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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听到门口有声音，毫无波澜地抬眼：“子车，你回来了。”
子车不厌把衣服放下，走过去抱住她：“你就不会热情一点？做做样子？”
楚烟挣了一下，没挣开，抬眼瞪着他，冷声：“你都做到这个地步，现在又要我做样子？有意思吗？”
子车不厌闭上眼，把头放在楚烟头上，轻声哄着：“烟烟，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子车先生！”她只是气不过，子车由用那么无耻的办法把她留在这里！
“别气了。我会对你好。”
“我不需要！”
子车不厌的头在楚烟头上蹭了蹭：“嘘……小点声。我好累。烟烟，爸有事跟我说，你现在还离不开我。”
“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家早就还清了！”
“感情上的事是还不清的。”
“离婚吧，子车不厌。你一个人坚持的婚姻真的有意思吗？”
子车不厌困意全无，蹲下抱起楚烟的腿，一把扛起来，他很生气，额头上青筋暴起，眼里似有怒火：“我说过不要提那两个字！”
楚烟眉头紧蹙：“你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可是，关在这里还有你。”就在这两句话的功夫，楚烟已经被扔在卧室床上。
子车不厌拽下领带，俯下身，掐着楚烟的脖子：“说。不要离婚。”
楚烟别过头，眉头死紧，闭上眼睛。
子车不厌把白皙的一段脖颈掐出红印：“说！！！”
楚烟被掐得喘不上气，头晕脑胀，喉咙巨痛，眼角溢出泪。
子车不厌仍然用劲：“说啊！”他一面掐着，一面啃着。
“啊……”楚烟只能发出一点气声。
“我不……”
子车不厌听到她服软，松开手，似乎很开心：“快。好好说。”
楚烟哑声，但坚决：“绝不。”
她眼眶含泪，眉眼间都委屈极了，可偏偏嘴上还是很硬气。
这一点让子车不厌很受用。
楚烟的嗓子已经说不出了，但她本能地求他：“子车不厌！别碰我！别碰！”
“别……”楚烟眼角的泪水终于挂不住，尽数落在子车不厌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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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车不厌哄着求着：“烟烟，别哭了。以后我什么都给你。”
楚烟呜咽着，拼尽全力挤出一个字：“滚。”
子车不厌好似又变脸了，挂上衣服，指着她怒吼：“让我滚是吧？！楚烟！你不是讨厌我吗！我就让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楚烟觉得他已经彻底疯了。子车不厌也已经转身离开。
夫妻一场……
没有相濡以沫，没有胜似亲人……
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是可笑可悲还是可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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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
许桦一个人面对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却完全没有胃口。
她漫无目的地玩起手机，在想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
正当她想叫服务生倒掉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楚怀弈一句话断成几个词：桦桦，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
许桦划开锁屏，飞速摁下s键。
另一边，楚怀弈只看到了一个字，却喜不自胜。
他连着发了好几条信息：桦桦明天有空吗？我在家给你做顿饭怎么样？你现在回学校的路上？
……
许桦：……
她简单作了回复，带着一大袋子剩饭剩菜离开饭店。高消费的餐厅她可吃不起几次，楚怀弈没怎么动过，带回去还能和南晓云凑合当个晚饭。
回去的路上，许桦已经后悔了。自己这么轻浮……不太好。
当天晚上许桦并没有约到南晓云，又知道楚怀弈也还在忙，只能自己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饭。
她在租的小房子里翻手机，准备找份工作。她的学费都是小姨凑钱凑出来的，将来肯定不能再让小姨去还。
小姨已经足够好了。
她为什么要有那种父母，她为什么……许桦慢慢把自己埋在沙发上的衣服堆里。
这时南晓云回来了。她站在门口换鞋，脱掉外套扔掉包包：“桦？你还没睡？”
许桦抬头，眯着眼睛：“嗯―你去哪了？”
南晓云坐在旁边，顺手打开电视：“去画室。今天约会怎么样？”
许桦红着眼睛：“他走了。”她纯粹是因为哭过，并没有介意楚怀弈的行为。
“那挺好……不是，他走了？！”
许桦递给她一瓶水：“临时有事我能理解。”
南晓云焖了一大口：“我记得他身边有一个女秘书，你别被小三了。”
许桦：“你想啥？楚……他家家教严，不会的。”
南晓云噗嗤一声：“开玩笑的。”
“对了，你想谈不？”
南晓云嘴角飞速扯了一下：“有人追。”
许桦点头，看着她，期望她继续说。
南晓云看着她，笑出酒窝：“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许桦忽然很想知道：“什么是喜欢？”
“大概就是，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喜欢和她在一起。”
“那我还挺喜欢你的。”
“……”南晓云起身离开。
许桦：“你去哪？”
南晓云关上门：“不舒服。”
