依旧好看,微微弯下的弧度让他放下了威严,看着很温柔。
“也还行吧,当时捡着王玉也是那么大,还挺怀念的。”司马昭如起身,他来到江涟身边:“你来抱一下,有点重,我有些累了。”司马昭如伸出手。
三娃用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江涟,眨巴了两下就用力一撇头钻司马昭如怀里,江涟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司马昭如一点也不惯着,直接是半抛着弄到江涟手里,也不看孩子有多委屈。
当初王玉就是这么过来的,王玉可以,这个小孩子也肯定发可以。
江涟抱着三娃就跟拿到了烫手山芋一样,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就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你抱过她吗?”司马昭如拿过一只毛笔,给二娃写了一个示范字就让他照着写。
江涟看着司马昭如,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刚出生那会儿抱了一下。”
司马昭如点点头,不再说话,专心指导大娃写字。
司马昭如说来也真是当老师的一把好手,当初教导纪凝的时候纪凝也是突飞猛进,进步得不止一星半点,虽说也有一半是天资的原因,司马昭如看着大娃写的字越来越像话就忍不住点头:孺子可教。
练完了一页字司马昭如就拍拍大娃的肩膀:“去玩吧,今天的已经完成了。”
“谢谢大人!”大娃还笑呵呵地给司马昭如道谢。
现在轮到二娃了,二娃写字好看,但是就是不太灵光,记得不清楚,司马昭如就给他写了三个简单一点的字:“先抄个一页,抄完拿给我看看。”
“好。”二娃也是应完了就写,十分认真,很有耐心,工工整整抄完了一面。
“字也不是那么难学,这些比较复杂的字就是由很多简单的字拼成的,你看这个‘聪明’的‘聪,我教你怎么拆分开来记,’”说着,司马昭如就拿起一支笔在上面圈圈点点:“用耳朵去听,用眼睛去看,用嘴去说,用心去想,就是那么简单,知道了吗?”
二娃看着一个字被拆分成那么多个简单的字就瞬间明白了:“我懂了!”
“最后再写完这一页你也去玩吧。”司马昭如起身,眼前黑了一下,他忍不住摇晃两步,江涟时刻盯着他,见他这样心不免揪了一下,这才动了两步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拉着他的手臂。
“我没事。”司马昭如拒绝了他的搀扶,想出去吹一下风来着,刚走两步三娃就在江涟怀里放声大哭。
江涟一下子慌了,手忙脚乱地看着司马昭如:“这怎么办?”
“你轻轻摇晃身体,用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试试。”司马昭如也有些头疼,就光看着,也不上手,口头上的指导他也不想让司马昭如失望,就一遍遍回忆着他说的话。
但是好像不对,哭声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越哭越凶。
司马昭如皱了一下眉,又很快松开,伸手过去抱过三娃,三两下孩子就不哭了。
江涟一笑:还是昭如厉害。他不敢说出来,害怕招他烦。
司马昭如几次三番想过手给江涟,但是她一看到江涟就会张大嘴巴,司马昭如就这样抱了很久。
“昭如,你真的很无聊吗?无聊我可以陪着你的。”江涟看着司马昭如好看的侧脸。
“不用,你忙你的,我一个人也行,况且让我跟你单独在一起还不如让我去死。”司马昭如面无表情地说,低垂的眼皮也轻轻颤了颤,他轻轻拍打着三娃后背的手也停下,突然就抬头问江涟:“你想要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孩子吗?”
听见这个问题江涟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时语无伦次:“嗯?应该......应该想吧?”
怀抱里的孩子伸出手,司马昭如迎合她低下头去看着她:“那你赶紧找两个人生,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帮你看孩子。”司马昭如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神情说出那么平静的话。
江涟的瞳孔微微放大,他一脸惊喜转变为愤怒:“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找两个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种马还是发情的狗?”
