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格雷森，这名昵称是“迪克”的义警来自于哥谭旁的海滨城市，专属于布鲁德海文的超英本与纽约没什么关系，但作为警察的他却有机会来这里出差。
就算是义警白天也是要吃饭的，有自己的工作怎么了？
来到纽约的第一天他就感受到这座鱼龙混杂的城市中复杂的气息，魔法、科技、变种人、外星人…所有能在其他城市独当一面的势力在此地纵横交错、彼此交缠，汇聚成一种独特的城市文化。
“格雷森警官，听说你是从布鲁德海文来的？”有些不羁的声音传来，迪克抬眼，看见一名明显不属于警察局的男人靠在一旁。
那男人神情自若，举手投足透漏出过高的自信，显然是相当“美国男人”的那种人，他接着说：“我是理查德.卡塞尔，一名小说家，你或许听说过我，我知道我的新书有多么惹人喜爱。”
他顿了顿，显然是在等迪克对此有所反应，但白天夜晚有着双重身份的义警显然不是会走进书店研究畅销书的那种类型，他张了张嘴，礼貌性地发出了一个字:“哦…酷！”
小说家对此照单全收，卡塞尔眨了眨眼，他说:“有机会我到布鲁德海文采风时，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想会有机会的。”迪克说，他站起身，想为自己倒一杯水，却陡然被电视上的直播吸引。
在警局里有电视，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按照纽约警局某任局长的意思：“媒体的消息有时候可比我们跑得更快。”
直播是从很远的地方拍摄的，画面上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打成一团，周围甚至还有不怕死的居民举着手机偷拍。
纽约这地方的民风，比起哥谭也不遑多让。
他在卡塞尔“警官你不出去了吗？”的疑问声中坐回座位，一边不动声色地和卡塞尔交流一边关注着电视上的情况。
钢铁侠出场的时候他和卡塞尔正聊到布鲁德海文上周的盗窃案，小偷通过女装诱惑受害者，潜入他的家中，事情败露后反惨遭受害者强睡，顿时身份反转，小偷反成被害人。
迪克想着蝙蝠电脑中曾经收集过的关于托尼.斯塔克的资料，他想起布鲁斯.韦恩在出差一趟纽约之后就在蝙蝠电脑内紧急将斯塔克的等级从“普通富豪”提升到“超级英雄”的级别，亲眼看着针对钢铁侠的plan abcd凭空出现在文件夹中。
好吧，蝙蝠侠的本能。
紧接着他就在电视机上看见了猫猫的耳朵。
猫耳，什么猫耳？
迪克警觉环顾四周，他陡然发现巨大的猫猫影子覆盖在整个纽约警局上空，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影子中猫猫蓬松的毛毛、柔软的尾巴和即便巨大也看上去十分可爱的爪爪。
他只来得及反应“哪来的这么大猫？”就忽然从椅子上扑在地上，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像被一辆卡车撞飞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如同开裂的瓷瓶。
好不容易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迪克就听见背后有动静，他警惕地转身，看见布鲁斯.韦恩正站在身后。
布鲁斯.韦恩？等等，什么布鲁斯.韦恩？哪里来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猫看着面前的迪克.格雷森，身着蓝色紧身衣的男人被熊熊烈火一拥而上，他恍惚听见一颗子弹从昏暗的小巷中飞来，穿过凛冽的夜风，伴随着珍珠项链噼里啪啦落地的声响击透迪克的身躯，男人向后倒去，毫无防备地被火焰淹没。
他试探性地走了一步，发现只有两条腿落地，上肢直立，当惯了猫咪的人类歪了歪脑袋，发出一声低沉的“喵？”。
迪克.格雷森抖了一下，他的表情瞬间惊恐起来，目光上下在布鲁猫身上刮来刮去，像是要用眼睛解剖面前的男人似的。
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不对劲起来，布鲁猫头上的猫耳是什么？那一动一动的可不像是蝙蝠侠的头盔吧？还有他身后晃来晃去的黑色尾巴又是什么情况？
迪克发誓，就算是剂量最强的恐怖毒气也绝没有制造出这等幻觉的实力，虽然在哥谭一直流传着蝙蝠侠可能是猫的传说他也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看到猫猫布鲁斯。
长了黑猫耳朵的布鲁猫很快判断出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只猫，迪克看见他摇摇晃晃地似乎正在驯服刚刚安装上的四肢，在他快要倒向一边的墙时忍无可忍地出手扶了一把。
这一扶让他看见了自己的袖子。
