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崇原先找我的,打电话让我过去,我不肯,让他电话里说。
他说:“你不来,我就去找你了。”
这个威胁非常管用,我还真怕一睁眼他就站在我的床头,做梦梦到过,吓得我一哆嗦。见到他时,我很刻意的深吸一口气,紧张。
他先给我搭了脉,脸色沉沉,然后又去验血,再做B超。
“有胎囊和胎芽,但还没胎心,推测时间应该五六周。”崇原看着我说。
我给他一个微笑的表情,心态就回来了。
“要不先给你抽点静脉血,也能测出来。”他说。
“但会被别人知道哦!”我睁大眼睛说,“在丽都你瞒不过薛庄明,出了丽都你瞒不了你上面的人。”
“那我现在就给你做了,没有心跳就不算是生命,对你伤害也不大。”他目光盯上我,“当然,我还有其他办法。”
“你又威胁我!”我冲他笑,“害怕了?”
他问我:“那你是怎么想的?”
“重要吗?”我反问他。
他沉沉的面色一动,眸中闪过了绮丽的光,问我:“燕循,你想要什么?”
我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就大声笑了起来,背过身去想隐藏,却又觉得这一刻爽到我绷不住了。
“你还真以为你是神了?就算你是天神下凡,我也不是你的信徒。”我回过头,给他一个侧脸,“你们要我生,又让我生不如死。我发过誓,既让我活,怨不得我无情无义冷漠无心!我已将自己化为厉鬼,我甘愿万劫不复,和你们所有人同归于尽。”
崇原惊愕的问:“你要复仇?”
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怎么,要我忘了?一笔勾销?感恩戴德?”
他不敢置信却确认:“你是在说笑,对不对?”
“我不怕对你袒露我的目的,知道为什么吗?”我完全的转过身,朝着崇原走去,伸手环住了他的腰,然后仰头看他,“神明大人,我要拉你一同入地狱。”
他垂眸看我,一动不动的任我抱着。
“主人,你帮帮我好不好?我需要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逃。”
他问我:“那你也要报复梅瑞林吗?”
“当然,”我的眼中只有兴奋的光,坚定道,“我怎么可能放过,他是始作俑者啊!”
“燕循,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一时兴起才说这样的话,对吗?”他又一次的跟我确定。
“可怜的男人,千万别跟主意比你大的女人上床,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心疼吗?看她撕裂成了疯批还能抽身其外冷眼旁观吗?”我泪如雨下却笑的璀璨,“来啊,拯救我啊,我的主人,我的神明,救我啊,渡化我啊,庇佑我啊……”
他伸出指尖,想点我的眉心,踌躇了片刻,他又放弃了。
“你想要的是什么?生杀予夺?掌定乾坤?”我问他,“还是红颜相伴,朝云暮雨?”
他深深凝视我,不答。
“我帮你实现。”我说,“你若要我,我就留在你的身边,乖乖伏在你的膝头,陪你到天荒地老。你若嫌我,我就永远的离开,从此销声匿迹。”
他双手捧住了我的脸,弯身靠了上来,我知道他想给我一个安抚的吻,但我不要这个。
他让开,我就舔上了他的下巴,推他坐下,反用膝头顶开他的腿,吮他的喉结,解他的纽扣。
他放弃了,我能感觉得到他有那么一刻是想杀了我,但我也确信他不会。
“你别动,我来。”我抬起他的头,拍拍他的脸,怜惜道,“瞧瞧,你说你这样,怎能让我忍住不蹂|躏?”
人吃五谷杂粮,岂能没有七情六欲,平时伪装的再好,一到这上面就暴露的淋漓。
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吃我这一套,效果还意想不到的好。
……
“如果你愿意放下,我带你走,行吗?”他问我。
我冷静的穿衣服,头也不抬的回道:“你话说反了,是你要帮我,我才会跟你走。”
他说:“有些人你不能动,动了会天下大乱的。”
“关我什么事,我就是要这天下再无宁日。”我扭脸看他,“苍天欺我,我为何念苍生?”
崇原目色看我,却兀自喃喃:“所以重来一次,你还是改不了。”
“我不是生来坏种,我有想过要救赎,可是你们全都没有给我机会。多可笑,打着考验的名义,对我摧残践踏,我还竭尽所能的证明自己,我有过妥协啊,我求过你们啊,可你们怎么做的呢?高高在上的神明啊,怎么就不能高抬贵手了呢?为什么要冷漠的袖手旁观了呢?让我走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凭什么你们能做选择?凭什么你们说一句往事不提我就要全都忘了?”