“饭不吃了？”
“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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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桦睡前靠在大抱枕上，想了想，给楚怀弈发了一条消息：晚安。
附上一张可爱的卡通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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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十几天，许桦每次打开手机都充斥着楚怀弈各种关怀和问候。
由于很多原因，许桦觉得这学上得没意思，何况自己也不是这块料，所以她决定辍学。
南晓云听到的时候都吓坏了：“你怎么能？”
许桦指着桌子上一堆干干净净的试卷：“你也看到了，我真的不想学。”
许桦补上一句，悲伤地说：“意大利也不注重这个，不是吗？”
南晓云拥抱她，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许桦点头：“小姨给我的学费还有不少，我想开个服装店，先经营着。要是没人光顾，我就去旁边的饭店洗碗。我都想好了，不会后悔的。”
南晓云：“你要搬出去吗？”
许桦停顿了一会儿，沉默地点头。
南晓云给她一个微笑，红了眼：“那我回宿舍，这房子租不起。”
许桦偷偷咬唇：“对不起。”
南晓云松开她，已经开始收拾衣服了：“有什么对不起的。朋友嘛，就是用来用的。”
“不是……晓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许桦站在一边，无能为力。
南晓云拉上箱子，站起来直了直腰：“里面有楚怀弈的原因吧？我不是煞风景，只是想你为自己想长远一点。”
“抱歉，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
南晓云打断她：“不。四年级那时候，你义无反顾挡在我前面，指着男孩鼻子骂，我仍然记得。还有，我哪次借你东西你没给我？每一次你都会把自己会的教给我，毫无保留。”
许桦鼻子酸了：“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你居然还记得。”
“你不是也一直记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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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南晓云背上背包拿上拉杆箱，无声无息地离开。还是在许桦起夜上厕所时发现的。
南晓云只留了一张字条：走了好好吃饭
字里行间没有任何标点，可就是情意拳拳。
许桦抱着头，靠着墙，一点点蹲下去，蹲了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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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房第一天，许桦就搬到了刚到意大利时熟悉的“不想动的我”的五层出电梯左侧最后一间。
楚怀弈仍然住在对面。
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久生情，就算是块石头也应该化出芯了。楚怀弈是这么想的。
他性格温和，从不着急，所以对她有足够的耐心――长达一辈子的耐心。
许桦虽然不是很要强，但是自己的事总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所以凡是能自己逼出来的绝不麻烦别人。
尤其是对门。
研究了一会儿门店装修，许桦认输，敲响对面房门。
“内个，你有空吗？”
楚怀弈挂掉电话，放下手里的事：“有空。今天是假期，我不工作也没人管我。小桦，坐。”
许桦坐在他指的一把椅子上，打开平板，指着户型平面图：“师哥，这里装个复式床，上面睡人下面做沙发和衣柜，可以省去很多空间。”
楚怀弈紧张了：“这里你可以一直住！”
许桦：“？”
“桦桦，你是不是不想跟我……”
“没有啊。”许桦不明白他在委屈什么。明明自己一直顺着他。
“那就好那就好。”
许桦也不想啰嗦了，直奔主题：“租的店面很小，为了能展示更多我设计的衣服，我想在墙上钉上一排钢管什么的，到时候染个色就差不多了。”
“只要不伤墙体，还回去的时候房子应该能修复。”
许桦又忍不住啰嗦了那么多，现在才问：“其实就是……想问一下你这里一块最便宜的地砖多少钱？”
“有没有废旧的管子什么的？”
楚怀弈笑了：“你还真是可爱。装修我帮你搞定就行，你只要把装的家具发我，我来买。”
许桦摇头：“使不得。你总得让我自己干一次。”
楚怀弈从上揽她的肩：“那好，有需要叫我。”
许桦：“好。谢谢师哥。”
“嗯。”
“我走了。”
“嗯。”
“门用关吗？”
“嗯。不用。”
……
楚怀弈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关上近在咫尺的那扇门。
他的这份温柔，无人能及。
晚安^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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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似，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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