阒静的夜里,传出李靳的声音:“你他妈,裴漾你诚心想整死我。”
裴漾感受到他的手从她身上挪开,骂骂咧咧地扯开帘布,钻回对面的床。
这一夜过得相安无事,李靳一晚上没合眼,早晨天蒙蒙亮,他就起床,下去买了包子和豆浆,阴沉着脸回来,眼底带着淡淡的乌青,裴漾在底下刷牙,吐掉白沫,洗把脸就上来。
李靳把东西往桌上一摔:“什么时候回去,有没准话?”
“大概四五天吧。”裴漾挑着袋子里的酱肉包,咬一口,满足到眯起眼笑:“你也看到了,网上骂那么凶,我回来散个心就走。”
李靳可太了解她了,要真是散个心她准游山玩水,跑哪个老寨深山都比回老家好,“说实话。”
“那——四五年?”
裴漾不在乎地说:“回来看你成家,我随个份子钱。哪有妹妹先哥哥结婚的道理,你也抓紧点。”
李靳侧着扫她一眼,拿起桌上的豆浆,在塑料袋刨出根吸管,扎开,自然地推给她:“看你挺着急?有人选了?”
“暂且四五个吧,不急,慢慢筛,就是怕你那边太晚结不了,把我拖成老姑娘了。”
李靳听到四五这两个数字都郁闷。
“在咱家兄妹谁先结婚都行,要是兄妹俩结婚——”他目光很淡,闲散地靠在椅子上,敞着的腿伸到裴漾脚边:“也可以。”
裴漾没接话茬,喝着豆浆把吸管咬扁,过会才想起来,以前在网上看到说喝东西喜欢咬吸管的人,性-欲-强。
还真是。
才几天她就闲不住了。
“吃不下了。”她丢下吃了一半的包子。
李靳顺手拿过来,塞嘴里几口就吃完了,剩下半杯豆浆,他鼓着腮帮问:“不喝了吧?”
“嗯。”
他笑她:“小鸟胃。”
“要减肥。”
“胖点好,有肉,抱着舒服。”
他风卷残云,几分钟扫荡进肚,把空杯子收进塑料袋,踩着垃圾桶扔进去。
李靳看看表,差不多要走了,裴漾过去,两只手恋恋不舍地在腹肌上游弋,咔吧解开他的裤腰带,“中午我去你食堂吃饭。”
“那有什么好吃的?想吃啥我回来做。”他由着她这么摸,嘴角挂起弧度。
“想吃那家炒饼,高一我回来那会,你常带我去吃。”
“行,到时候你在西门等着,我带你进去。”他把腰带重新扣上。
裴漾顺着腹肌线条摸到后背,像投怀送抱似的,“干什么?我还记得路。”
“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
“那也要看什么事情了。那片小树林,以前不是你拉我进去的吗。”裴漾摸着坚实的肌肉,心情舒畅。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那时大汗淋漓,纵情纵欲的夏天。
蝉声嘶鸣,气息纠缠,两人抱着彼此的身体,抚摸后背,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爱-液,他的,她的,统统交融在一起。
李靳觉得,裴漾就是克他的妖精。
他走前,揉捏了下她的脸,吐声:“行,我等你来。”
裴漾吃完早饭,去超市买了点菜和生活必需品,拐到破破烂烂的服装一条街,门外摆的人体模特,身上挂件红色花衣裳,土黄丝巾和肉色长裤。牌子掉了半截,看不见店名。门前挖着大坑,两条黄色警戒线,牌子上写:注意安全。
因为掉了几个笔画,变成:注意女王。
卖衣服的老板娘站在店外面和卖凉面的女人聊天,钢厂,化工厂,烟厂的工人路过这条路,骑着电动或自行车,为了绕开施工的地方,车龙头东拐西拐,嘴里骂着好好路整天修个没完没了。
裴漾戴着墨镜进了一家内衣店,看起来多少有点装,面不改色地走过一排排男式三角的,平角内裤,她往下拉一点墨镜,挑选款式。
平日来的顾客都是家在附近的熟人,遛个弯就来了,女老板大概是没见过她这样的,一时半会儿没迎上来,打量着裴漾。
裴漾也没管服务态度怎样,按照李靳的尺寸挑了几条深色的,说:“要最大号。”
转身就看见里面半截模特身上穿着件情趣内裤,若隐若现的黑色冰丝款,前面中间蓬起棒状轮廓,她平定地看了会,上前用手摸了摸料子,很透,凉如细沙。
想不到小县城挺开放,男人的黑丝都摆上桌了。
“这个也包起来。”
裴漾走出店,上午卡到饭店,准时去厂里找李靳。
进了钢厂,里面分了几个炼钢和轧钢几个厂区,从外面看铁门铁板里面黑布隆冬一片,吊车钓着高温铁板转到头再转回来,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
钢厂里头分有外包的环保企业,一群红色安全帽深蓝色工装的男人说着山东话走过来。宽敞的大路上的拉货卡车一辆接一辆,尘烟滚滚,看不清后面的高层建筑。