警服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属于义警的紧身衣，迪克顿了一下，他看着眼前极度不正常的布鲁猫，一瞬间蝙蝠家的本能涌上心头。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策划这场阴谋的人是否知道迪克.格雷森就等于夜翼？而这个“布鲁斯.韦恩”是否是他幻想中投射出的幻觉？
蝙蝠家族的人就像是一根藤上的西瓜，只要有一个身份暴露，其他人便会很轻易地被顺藤摸瓜，一一对应。
他能确认面前的是布鲁斯，但也仅限于能确认他是布鲁斯而已。
猫耳布鲁斯，拜托，他一定大受达米安那个动物控欢迎。
布鲁猫在迪克的帮助下站稳，他颇有礼貌的说了一句“谢谢”，换来迪克“老爷二十年没笑过了”似的似的怪异眼神。
我幻想中的布鲁斯还怪有礼貌的。
迪克想。
当然不是说他所熟知的布鲁斯.韦恩没有礼貌，而是这种乖巧到纯粹的“布鲁斯”时语气他已经很多年未曾听到。
迪克姑且将眼前的布鲁猫看做是自己的幻觉，和身上的衣服、空空荡荡的警局一样，这些或许都是那些麻烦的魔法侧又一次耍弄的手段而已。
他想：说不定身旁的根本不是布鲁斯，而是那位卡塞尔小说家假扮而已。
但神经突突跳着警报，布鲁猫给他的感觉熟悉到令胸口刺痛，又毛骨悚然到如同面对五百个阿卡姆疯人院同时发生大爆炸。
正思索间，迪克听见布鲁猫问：“你认识我？”
世界第一侦探猫的眼前瞒不住任何东西，更何况迪克根本没有掩饰过一分一毫对布鲁猫的熟悉。
“是的，我认识你，”迪克说，“布鲁斯.韦恩。”
他大方承认了自己对这张脸的熟悉，无他，布鲁猫的这张脸实在是太著名了，哥谭首富，韦恩集团董事长的脸常年和托尼.斯塔克在全国小报上整头条，偶尔夹杂着莱克斯.卢瑟和奥利弗.奎恩。
布鲁斯.韦恩。
这个名字撞进布鲁猫耳朵里的时候如同一场海啸，像是太平洋海边的那只蝴蝶掀起的飓风终于到达该去的地方似的，海浪轰鸣，和小丑的尖笑一起冲进他的躯壳中，将他冲得难以控制自己。
他盯住从迪克身上的火焰中汇聚出的小丑，那张可怖的、狂笑的脸覆盖在迪克脸上，张狂地对着他发出嘲讽：“布鲁斯…布鲁斯.韦恩！哦！布鲁猫？不是蓝色的猫怎么可能叫蓝猫？别天真了！你和我都知道，布鲁猫这个名字，从来都只是哗众取宠的自欺欺人而已！”
他用手抚摸着迪克的身体，继续说：“看看这是什么？多么鲜活、年轻的肉?体，而你，布鲁斯，你已经接近年迈，再也不是幻想中那只充满可能性的小猫，还想再回到过去吗？还想继续做你的布鲁猫？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哦，我也是你，所以我不算人，你可以选择让他永远闭嘴。”
小丑语气蛊惑，他咯咯笑着，带着火焰逐步爬升，仿佛要将迪克整个儿吞噬。
布鲁猫开始感到疼痛，他感觉自己的脊背传来被折断过似的疲惫，酸痛与不可忽视的麻痒顺着伤口爬满全身，如同无数条蛆虫同时复活，从骨头开始啃咬血肉。
衰老与倦意同时出现，随着小丑的笑声越来越清晰。
布鲁猫咬紧牙关，他以为自己会尖叫、会发疯、会怒吼出声，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他甚至连发抖的症状都没有，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不露一丝端倪。
“韦恩先生？”迪克疑惑的声音惊醒了布鲁斯。
前前前前任罗宾即便单飞多年也对自己的老蝠亲有着非同一般的了解，迪克能明显感觉到布鲁猫盯着他的眼神十分不对劲，他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出手给这位哥谭首富两巴掌，而是试探性地喊了他的名字。
“韦恩，哦，是的，这是我的名字，”不知道差点挨揍的布鲁猫回过神来，他不动声色地忽略小丑，露出一个布鲁斯式的专用甜心表情，“这位先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尊重这名看上去年轻的男人与众不同的紧身衣爱好，并且体贴地没有将注意力向他身后过于圆润高挺的屁股上转移，在小丑噗嗤噗嗤的笑声中向迪克搭话。
“我是夜翼。”迪克回答，他庆幸自己带了面具，面具的边缘辅助他控制住自己不至于露出什么太过古怪的神情。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辈子居然听到蝙蝠侠叫他“这位先生”，他宣布这趟纽约之行算是值回票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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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纽约: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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