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橘子皮转了个弯,被罗以娇送到了公婆面前。
“大伯,伯娘,你们晕不晕,用橘子皮压一压。”
罗永德从她手里接过,放到了张英手上。
说道:“我不晕车,你伯娘有点晕。”
张英靠在椅背上,捂着胸口,脸上看起来有点白,把橘子皮压在鼻尖下,深深嗅了一口后,心里的难受恶心一下子被压了下去,脸色好转,看着也精神了点。
看吧,她就说小小橘子皮有大作用。
给文慧这个嫂子,是对橘子皮的不尊重。
罗永德一路上要看着两老一小,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张英好起来,罗永德肩上的担子也能轻松一点,他视线在对面儿子儿媳几个身上扫过,落在罗卫仁和文慧夫妻身上。
“看看你们妹妹,明明比你俩小,做人做事比你俩强多了,你俩平常多学着点。”
罗卫华两口子就算了,他们带了一个小孙女,罗明明年纪太小,他们俩的精力要放在罗明明身上,但罗卫仁两口子可是一身轻松,路上嘻嘻哈哈的,一直朝车外瞧,东看西看,什么这个地方好,那个地方好,就是不看家里人有没有什么反应。
一点也不懂事。
怪不得老爷子两个整天夸娇娇呢,罗永德打从心里也觉得这儿子儿媳不如侄女好。
罗卫仁:?
被拿来和堂妹对比,他顿时不乐意了:“我平常给家里做事也没见你夸,她不就递了个橘子。”
回去后他多找几个橘子不就是了。
罗永德瞪他一眼:“这是个橘子的事么?白长个不长脑子。”
文慧不大乐意了:“爸,你看你这话说的,卫仁是长了个也长了脑子的。”
当年她就是看罗卫仁长得板板正正,精神头也旺盛才嫁过来的。同时期原本还有一家也给家里提了亲的,但文慧嫌人家长得没罗卫仁好。
罗永德闭了闭眼,已经不想说话了。
罗卫仁和文慧也侧头去了另一边,小声嘀咕着,罗永德偶尔还能听见文慧这个儿媳妇嘟囔什么“偏心”之类的。
就他俩这样,他不偏心都难啊。
文慧说得不错,罗卫仁确实长了脑子,他看就是聪明过头了,全是些小聪明,一点也不脚踏实地,再加上有文慧这个儿媳妇,两个人互相影响,最后就成了这幅模样。
好在他们还有大儿子罗卫华小两口是个好的,人勤奋踏实,不像罗卫仁夫妻两个好高骛远,以后不说有多出息,但至少日子本分,平顺。
大伯教育当儿子的,罗以娇当然不会插手,只是在心里拍了拍手,鼓掌叫好,大方的从兜里掏了块饼干给侄女罗明明。
小孩笑眯眯的接过,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姑姑。”
罗以娇摸了摸她的头:“不客气,等下车了姑姑请你吃糖。”
车上太颠簸了,罗以娇怕她没忍住,在车上把糖吃了,小孩这个年纪,食管食道都处于细小的时候,像糖果这种块、圆形状的都要避免被他们接触,以免造成伤害和后果。
毕竟小孩子没有定性,也不像大人对什么有危险稍微有一定认知,不小心酿成苦果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好在她兜里的糖果不是寻常看见的一颗颗的糖,这是她去商店的时候,商店最新摆在货架上的,人同志说了这是新品,造型类似于以后的棒棒糖,糖用纸包裹着,据说里边糖果上有几个颜色。除了造型独特,很受城里孩子喜欢,它的价格也很美丽,一根糖果得一两毛,都赶上普通糖果能称上一小把了。
罗明明听见糖,眼睛一下就亮了。
梁娟想要拒绝,被罗以娇摆摆手阻止了。
她的兜里一下掏出了这么多东西,又是橘子又是饼干,说是还有糖果,大家都快要见怪不怪了,但又忍不住好奇的往她兜里看。
到底什么兜这么能装啊?
他们倒是有心想问问,掏掏罗以娇的兜,她是小辈,脸皮薄,他们说两句指不定就大方的四处散了,但老爷子,罗永德这些近亲都在,他们倒不好开这个口了。
一开口被撅回来,还得让人看笑话,说他们惦记小辈的口袋,说出去也不好听。
虽然他们是有点这个意思,但人越上了年纪,就越是要点脸。
如果罗以娇自己愿意把兜里的散一散倒是说得过去。
罗以娇当然不愿意。她拿出来的东西不便宜,车上这么多人,给了一个就得接着散出去,她有多少都不够发的,只给自己家的人那谁也说不出不好。
当完了好姑姑,她就坐下了,也没忘给罗珍也塞了包饼干。
后半段路是乡村路段,路两旁全是田地,路边也没见到几座房子,跟大家平常看的也没区别,连罗卫仁和文慧两个都觉得没意思收回了目光。
车开了约莫半小时终于到了镇上,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再等上一两个小时就该天黑了,下了车,他们也没耽误,直接往村里的方向走。
罗以娇带来的袋子被大伯娘接了过去,在车上的时候她晕车,现在下了车,冷空气涌进来,什么晕车症都好了,提着袋子走得比罗以娇几个还快些。
罗以娇不得不感叹:“我大伯娘真是妇女同志的典范啊。”
转头塞了个棒棒糖给罗明明。
自己也从兜里摸出一个棒棒糖含着。
她嫌这个糖的价格太昂贵,一共只买了两个尝尝味。罗明明一个,她一个,完全没问题。
罗明明接过棒棒糖惊奇的看着,像是在看什么稀奇,捏在手中小手转来转去,像转小风车一样。
罗以娇也没仔细看是什么口味的,含进嘴里才尝出来,是橘子、梨和西瓜味,几种味道在嘴里化开,味蕾一下就复杂起来,但是总体不错,糖度也不高,在嘴里不腻味。卖这个价格不是没有理由的。
罗明明看了好一会,还抬头看了看姑姑罗以娇,看她撕开糖纸,露出里边的三色糖果,最后也学着姑姑的样子撕开糖纸,把三色糖果含进嘴里,一下子甜得她弯起了细眉。
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赶在天黑前,他们到了村里,经过岔路,大家就各自散了,罗以娇也从大伯母手里接过了袋子,拒绝了大伯母留饭的邀请,提着袋子回去了。
家里什么都不缺,她把粮食找出来,蒸了个米饭,去地里拔了点青菜炒了一盘,一顿晚饭就解决了,再烧水好好洗洗,往床上一躺,舒服得让人格外满足。
渠县里,刚刚新婚的陈昂和罗静芳送走了客人,夫妻俩终于能好好说说话了。
陈昂是直爽的性格,但他们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之前只有偶尔写信问候几句,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挠挠头,想着来时母亲的交代,决定说一些罗静芳熟悉的人、事、物来消融彼此的隔阂,也让罗静芳不用太紧张。
他先说了罗家人,罗静芳的工作等等。
这些都是罗静芳熟悉的,在陈昂的引导下,她确实放松了下来,两个人一问一答,气氛也挺温馨。
陈昂心里松了口气,挑了今天结婚遇上的趣事跟她说道:“以娇是你妹妹吧,今天上你家接亲,她正好在楼下,嘴甜得很,张口就叫姐夫,我看她也不像你之前写信说的脾气不好的样子。”
她们姐妹昨晚才闹过一回,罗静芳现在听不得这个名字。
罗静芳垮下脸,心情都不好了。
他们刚结婚呢,他说的都是她不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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