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瑞林喝酒了,我来开车,黄爸黄妈还是很客气,给我带了很多农家特产。黄彩仙有点不好意思,等我坐上车时趴车窗上用沙哑的嗓音问我:“你结婚的时候还请我当伴娘吗?”
“不请,你也不用来了。”我说,“我的婚礼不是你以为的婚礼,形式而已,给别人看的,祝我平安就好。”
黄彩仙看向梅瑞林:“她当着你的面这样说,肯定就是故意的,女人都爱口是心非。她在背后都是夸你的,她还说期待跟你的合作,也期待跟你的生活。”
梅瑞林点点头说:“我知道。”
“我没说。”我纠正。
“别老按她的头,只顾着口嗨算什么男人,聪明的男人要学会自己低头,你永远不知道女人在床上有多心软!”黄彩仙看我启动了车子,扯着嗓门喊,“这话不是我说的!”
我:“……”
我把车开上大路,梅瑞林说:“你交了个好朋友。”
“嗯,苍天可怜我。”我接完话才发现自己上当。
梅瑞林笑了笑,歪过脸去看着夜色,天上一轮圆月,带着过了中秋的清冷。
回去太远了,我也吃不消长时间的开夜车,所以在县城的酒店住下了,以前高宴住的那家,记得位置,省得还要再开导航去找了。
对我的熟门熟路,副驾驶上的人没表示。
开了一间大套房,黄金周,价格不便宜,要5000 ,梅瑞林等着我付钱,我肉疼但还是掏了钱。
前台看看我的肚子,可能在他们看来这才是正常的夫妻模式,再看看我俩的身份证,说“欢迎”时都带着真心实意。
“以后家里的钱给我管吧!”上去时梅瑞林一边开房门一边说。
我跟在他身后拧了拧眉,问他:“为什么?”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比我有钱。”
我拧着眉头又问:“那凭什么?”
“我比你会花钱。”他低了低身靠过来,沉声说,“钱给我花能管住我,有志气的男人不会花老婆钱花的心安理得。”
我撇开脸去“呵”了一声:“但凡换个人,我都不懂他哪里来的自信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嘿嘿”笑了起来,酒气喷了我一脸:“所以你懂我啊!”
“别给我戴高帽,我没本事懂你。”我缩了缩脖子,灼热的气息让我难受。
他伸手强硬的把我掰回来:“过程走一下就可以了,我心里想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我这装不甚凉风的娇羞,我就喜欢你骚!”
“喜欢我骚还是喜欢所有骚的?”我斜眼问。
“想听真话?”他的手一摸过来我的腿就软了,整个身体完全靠在他怀里,随他把我带到沙发上去。
“要不聊聊吧!”内心里是不想的,不是放不放的开的问题,还是担心他太猛,出什么意外。
“聊什么?”他把我放了下来,动作还算温柔。
“我也不知道,随便聊聊。”我撩开肩侧的头发,张开一只手说,“要不让我来抱你吧!”
他“哈”了一声,僵硬了一下还是靠过来了,脸贴在我的胸前低低的笑了笑,手也不老实。
他的手并不修长,但厚实温暖干燥,略有一点粗糙。兴许是酒力上来了,他的发根里都是汗水,酒香气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很上头。
搂着他的那只手插他头发里揉了揉,他喘着粗气,我被他扯开的胸口湿黏一片。
“梅瑞林。”我叫了他名字。
他低着头不动,轻轻地“嗯”一声回应我。
我克制着呼吸,不让自己心太乱。
他突然抬起头来,仰脸望着我。
我垂眸问他:“我好看吗?”然后用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脸,“都长斑了。”
“好看。”他说,“你这张脸就是我的魂牵梦萦,再多的斑斑点点都可爱。”
“那我们就从这边聊起吧。”我问,“你是怎么确定自己心意的,又是否明白这里面有哪些情感的成分?”
“说一见钟情你肯定不信,我对你也没那些高尚的想法,是因为你先声名在外让我对你有了遐想,所以当我真见到你时,我对你的偏见已经先入为主了。我就是想睡你。”他说着又问我,“那你呢,为什么一勾就上手了,你明明不是我以为的,却为什么愿意被我误解?”
