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脉广,给她重新找个工作吧,她之前那个要抛头露脸的,接触的都是有钱人,才把她弄的眼高手低。”舅妈请我帮忙。
我才懒得多管闲事:“要工作自己去找,有手有脚的大活人,养不活自己吗?”
“她那个性情能干什么呀,怕吃苦怕受累,又没什么学历,谁会要她。”
我说:“那就让张元养着,自己选的老婆自己负责。”
舅妈立刻就要哭了:“我不就是怕你弟弟太累么,她老是跟你弟弟吵,什么都怪你弟弟。”
“那就让他们吵,吵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能吵十年吗?就算真能吵十年,十年后张元也不过三十来岁正当年,他好好工作升职加薪有房有车他怕什么?那女的算什么东西,张元醒悟过来也知道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烂货了,你不管她,有谁把她当回事?”
舅妈又来苦兮兮:“那都已经结婚了,不也想他们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吗?家宅不宁的,这日子怎么会有盼头?”
我不耐烦道:“张元就是被你惯的,你有今天一点也不冤,惯子如杀子,你什么都替他做了他什么时候能长大?他还嫌你烦,嫌你管得多,不光一点不领你的情,还觉得你活该。”
舅妈还要可是……
我不高兴跟她废话了,独断道:“你不要再去参合了,让他们两口子自己过,是吵是好都不关你的事。疗养院的规格高,按道理你是没资格的,你就去照顾舅舅,我给你抵一个人工。就算哪天阿公阿婆不在了,我也会管舅舅的,你别老一口一口你弟弟,我跟张元没多少感情,我只知道我小时候你们一家都在针对我时,只有舅舅还护着我。”
舅妈低头擦泪不说话了。
趁着这一腔火气,我打电话给崇原,直言问他:“你在哪?我要来找你。”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问:“要来跟我同归于尽?”
“我又不是贞洁烈妇,脑子没那么轴。”我说,“你骚扰我,我拿你没办法,可是你干了,还想抵赖?”
“不抵赖。”他的语气又带上了几分懒散,“我在家,你想来就来。”
我语气咄咄:“你别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就来,别让我等太久。”他先把电话挂了。
Fay找到我,给我签了一堆文件,多数是闭眼签,也有要略看一下的,需要仔细看的不会到我这。签到一半,我笔顿了一下,由“燕”换成了“梅”,Fay在旁边啧啧叹气,说了一句:“你们两口子,绝了。”
我不在的时候梅瑞林也会替我签,多数写的也是“燕”,关键我俩已经不是在互相模仿,而是笔迹极度相似,可能要专家上放大镜才能鉴别出不同。
大中午的,我在咖啡店外面坐了一会儿,背阴处,风吹的我昏昏欲睡。咖啡的香味飘荡着,但我不想喝,只要了一杯柠檬红茶,又让店员单独给我切了两片柠檬来含在嘴里醒神。
坐到下午两点整,起身过去,到那边三点没到,处处还是夏日午后的倦怠,蝉鸣声不觉得噪,只感叹这种热烈不长久,很快就要过去了。
中式住宅,园林设计,属于小而精,会给人很强的私密感。奇山怪石,小桥流水,庭院里有芭蕉有红枫,有石榴有翠竹,还有罗汉松。有钱人的喜好,什么东西刑就玩什么,家里也有灰鹦鹉和陆地龟,祁清晓上个月还弄了一只蓝湾,但她怕崇原不喜欢,所以没敢带回来。
祁清晓在家,家里就他们夫妻两人,特意捱到这个时候,可我进来发现他们像是在吃早饭。
我目色沉沉的走进来,罕见的脸上没有笑。
“吃过了吗?”祁清晓起身问我。
我说:“没有。”
“没有就饿着。”崇原端起杯子,他喝的黑咖啡,面前的盘子里只有碱水面包。
大概想不到崇原会这么说,祁清晓愣了愣,但脸上的笑意还是很温和,她手里拿了刀,问我:“有柠檬千层,要尝尝吗?”
我目光看向她,没说话,这是昨晚纸袋子里的东西,之所以沉甸甸,是因为当时外面还套着一个保温冰袋。
她明显有些慌神,但眼神不敢去瞟人。
我对她说:“你先出去,别在家待着。”
她问我:“怎么了?”