他依旧喃喃:“这世上不是只有你在忍受委屈和不公,也不是只有你在承受痛苦和屈辱。”
我起身到他跟前,按着他的心口:“可是,我有能力为自己讨回啊!”
“你命轻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命轻贱?我轻贱你就高贵!”
他没撑住,一下被我按倒了,我索性就抬脚踩住他,再俯下身问他:“你跟你的妻子做了吗?”
“没有。”他双眼放空,克制自己的呼吸,又道,“我生**洁。”
“那你找不到干净的了。”我轻声道,“你的小糊涂仙也早是别人的了,那颗心你抢不回来了。”
他说:“是我,我脏了。”
我无辜的笑了笑,跟他道歉:“对不起。”
他说:“无所谓,反正我只有过你。”
我神情微微一滞,随即眉头略略一挑,总算明白为什么薛庄明一点不介意,还带着心虚了。
抬起脚,又拉他起来,给他一个温柔的笑。
“我动手,你帮我善后。”我说,“人我已经约好了,明天下午,一点。”
他说:“杀人可以诛心,也能借刀,没必要脏自己的手。”
我朝他张开斑斑右手,手势做枪,然后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触。
时机成熟了,我跟祁清晓说:“你的价值到头了,走吧!”
她没有惊慌,只是有些意外的说:“没想到是你来送我。”
我没有对她揭开真面目,这个时候说仇怨,意义已经不大,会让她以为一切皆是因果报应。
“自杀的人灵魂得不到宽恕,死后会很痛苦,我送你一程,愿你往生极乐。”
让她解脱,让她死得其所,是我本性里的善良。
她已病入膏肓,这样的结局像是一种尘埃落定,只要崇原配合,善后的事情好处理,就这么被掩盖了。
隔了一个星期,再做一次B超,胎儿已经有心跳了。我在崇原那待了一个下午,并没有激烈缠绵,并非是他对我身体的担心,主动权交给他,他喜欢浅尝辄止,催他情|欲很难,但他并不排斥我对他的靠近。
我真伏在他的膝上,赖着不走,睡一觉他都没撵我,而他什么事也没做,仿佛进入冥想,却又不像老僧入定。我搔他,他就轻轻打开我的手,但我摸他的眉眼捏他下巴,他随我碰,趴他肩上都可以。
黄昏离开,回去的路上,梅瑞林约我一起去吃饭,我欣然赴约。
答应的组局,已经试了一次,我没加入,依旧是旁观者。所以这次的吃饭是清心寡欲的志同道合者,饭店环境不错,我以水代酒与他言欢,谈一谈情,再说一说爱。
菜是梅瑞林点的,上了一份香煎小羊排,他说:“你尝尝,说不定口味就变了。”
我知道他话里有话,因为昨晚我误吃了一个羊肉馅的烤包子,却还说很美味。
小羊排被我吃了大半,还是说:“好吃。”
“你是不是怀孕了?”梅瑞林问我。
我困扰的皱皱眉:“不知道,不敢去确定。”
“那我明天陪你去医院。”他说。
我说:“那再过几天。”
他问:“为什么?”
“我怕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抽羊水鉴定了。”我说,“羊水比静脉血更准确一些。”
他又问:“你是什么意思?”
“就很荒唐啊,游戏的惩罚好大。”我说,“总不能你娶了我,生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你的吧!所以老公,不是你的,我就不生了。”
梅瑞林看着我笑了起来,抓住桌布擦了一把嘴角,问我:“中午就没看见你人,去哪了?”
我眉头一挑:“你想知道我在哪还不简单。”
“是简单。”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后继续擦嘴,“但我想听你说。”
“崇原那。”我说。
“为什么待那么久?”他问。
我定定的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才回道:“老公,我不想骗你。”
梅瑞林用深沉的目光注视我:“祁小姐的死,你参与了吗?”
我重复一句:“老公,我不想骗你。”
梅瑞林没接话,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说:“祁小姐的葬礼,我看见了他望着你的眼神,变了。”
他就只说了一个“他”,但我知道他指的谁,今天能来问我,估计信念已经崩塌了。
“你老婆魅力无敌哦,天神都能拉下地狱。”我冲他调皮的笑,然后深情告白,“老公,我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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