“我忘了是《进化心理学》还是《**的演化》了,有讲过一段是说如果一个男人被很多女人喜欢,那么其他女人也很容易喜欢上他。”我说,“你是因为秦锦,所以我对你有了兴趣。”
“那为什么送我大礼?”他坐直起来,凝视我的眼睛。
“因为你性感又迷人。”我勾了勾嘴角,“想跟你有点故事,也珍惜与你的相遇。”
梅瑞林瞳孔放大目光晶亮:“这就是你后来跟我说对不起的缘故?”
眼眸动了动,显而易见的问题,但我可以**却不适应煽情。
“那几天之后我有些混乱,后边忙着竞赛就搁置了,但我心里一直没能放下。我有点想不明白。”梅瑞林说,“然后我就开始尝试别的女人,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我倏地“嗯?”了一声,惊奇的问他:“什么意思?!”
他表情带上了几分怪异,嗫嚅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我歪了脑袋,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大喊道:“不可能!你骗鬼!”
“我那时候才多大!一心只读圣贤书!谈个恋爱都很纯洁的!我又不像你骨子里就是个坏人!”说着目光咄咄的瞪着我,“就是要怪你,我是因为你才变渣变阴暗的!”
“别,我不认。”我才不背这个锅,丫就是天生的黑暗型人格,“我根本不信,你是想讹我!怎么证明?”
“我怎么证明?”他把“冤”字写在了脸上。
“哪有人第一次就那么会的!家里有套又有药!”我都语无伦次了,往事竟然就这么被翻腾了上来,“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干的死去活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我……”
“后悔?”他打断了我,问我,“是不是后悔了?”
我一时语噎。
“我没觉得自己表现有多好,当我发现你还没被人动过的时候,我就失去理智了。我知道你很快就不属于我了,而我也没有能力独占你,所以我只想零距离的干你,把你吃透。”他说,“我自己也不想承认啊,一看见你就不能自拔了,所以才想逃离,又有了贪念想带你一起走,直到我卑微的求你。”
“梅瑞林。”我又叫了一声他的姓名。
“还记得我们十年的约定吗?”他问我。
“还没十年呢!”我说。
“那不作数了。”他贴脸过来轻轻的碰了碰我的唇,“我们开始吧!”
“怎么开始?”我问他。
“就这样开始。”他说,“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过去的就都过去了,也不管维系的是名是利是身不由己还是不择手段,保持住我们的这一份真情,好吗?”
“你这么确定我对你有情?”我问。
“确定。”他说,“当你叫我记住你时,我就知道你爱我。”
“我没法给你承诺和保证。”这是我常跟昊昊说的话,也是事实,海誓山盟对我来说就是云烟,因为太奢侈,也不敢当真。就算我爱他,我也可以不要他。
“怎么没办法?”他问,“那我们结婚时,婚礼誓词你也不说吗?”
我眼神对向他:“你都说过一次了,当真了吗?”
“我就知道。”他转身过去呼了一口气,随手松了松领口,脸上带出了几分疲倦,但刀刻般的眼尾锋利又冷漠,“可你不知道男人下了床有多绝情,目的一旦达到,装都懒得装了。”
我不会顺着他的话说“早晚你也会这么对我”,雄性不可能永远对单一的雌性保持热忱,但这话一说就要逼得他给我承诺了,我也不要。
秉性难移,他也不可能改的,一旦改了就会彻头彻尾,那他也不是那个让我欲罢不能的坏男人了。他有火热的欲,也有似海的情,毁掉他很容易,一念之间。
以我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他隐藏在锁骨里的那枚略微鼓起的朱砂痣,发出诱人的光泽。
感受我的目光,他把我手拿去沿着他的脖子摸到了他的心口,指尖快速的掠过那颗柔软的肉感,随即被他用力一拉,到了他的脆弱之处。
我“咦”了一声。
他无奈的说:“酒喝多了,得要让我缓缓。”
听他这么说,我明显放松了下来,连抬着的脖颈都往下塌了塌。
他见我这样,轻声的咕哝了一句:“真讨厌。”
讨厌,真讨厌,苍龙以前就喜欢这样怨我,一样的神情,一样的语气,我不知道是苍龙学的他,还是他学的苍龙。
我咧嘴一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的手又来揉我的胸,等我要把他推开时,他忽然摸到了我脖子上的铜钱:“要不要把这个送给我?”
我摇了摇头:“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吧,每次送人都不详。”
他拿在手里正反仔细的看了看,脸上的表情一时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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