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边的楚怀弈：“她已经醒了，过半个月能正常活动，就是…脸……”她看着楚烟原本完好秀气的一张脸，生生被一道伤分割成两半，说不出话。
楚烨深呼吸一下，看着李续之，问：“她在意大利？”
楚怀弈站在病床前：“是。我也是被叫到医院才知道。”
楚烨心里一慌，脾气就会上来：“哥，看着她！”
楚怀弈还是一如既往的和事佬：“她已经长大了，一切让她自己选择。”
楚烨气的跺脚：“让她选择？让她见完那女的然后心灰意冷地回来继续被子车不厌冷暴力？！她就是个傻的！你不把她按着，她就硬要撞南墙。哥，让她滚。”楚烨气急败坏地挂掉电话，也不知道楚怀弈能不能听进去。
楚怀弈被他挂电话的速度和他的语速惊得说不出话：“烨…………”
已经醒来的楚烟坐在病床上，手上还插着管，脾气还是那么倔：“大哥，你打回去，我来怼。”
楚怀弈：“……”这俩从小怼到大，谁都不让谁。
就是因为楚烨被捡回来那年强行排在楚烟前面成了老四…………
楚烟跳下床，伸手要手机：“我给他男人打过去，不信他还能管我！”她身上还有很多碎伤口，甚至插着几根管子，此刻依然生龙活虎。
楚怀弈真情实感地生气了，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教：“楚烟！闹够了？医生说，下半辈子怎样还要看恢复情况。”
从小到大，楚怀弈虽然脾气好，但是能很好地调解几个兄弟姐妹的矛盾，所以四个娃都乖乖听他话，认他作大哥。
楚烟乖乖坐回去，立刻变了一张脸：“大哥，我错了。但是四哥确实过分啊，居然让我滚。”
楚怀弈坐下来：“我会跟他说。你注意言辞，他男人这种话别让四烨听到，不然讨不到你好处。”
楚烟：“我说错了？他整天…”
“楚烟！”
楚烟转移话题的功力深厚：“不说了不说了！哥，跟许桦处得怎么样？”
楚怀弈蹩脚地实话实说：“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楚烟嘴角抽搐，笑起来：“是吗？祝福你们！”
楚怀弈想说什么，被楚烟抢先：“哥！你们有没有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正经的小嫂子？什么时候回家？打算生个孩子给我玩吗？我是不是说太多了？总之祝你们幸福！”她越是害怕，越是欲盖弥彰。
她祝福的话语流利，神情自然到看不出一丝勉强。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疼。
剜心刻骨，然后完完全全把曾经宛如烈火的感情藏进心底，怎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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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弈回到不想动的我时，只想把许桦藏到任何人看不到的地方，圈禁起来。理智告诉他许桦这一世不可能对她有情，可他就是觉得自己会输。
他不知道楚烟会不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但他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一定争不过她。
他也不会做那些事。
楚烟是他的妹妹，他本该笑着祝福她们，撮合她们，可是他做不到。他根本不能纯粹地祝福。
他是平实稳重的大哥，他不应该嫉妒。
楼道里，许桦看到楚怀弈回来了，在门口笑着：“我做了点饭，你要不要尝尝？”
楚怀弈怔怔地望着她，一个舒缓的笑慢慢在脸上绽开：“好，我们进去。”
许桦把刚热好的紫菜汤从她的屋子小碎步挪到对面楚怀弈的屋子，又跑了几趟把剩下几个小菜拿过去。这都是她跟后厨的人学的，主要是一时兴起，自己又馋，才做了很多。
要不是吃不完明天味道不鲜了她又要扔掉很浪费，才不会主动等好几个小时请异性吃饭。
楚怀弈喝着热腾腾的汤，冷冰冰的心被暖回来一半：“你没走，谢谢。”
许桦嚼着肉，没听清，装模作样应了一声。
楚怀弈想着楚烟一个人飞过来，连件换洗衣服都没有，正巧许桦在，没人比她更合适了：“能不能借我点衣服？”
许桦这两天正好做了几件男士风衣：“好，试穿后告诉我合适不。”
“你平时的衣服就行，她过几天会洗干净还你。”
许桦这才意识到他口中借衣服的人是女性：“女的？她高矮胖瘦？我穿过的衣服不合适吧？”
楚怀弈也刚发觉她方才口中的衣服是男性的：“你给我做了衣服？”
许桦想起昨晚的尴尬事，没敢说不是给他做的：“你要？”
楚怀弈：“要。”
许桦脑子里迅速过滤自己衣柜里能穿的出去的得体衣服：“我包好了一会儿一起给你。”
楚怀弈暗笑：“先吃饭。”
许桦打了个饱嗝：“你先吃。”她已经吃饱了啊啊啊啊啊……
“小桦饭量好小。”
许桦差点把嘴里的三斤肉吐出来：“咳…哪有哪有，刚才吃多了。这些食材都是从你后厨买的，你不介意吧？”
