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咱要给阿尧买什么啊?那么急。”
被拉走的朱言枭跟在萧辰身后,看着他神色匆匆脚下带风的模样好奇的问。
萧辰走在前方轻飘飘的说:“不买什么。”
“那你那么着急离开干嘛,你……”
对于这个回答朱言枭感到不可置信,但看萧辰的行为他有一猜想,一下拉住前方的萧辰,质问着:“你是不是害羞了?你看上楚浅了?你难不成对他一见钟情?”
“……”萧辰撇开视线,低着头沉默良久才说道:“没有。”
“那就是有了。”
朱言枭忽略了他这个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弟弟你好纯情啊,可别害羞,哥哥在你这个年纪可是情场高手,要知道……”
感觉他要说一堆大道理的萧辰立马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毫不留情的戳他伤口:“那也没见你有对象啊,你甚至没经历过。我看比你小三岁的安王都有对象了,比你大三月的怀王都结婚了,你还孤零零一个人,真惨。”
“……”
被怼的哑口无言的朱言枭服了,但又觉得不能被萧辰给压下去,反驳道:“我那是没遇上对的人。老三他俩青梅竹马我能怎么办,你不看看跟我一起长大的都是谁?我真跟谁在一起了你们又不愿意了。还有皇兄是结婚了,但他不喜欢皇嫂,他跟皇嫂没爱啊!指婚没爱的情况还不如不结。”
但萧辰掏了掏耳朵根本不听,撂下一句“不信,狡辩”后便走了,留给朱言枭一个鄙弃的背影。
“唉,你这孩子。给我回来!”
他如此毫不留情,朱言枭立马追了上去。但萧辰不认识路,纯纯瞎走,随后两人就不知道绕到哪儿去了。
看着四周陌生的风景,走在前方的萧辰忽然停下,没刹住车一下撞到萧辰后脑勺的朱言枭摸了摸鼻子,指责着:“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停了?”
萧辰指着四周的环境问道:“这哪儿?”
“什么哪儿哪儿哪儿?”朱言枭没理解他话的意思便顺口说出来了,但在看清四周的环境后眯起了眼,有种不祥的预感。
朱言枭又不信邪的环顾着四周,只看到远处有一个被树遮挡的宫殿,其他的什么都没,周围一片寂静。
相较于其他地方,这边人烟稀少,树木稀疏,除了他们俩没一人路过。
而且这里除了远处那个宫殿,居然没有别的什么建筑,全是假山乱石,枯枝败叶和一个亭子,甚至还有小动物路过,一眼就是没人打扰的样子,跟冷宫也没什么区别。
荒凉如此,却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从那宫殿中传来。萧辰总觉得这个味道在哪里闻到过,却不说清。
朱言枭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这可遭了,居然绕到了这里。”
萧辰反问:“哪里?这里是冷宫?”
“更严重,这里是宫中禁地。”
朱言枭带着萧辰往前走了两步,让他靠着墙去看不远处重兵把守的殿门,小声说:“这儿是帝辞宫,一位权贵的居所。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那人走了,这地儿也被封上了,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出入。”
萧辰感到疑惑:“禁地?”
“嗯哼,说是里面藏着什么皇族的丑闻,但你想,要真有什么丑闻不早烧了吗?还留着当纪念啊。”
朱言枭看着重兵把守的殿门,少见的嘲讽了起来,扭头见萧辰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立马警觉了起来,对他说道:“你可别想翻进去,里面可是有机傀巡逻的,难进难出。”
听他这样说萧辰忽然问道:“巡逻?那这里是不是整个京城最安全的地方?”
“最安全?算是吧,反正我没见有人进去过,连父皇也没见他进去过。”朱言枭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从这地方建成到现在,他还真就没见谁进出过,皇帝是这样的,机傀进不去的,士兵也只是在外界巡逻,奇怪的很。
“是什。”萧辰环顾着宫殿四周,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在朱言枭不解的注视下转身走了。
而朱言枭又开始了对萧辰的追逐。
“唉,你怎么又走了你这孩子?”
虽说给诗尧买礼物只是个借口,但朱言枭还是觉得有必要去买些东西,便拉着萧辰给所有来京的北乔人都买了一个遍。
什么初帆的豪华工具箱,初舫的暗杀兵器十八种,诗尧的绝版古玩卷宗,反正乱七八糟的,应有尽有,却都是让萧辰看了能两眼一黑的那种。
特别是给萧辰买的的五彩缤纷发带,他是真想把这五颜六色的发带挂朱言枭脖子上,让他见识一下五色归一的威力。
“挺适合你的。”诗尧坐在书桌前看着桌面上五颜六色的发带笑出了声。
“呵呵,这种极为鲜艳的颜色还是给我哥那个花孔雀吧。”萧辰看了眼那几条鲜艳还带有花纹的发带,实在是嫌弃的不得了。
明明是一起的,他却不知道朱言枭什么时候买的发带,还那么丑,跟东北那边的大花袄一样,审美有待提高。
“不说这个了,我这边有个新发现。我在宫里找到一个地方,重兵把守,很有蹊跷。”萧辰将那几条发带往一旁推了推,双手撑着桌子俯瞰着诗尧,兴高采烈的跟他讲述了今天所见的一切。
诗尧听到他的话后点了点头,却是有些苦恼的说:“但我这边好像有点难办。”
“被发现了?你暴露了?”