司马昭如现在才觉得自己失言了,但好像就是要让江涟愤怒,让他产生厌恶,于是司马昭如也没想着收回自己不太合适的话:“你是王子,你应该要做好传宗接代的责任,我只不过是从大韩来的一个外人,融不进你们的部落,你也应该要生下几个孩子的。”
江涟听到他的话就是一阵苦笑,他吸了吸鼻子:“生,当然要生啊。”说完他就转身了。
司马昭如连头都没有抬,一点也不在意。
直到徒善卿做好晚饭和下人端上来是这个诡异的气氛才就此终止,两人之间就仿佛隔了一条楚河汉界,哪怕抬手就可以碰得到,江涟也觉得远在天边。
呼延鹤也回来了,看出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感,也就只有徒善卿这个对任何事物都自带滤镜的看不出来,呼延鹤刚坐下就用一种冷嘲热讽的语气说:“哟,这是怎么了?小夫夫吵架了?”
徒善卿坐在他旁边,抬腿踢了一下他:“两人好着呢!你别乱说。”
自从司马昭如进到这里来之后呼延鹤的地位低下,处处不让徒善卿顺眼。
“快吃吧,我亲手做的。”徒善卿给司马昭如夹了一个超级大的排骨,在呼延鹤的眼前。
“我呢?”呼延鹤一脸不可思议:“不是,那不应该是我的专属吗?”
徒善卿也不惯着他:“自己动手,人家今天不仅教孩子写字,还帮我抱了那么久的三娃,你每天就是光看热闹的份。”好像这么一说确实应该好好招待他,但是呼延鹤是一个十分不讲礼貌的人,一个十分无礼的人,他不满地哼了一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司马昭如并不想多待,吃完了碗里面的就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就先走了。”
“不吃啦?”徒善卿看着他就吃了那么一点,又说:“是我做得不合胃口吗?”
司马昭如笑道:“不是,做的很好吃,我真的吃饱了,改天再来。”说完就起身离席了。
江涟从头至尾都没有再去看司马昭如,因为他现在真的很生气。
“弟啊,中原人本身就是吃的那么少的吗?难怪那么苗条。”徒善卿跟江涟说:“看来我也要少吃一点了,发福就不好看了。”
“这像什么话!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一天到晚那么累,不多吃一点怎么行?跟他学习个什么劲啊,这是毒害正常人的思想,快点吃吧,还有那么多呢。”呼延鹤听到她说要少吃的时候真的感觉气得肺都要炸出来了,实在是不理解。
江涟咽下嘴里的饭:“他只是生了几场大病才会那么纤细的,平时也不见好好吃饭才会看着如此瘦弱,现在他又一点也不听我的话,我又能怎么办?”
“那也不能看着不管不是,当初你哥在我面前耍脾气那会儿,我两巴掌就听话了。但是昭如可打不得,对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方法,你要学会以柔克刚。”徒善卿抬手给呼延鹤倒了杯酒。
呼延鹤举着酒杯,看着他的时候还是跟往常一样的轻视傲慢,他慢条斯理地说:“你承认吧,你就是为数不多的怂货,就算是现在还没有办婚礼,但是他的名字已经写进了族谱,还是在你名字的旁边,换做是我,我肯定天天出现在他面前,躲起来又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用这个功夫试试能不能把石头捂热。”说完还不忘白一眼江涟。
“我吃饱了,哥嫂你们慢慢吃吧。”江涟放下筷子起身,道理他都懂,但是真的要付诸实践的话真的很难,别人也都说迈出第一步之后都不是事,江涟不敢打赌,草原那么大,要是气急了他走了那还得了?江涟两只手捂着脸,用力搓了搓:愁死得了。
早在司马昭如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江涟就把自己的住处让了出来,现在他就是跟那些普通的士兵一起睡,江涟觉得自己块头大占位置,司马相如身体又不好,一个人睡应该方便一点,他还为此去偷了大单于一张上好的狼皮给司马昭如拿来当床垫,应该不会冷着的。
江涟想到自己那么失败,沉重地叹了口气,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到原本的住处,里面亮着灯,烛光温暖的光亮从门缝漏出来,江涟站在门口,好像在做什么心里挣扎,正想转身离开时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司马昭如看着江涟半侧的身体,眸光闪动,他捏着门的力气突然就泄了下去,转身往里面走。
江涟见他没有关门就跟着往里面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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