楚怀弈：“不介意，但是你做的好吃。我很想每天都能吃到。”他想留住她。
许桦瞪大眼睛：“不行。”
“为…”
许桦苦着脸：“你们后厨的菜价太贵，买不起。”她像一只耳朵耷拉的小兔子，下巴贴在桌上，眼睛湿漉漉的。
楚怀弈被她萌到了，笑逐颜开：“我每天给你拿点，不用担心。”
许桦双眼放光：“你这个当老板的，还能这么干？”
楚怀弈解释道：“后厨每天都会有报废、过期的食材，那么丢掉也浪费，所以你不用有负担。”
许桦指着紫菜鸡蛋汤：“我觉得，每天捡点边角料都够吃了。我去后厨顺了把紫菜，拿了一个小冰箱里的鸡蛋，撒把味精，就做好啦。”
楚怀弈：“虽然简单，在国外，好久没有吃到家的感觉了。这道韭菜鸡蛋饺子，让我觉得在中国。”
许桦觉得他要感动哭了：“我不会做别的，跟着后厨也学不会，既然你喜欢，我做给你。”
两个人焦灼了这么久，楚怀弈终于率先切入正题：“昨晚……”他抬眼看许桦。
许桦低头，想起昨晚直接在楚怀弈床头靠着墙睡着了今早还是被他叫醒的事（此处语速三倍，真想撞死！
楚怀弈小心地看着她的神情：“抱歉。但是你没生气，真好。”
许桦：“你都想起来了？”
楚怀弈：“是。”
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酒后清楚着呢！许桦还盼着他记不起来，这样还能跟以前一样。
“小桦，你要是不开心，我下次不会了。”
许桦不知道：“没有。”
“我可以永远只作为亲人陪在你身边，你不愿意的事我绝不会强迫，只要你愿意留给我一个位置。”
许桦抬眼，呼吸沉重：“你不用这样。”她觉得这种话，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煎熬。
许桦打算结束这个令她不太舒服的话题，站起来，端起剩饭碗：“我先洗碗。衣服过会儿给你。”
“好。”
.
一周后
楚烟对着镜子，度秒如年地看着脸上那道狭长的伤疤。她这副样子，肯定会吓到她，还是不见了最好。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尼how！”一个歪果仁走进病房，还带着一袋子礼物，“真的thankyou，要不是你我儿子没命的。”
楚烟看着歪果仁夫妇，想起她脑子一抽就去车前抢下孩子的事：“Is he all right？”（孩子怎么样）
那对夫妇露出很夸张的表情：“Oh, my God, you're so kind！He is OK.”（你真好，他没事）
楚烟：“It doesn't matter, but you have learned Chinese for me for a few days.”（没什么，难为你们还因我学了几天中文）楚烟听得出他们的中文只是临时抱佛脚，而且这位太太手上还贴着纸条，上面都是用英语谐音表示的中文。
这对夫妇比了手势：“Your English is very good！”
楚烟觉得他们身为意大利人也挺厉害的，竖起大拇指：“Your English is also very good！”
互夸环节结束，楚烟需要休息，夫妇二人也没再敢停留，退到门口。
楚烟躺下，对着玻璃看着自己丑陋可怖的样子，自己都嫌弃。她一脸病气，躺在病床上，无精打采地感受着窗外又弱又温柔的太阳光。她在意大利待了几天，总是觉得这里的阳光软绵绵的，不如家里的舒服。
不一会儿，楚怀弈来了，他带着一筐衣服，随手放在床头：“许桦给你的衣服。”
楚烟视线在衣服上一点，又扭头看着和煦的阳光。是许桦的衣服，她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最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我好了就回国，哥，好好对她。”她在这里，对他们来说是打扰吧。是人都会有私心，楚烟明白的。
楚怀弈看着她这一副样子，恨铁不成钢：“楚烟，你只要说一句……”
楚烟转过头，盯着他：“不用让。如果她不开心，我会抢她回来，让她自己选。”她自己的情感远远没有许桦的平安喜乐重要。只要她想，楚烟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克制自己的本能。
楚怀弈苦笑。这就是他不及她的格局。
手机算是废了
缺失的那一章我怎么写也写不出来那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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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要她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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