诗尧揉了揉眉心叹道:“不,被锁了。”
顾居桐他的猜想没错,萧辰他们这个点到京城来确实没那么简单。给萧芙儿过诞辰不过是个进京的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来京中抓奸细找东西的。
早在一个月前萧辰的父亲萧洛君收到了一封匿名来信,信中说有大宣人在同北疆人做交易。这交易几乎涵盖了整个军事和机傀领域,甚至还得到了一些傀玄宫从未对外公布的图纸,和一种新奇的机傀燃料。
北乔在情报方面都是宁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且在同北疆人的战斗中,他们确实见识了一些新奇的东西。
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派人去京中一趟,其他的可能不好找到突破口,但傀玄宫的图纸大概率是内部泄漏,跑不掉的。
思来想去查奸细找人这事儿就落到了初舫头上,毕竟他举止得体,成熟稳重,身手又好,能照顾好孩子,身份也没那么引人注目。
好吧,其实挺引人注目的,但至少比那个自荐去,却忘了自己无诏不得进京的萧照希强。
至于为什么要让诗尧和萧辰去找那东西——一来是他俩的身份去见萧芙儿合情合理;二来是诗尧他在学习方面的天赋可以破例进学宫,行动更方便;三来是有些场子是要撑一撑的,萧芙儿和朱言枭怎么说也是北乔的人。
只是萧洛君让他们找的东西实属有些抽象,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在哪儿,只知道它被藏到一个京中最为安全的地方,还说什么你若是见过,一眼便知晓是什么了。
当然这话萧辰和诗尧是不信的,好在诗尧的父亲夏玉兼比较靠谱。
说那东西材料特殊,会散发出一股特别香气,那香气与萧辰那名“落骸”的刀遇血散发的味道大致相同。
话虽如此,但他俩还是没目标,却也只能认命般的在偌大的京城寻找那不知道是啥的东西。而这一找,就是不分昼夜的找,不然以萧辰的自律程度不会起那么晚的。
然后经过他们不懈的调查寻找,他们总算是把目标锁定在皇宫和学宫两处。
“学宫的南北院交汇处有一封锁的阁楼,除了一扇门没有任何的出入口,而那墙体像是什么特殊矿物砌成的,很坚硬。”
诗尧将萧辰推到一边的发带一一卷起,边整理边道:“那里名为藏卷阁,四周围绕着的半干池子叫苏池,已经荒废很久了,没人把守,鲜有人出入。”
萧辰想了想,反问:“没人把守直接把门锁了撬开不就行了。”
“问题是撬不开。”诗尧叹气又道:“那锁是镶嵌在门里的,我曾试过开锁,却发现它是靠机傀运转的,没有特定的钥匙是打不开的,轻易尝试可能会将大门焊死。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无人把守,进不去的。”
诗尧将那卷好的发带一一收起,放进了盒子里,说:“这个地方在学宫建成前便有了,好像是一位王爷所建。听说里面存放的都是些古籍卷宗,价值连城的东西,甚至还有什么非人之物。是真是假不知,但很多人都想一探究竟,却因为没钥匙只得放弃。”
萧辰拿起一旁的坚果边抛边道:“但既然是王爷建的,皇室应该有钥匙吧。好比如皇帝。”
“不好说,听闻那王爷与皇帝不和,若真如此这事还得再查,但若皇帝真有钥匙的话,我们可以……”
“偷过来。”
“……”
听到萧辰的话诗尧沉默了,他闭眼深吸一口气,睁眼拿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骂道:“去皇宫偷皇帝的东西,你是真嫌自己命长?有没有是一回事,未遂被抓就是另一回事。而且你知道在哪儿吗你就偷?真被抓了没人捞你。”
“我这不开玩笑嘛,别当真。”萧辰笑着躲开了诗尧的攻击,他当然知道不能偷的,但活跃一下气氛嘛,调动一下氛围嘛。
“真是服了你了。”诗尧被气的无话可说了。
萧辰嬉皮笑脸的凑到诗尧身旁,将那剥好的坚果塞到他手上,笑问:“嘛,所以你有什么法子?”
“秋猎。”诗尧看了眼被塞到手上的坚果扶了扶额,将东西重新塞到他手上,摇了摇头,“我不吃。”
重新拿回自己坚果的萧辰耸了耸肩,将它抛到嘴里又想起什么,问:“秋猎不是团赛吗?你想靠这个拿到钥匙可行吗?”
“是团赛,但有排名,排名第一的人可以跟皇帝索要奖励。但因为秋猎的主要看头是团赛,每年排名第一的人又都是三王的人,自是不能抢了他们的风头,索要的奖励也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东西,于是这第一也就成了虚名。但这是我们现阶段唯二不多的机会,必须得试试。而且就算不为了这个奖励,我们还是要参加的。”
萧辰嚼着东西有些不理解的歪了歪头,问:“为什么?”
“争取谈判机会,示威怎么都好,但不变的是朱言枭每回都倒数,你得给他撑个场子。”
诗尧不咸不淡的说,听的萧辰差点被噎到,他有些震惊一拍桌子,惊道:“他倒数?!”
诗尧拿起信纸就开始写信,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嗯,还是倒数第一,他都习惯了。”
“好一个习惯了。”萧辰对于朱言枭这样的心态有些无语,亏他身上还有北乔人的血,骑射那么差也是绝了。
“钥匙的事还需要查,我这边可能会没什么进展,就只能看你那边了。”诗尧将那信卷起对萧辰嘱咐:“万事小心。”
“安了,潜入探查这方面我不比阿策弱,走了。”
萧辰笑着对诗尧点了点头,看了眼那盒中五彩斑斓的发带,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抛着手中的坚果就扬长而去了。
暗红色的发带随着动作飘荡,像是在鄙弃那盒中亮眼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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