我目光看向面色不动坐着的崇原,气势汹汹一句:“有事。”
祁清晓没再说话,她还穿着居家服,但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我知道我兴师问罪的样子很幼稚,但我玩不过他我也不在乎,因为他真的干了我,我就不怕了。
“你就不奇怪她为什么听我的话?”我在祁清晓的位置坐了下来。
崇原吃了一口面包,回我:“我知道。”
我几乎没见过他吃东西,见他咀嚼,眼睛就盯上了他的嘴巴,以及他吞咽时的喉结。
他发现我在盯他,抿唇冲我淡淡一笑。
我也对他抬眼俏皮一笑,将祁清晓切下一块的蛋糕拿到面前吃了一口,问他:“不是说给我的吗?为什么带回家?”
他说:“忘了。”
我又吃了一口,然后放下手中的叉子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脱了白色蕾|丝外套问:“我这件裙子怎么样?”
也是绿色的,吊带,露背,光滑绸质,苍龙曾经的眼光,说我性感无敌,但只能在家怡情。
他打量我一眼,说:“不适合我。”
我的脚上也穿着一双绿色缎面高跟,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的他的小腿,他很配合的把跷着的一条腿放了下来。
要不是穿着高跟,我可能还完不成这么优美的坐腿杀,他微微仰脸看着近在咫尺的我。
我抓过他的两只手,由自己的大腿到腰侧,问他:“丝滑吗?”
他叫我:“燕循。”
“邻居哥哥。”我贴了上来,唇蹭了蹭他的侧颈,“你知道你犯错了吗?”
他说:“我承认。”
“那怎么办?”我问,“掩盖?弥补?还是一错再错?”
他说:“弥补。”
“怎么弥补?”我追问。
他说:“你提。”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说。
他说:“行。”
我笑了,问他:“没有前提条件吗?”
他说:“没有。”
我立刻道:“那再做一次。”
他扭脸看我,拒绝的很清淡:“不行。”
“为什么?”我睁着真诚又受伤的水汪汪眼睛看他,“一个晚上你就腻了?”
他不答。
我从他身上滑了下去,他下意识的要过来拉我,结果发现我是故意的,就只是低头看我。
我也抬头看他,隔着衣裤用下巴给他反复摩挲,直到出现形状,可他的心跳和呼吸只是浅层的生理反应,并不能激起他像昨晚那种捕食与占有的冲动。
“我也想补偿你。”我说,“昨晚的快乐太片面了,你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没有体会到。”
他不为所动,我也不气馁,因为我感觉他并不讨厌我这么粘着他,他只当我是在胡闹。
但当我再进一步的时候,他阻止了。
“为什么?”我再次问他,“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燕循。”他又叫我。
“在呢,我就是燕循,叫我干什么?”我站起来,然后又坐到了他的腿上,膝盖上顶,完全贴着他的身体,裙摆上撩,里面的内裤是系带的,两边一扯我就给拿了下来,挂在他的肩上。
他把脸往一边让了让,不让我亲到他。
被拒绝后,我像是恼羞成怒,目色陡然发狠,带着阴森与切齿道:“我就是燕循啊,我知道你一直在关注我,人间很苦,做人也苦,可我现在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了。因为,我也不怕你!”
说完最后一句,我的脚往后面的餐桌用力一蹬,他预知了我要使坏,一只手撑住了。
但我的两只手猛然以全身之力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要反攻轻而易举,但他选择跟我赌。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卡死他,但我松手是因为我脱力了。
大口的喘气,心脏“噔噔”跳的我难受到窒息,我在他抱住我时,撕裂的叫了一声。
“嘘——”他一只手轻拍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有力的抚触我炸毛的背。
“吻我。”我抓住他。
他额头隐隐现出青筋,我在他的眼睛里读到了很多很多,他动心了,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之怜悯,是一种完全私心的同情。
我还死死拽住他,用肺腑之音说:“给我,我要你!”
他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口吻拒绝:“不行,答应你一次,你会要更多。”
我颤抖起来,眼神盯着他,但我不想求他。
他抱起我,将我膝盖屈起,鞋子早掉了,他的手掌托着我的脚底,低头下来咬了一口我的肩,然后靠向我的耳朵。
“如果有一天你再次孑然,就来找我。”他说。
我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喃喃道:“我要和梅瑞林白头到老。”
“那最好。”他说。
听他这么说,我冷笑了一声,问他:“他是你给我找的归宿吗?”
他沉默,但手捏了捏我的脚掌,像是无意识的习惯动作。
我受不住痒,十根脚趾全都张开了。
他看我这样,突然笑了,问我:“你知道你的大脚趾为什么会这么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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