红白色的烟囱高耸入云,一年四季吐着黑气。
一条长长的铁路轨道贯穿厂区,延伸到铁西与东区的交叉口。长满杂草的铁轨像是这座落后小城身上的刀疤,以钢筋水泥的重工业为重,逐渐衰落。
以前李靳刚进厂里那会儿,她经常吵着要来,他总说:“里面常年跑着大车,不安全。”
拗不过她,只好选在晚上,他带她来人烟稀少的地方看锃亮的铁轨。
火车呜呜鸣笛开过来,他跳过枕木,搂住她就往坡上跑,两人并肩站在上面,看着一节节黑色车厢驶过。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的裙子和长发被风吹起,侧头看他的五官染上夕阳的暖黄色,他稍往后退,金色的光自西边漏下,划过他的肩膀,流到她脸上。
她感觉皮肤也被晒得热烘烘的,和他一条河流里。
后来她成年的那年夏天,他拉着她到小树林里接吻,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挑逗揉捏,再去亲她泛起红晕的脸。
天上飘过粉紫色的彩云,残阳的光下面,她看到他的耳根也红红的。
她也把手伸进他的衣服,现学现用,出师很快,他克制着绷紧腮帮,笑问:“我这么乖的妹妹都被我教坏了。”
她踮起脚啄吻他的唇,蜻蜓点水式碰一下,再碰一下他的眼睛,用行动告诉他,她并不乖。
“学挺快。”
她细声哼着:“我还会别的,之前在一张影碟里看的。”
“什么碟?”
“你房间床头后面的,我打扫卫生还从你床板下翻到好几本杂志,画儿挺露骨的,身材都不错。”
他猛地睁开眼,她摸着他黝黑短硬的发茬,鼻子轻触他的鼻子,小舌灵活地溜进他口中,口津缠绵,他的瞳孔微放,血液全往脑门涌。
“画儿上的身材都没你好。”他找回点男人的尊严,激烈地拥吻。
“李靳,你心跳好快。”
他闷应一声,感受着她的手在他的背肌上来回抚摸。
裴漾问他:“和我接吻的感觉怎么样?”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热热的嘴唇落在她耳边,半明半暗的环境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喘息和甜腻的水声。
他上手捉弄她,她的脸靠在他肩上,红扑扑的双颊,好像一块润了他体温的美玉。
“想每天都和你这样。”
裴漾仰头回应他,往上抱了抱,被他抵在树干上。
他的身体那么硬,唇却柔软,她冷面心肠,身体却因他起了反应。
她的眼里蒙上了水雾,只能看见他身后高高的天,闻到清新的叶子香。
火车驶过带来隆隆声留在耳畔。
一旦开了头,他感觉怎么亲都亲不够,把她哄着拉回来,扶住她的腰,她被推送到他身前,他轻舔她的红唇,同样的问题也问她:“和我接吻感觉怎么样?”
“爽。”
她也只说了一个字,嗓音因**碾出点微末的呻吟:“抱着我。”
她躲开他,他偏要来亲,用力含着她的唇,用牙惩罚似的咬,她不喜欢,他又换一种方式,柔缓几分,“呼吸。”
他沿着她的唇一点点向下亲去,他的手又大又暖和,时轻时重,蛮横粗俗,暴了句粗俗的话。
裴漾浑身酥麻,软了双腿,“你吻技不错。”
她也学的有模有样伏在他耳边,他头皮发紧,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他听到她的声音,透着风声,那么清凉:“我想听你喘,像片里那样。”
林子外的光芒渗进来,笼在他们身上,沉溺在**中不知道几时几分。
李靳恶狠狠地亲她一口,就是闷不做声,兄妹两个互相勘探了解彼此的身体,双双憋着不吭气。
太阳从枝头落进树林里,红云荡漾,两道剪影一刚硬一柔美的曲线亲昵纠缠。天黑如墨,他们才从林子里出来。
回到家,在床上,他虚骑在她身上吻她,比黄昏时分更炙热,更令她迷醉。
一整个夏天的爱恋,疯狂让裴漾知道,平日荤话连篇,吊儿郎当的李靳最喜欢情到浓时的抱住她一个劲儿地接吻。
李靳也知道了,平日少不经事,话少内敛的裴漾喜欢直奔主题,坐在他身上扒掉他的衣服。
印象里,他的好妹妹只有初次时很生涩。
后来……
手法娴熟而快,给他看的一愣一愣。
她讨厌麻烦,讨厌亲热,只喜欢看他卖力取悦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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