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梦见一些高中时期的事,或零碎或完整,或日常或荒诞。
次数不算多,却像个他绕不出去的怪圈,每每醒来都感觉那段时光,惊悚又遥远。
许多人的面孔和名字都模糊了,除了贺别年,怎么样都抹不去。
毕业都多少年了,居然还能梦见试卷和高考倒计时....
项今河忽然听见车鸣声,侧脸望过去。
迎面驶来一辆黑色的大G,车子刹停时,驾驶座的车窗也一并摇下,浮现出一张鬼头鬼脑的脸。
“项今河?真是你啊!你没戴眼镜,我还以为刚刚看错了。几年不见,变这么帅啦!”蒋天说,“别年快醒醒!醒醒!班长欸!.....等等,这大晚上的,他怎么会在你家门口?”
两分钟后,贺别年从副驾驶出来,“蒋天,你先走吧。”
“哈?走啥走?叫班长上车,我们三个一起撸串去啊!”
他这时想起蒋天这个前桌,他们过去偶尔会当着他的面,互相传递零食吃。
他周围这个岁数的人,基本和高中时期认识的人切断了联系。贺别年还转过班,却和蒋天保持联系到现在,这点着实超出了他的认知。
项今河弹了弹烟灰。
“去去去去!他今天不能吃烧烤。”
“今天是啥祭日吗?还禁吃烧烤?”蒋天挠头,突然想起强子在群里,提过昨晚酒吧有个男人强吻贺别年的事,大惊,“卧槽!别年,你这脸上的伤不会就是班长打的吧?哈哈哈哈,你还说是自己摔的。”
贺别年:“........”
项今河看着他们,目光冷峻,唇角缓缓吐出一口青雾。蒋天也不瞎,捕捉到空气里尴尬的氛围,脚底踩油门跑了。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聚啊——”
项今河抬表看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十一点半。他抬眸看人:“开门。”
贺别年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进门前他嚷了两句随便坐,但项今河不坐沙发,反而坐在餐桌那,坐姿还相当板正。连他亲手冲的咖啡也没喝。
以往这个时间点,他可是最爱喝咖啡的。
“你和蒋天说过我们的事?”
“……”
他拧瓶盖的动作一顿,贺别年弯唇轻笑,还没来得及张口,又听到他说:“……如果问起来,就说是我-C的你。”
贺别年瞳孔微震,瞧他一副认真脸,走过去附和道:“好,我一定和他们说,你昨晚C我-C得地动山摇、海枯石烂,连隔壁的邻居都能听见我嗷嗷嗷叫了一整晚。”
“.....”项今河拧眉,没让他说这么细!
贺别年喝一口水,又转身走至茶几,取出一个医药箱,“今晚专程来-C我的?”
明知故问。项今河打量他,见他拉长椅,一屁股坐他旁边,嫌恶地皱起眉。
“如果不是,就是来找我叙旧的?”贺别年扯棉签。
今早下手使了全力。漂亮的左脸明显肿了一块。
项今河:“谁找你叙旧?我的工牌呢?”
贺别年棉签蘸药粉,眉眼含笑,“工牌啊~等我擦完药,帮你找找。”
他怼着伤口,潦草涂抹。项今河微蹙眉心,他不是学医的吗,怎么处理得这么随便?
贺别年看项今河起身,明显顿了一下。待他拾起棉签时,他扯了扯唇,“这么周到啊,还包善后?.....相比之下,我昨晚是不是把你弄疼——”
“嗷!轻点、轻点啊!”
项今河沉着脸,捏住他的下巴,拿棉签往他的伤口怼。同时脑海里闪过一幕高中放学时的场景,他也曾像这样帮他清理过伤口。
贺别年看他衣着单薄,微笑,“我的窗户没关。你刚刚可以趁我不在,先翻窗进来的。”
在他的印象中,他可是最会翻墙的人。他垂手从裤兜掏出手机,亮微信二维码,“这样,咱两加个微信。以免你想来-C我的时候,先在外面冻ing了,还要我给你暖。”
项今河捏紧了他的下巴,因用力,肉撅皱起了青色,“学不会闭嘴,你这张嘴,今晚也就别想闭上了。”
贺别年眉尾上挑,俨然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拖腔带调道:“好大的官威啊,班长大人~“
项今河的睫毛轻颤了下,这股破坏性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符合贺别年的作风。这些年他遭遇过什么?难道...在他把他毁掉之前,他就被谁毁坏过吗?是谁,谁干的?
男人还在笑,就像别人在他身上留下来的标记。
别人的标记。
项今河烦了:“笑鸟。”
“......”连方言都激出来了,贺别年知道再说下去,项今河真会哐哐揍他两拳,于是配合着耸了耸肩,没再插嘴。
出门没看天气预报,宁波已下起了暴雨,浪花飞溅,如沸腾的开水,冲撞岸边的焦石。项今河拿到工牌,见到此情景,脚步一顿。
地铁早已停运,打车回去又肉疼。更别说,今日忍疼坐了三个多小时的地铁。再坐下去,屁股怕不是要废了。
正准备送客的贺别年,掏手机看,“下雨了...手机上说两个小时以后才停。”
项今河食指蜷缩,却不想头顶忽然绕来一节长指,指节白得晃眼,上方青筋隆起如山丘,遒劲有力,轻而易举就掀了他的黑色鸭舌帽。
他猛然回头,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项今河,今晚留下吧,我明早开车送你。”
“还我。”
“这个算借宿费了。”贺别年自顾自戴他头上,帽扣扣小了点,看他紧抿唇瓣,微笑,“你连我人都睡过,还怕睡我的床?”
项今河震惊地动了动唇,忽然意识到对方简直是个好看的流氓,但不留下,倒又显得他怕他。
“我不坐不三不四人的车。”
贺别年左膝微曲,手搭楼梯扶手,整个人往他的身前倾,断断续续哼笑,“你昨晚坐得明明很舒服,那时候怎么不说不三不四呢?”
那是他醉了。
贺别年:“行了。楼上的床给你,我睡楼下。”他迈步往下走,随口说:“班长,你还是戴眼镜更好看。”
"........"
凌晨一点,贺别年用脚轻轻踢开一角房门,将人抱了进去,或许是烧糊涂了,项今河扯着他的领口,嘴里嘀咕一些胡话。
即使他说要把床让他,他也非要睡在餐桌的椅子上。
项今河,你可真行,昨晚都到那种程度了,还敢回去洗冷水澡。
他扯过棉被给他盖上,然后起身去找退烧药。
一想到他早上走得急,连药都来不及给他上,他急得扣飞了一颗药....
贺别年挤完药,仰头撇到嘴里,他现在可没心思像以前那样哄着他吃药了。
未免他挣扎,他喂药前先紧箍住他的双手,绕着舌尖把药丸一片片往他喉咙里递。
项今河明显不适应,来回顶了好几次。
他的反应快,警惕地睁开了眼,“操!你做什么?”
“尝不出来吗?”大掌掐住他的腰腹,薄茧粗粝,辗转,缓缓上推上衣下摆,瓷白的肌肤即刻碾出一层淡红。
贺别年的嗓音如恶魔低语,“——这是能让你快速发-情的特效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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