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给我台阶。”我看着他的眼睛,“要不然我把自己架起来,不走也要走了。”
他说:“那你就不能先服软吗?”
“我爱你梅瑞林,我不能没有你,我需要你,需要你爱我。”我真诚的凝视他。
他再次痛哭流涕,指着我道:“你太恐怖了,凭什么你三言两语就把我击溃的毫无反击之力?我知道你在说谎……”
我打断他:“我没有说谎。”
“你就是在说谎!你骗我!全都是在骗我!你知道我傻,我不是你的对手。”他也像小孩子一样,用嚎啕大哭用胡搅蛮缠来跟我撒泼。
但他这个样子真的太脆弱了,满头满脸的汗水混着泪水,脸色惨白,眼睛又红的吓人,领口拉开,却不是色的诱惑,给人的感觉单薄又飘零,整个人看上去都消瘦了。
“来,过来。”我朝他张手,“让我抱一下好吗?让我抱着你!”
他就望着我哭,上气不接下气。
“我数一二三,不来就没机会了。”我哄声里还带着威胁。
他颐指气使的说:“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想抱我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我难道还会推开你?”
好吧。
我哄小孩子都没这个耐心,小孩子也不会跟我得寸进尺。但我还是放下了姿态,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推着他一起躺下,一边抚摸他的脸,一边跟他诉衷情。
他想听什么我就说给他听,哪怕他在心里腹诽:“她又在骗我了。”但他很快又会觉得知足,因为他会说服自己:“至少她还愿意骗我!”
“不哭了,乖!”我吻着他的眼泪,“我不走了,真的不走了。我生在丽都,死在丽都,永远都不会离开这里了,我想要和你白头到老,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们把孩子们培养成才,不成才也没关系,只要不吸D,随他们玩。”
他还是停不下抽泣,拉过我的手又到了下面去。
湿黏黏软绵绵的,我问他:“怎么个意思?”
他说:“你把我骟了吧,这样你就相信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了。”
我揉揉他:“老公,我喜欢的是你的力量,你身上的这股味儿啊,禽兽跟禽兽不一样,鬣狗能跟狮子比吗?乌鸦能比得上苍鹰吗?你把自己变成太监,我还迷恋你什么?”
“你不是又在骗我吧!”他说,“你不是说你向往平凡的爱情吗?”
我温柔的说:“就是现在这样啊,抛却功利和欲念,动物的,原始的,带着很强的依恋情结。你爱我,我爱你,不管我们说了多幼稚的话,做了多幼稚的事,两个人一起就不会被笑话。我们依偎在一起,身体得以休息,灵魂产生共鸣,珍惜且享受着当下的一分一秒,多好啊!”
“燕循——”他把我紧紧的抱住,“你别骗我行不行?我真的很想相信你。”
“那你放下戒备试一试呢,看我会不会伤害你。反正你已经被我折磨的遍体鳞伤了,那你就放弃抵抗,让我治愈你,好不好?”他抱的太紧,我推了推他,“松一松,压到我们的儿子了,为人父母,我们首先要做到给他健康,否则我们的余生都像是用他给我们赎罪了。”
他松开手,低低的说了一声:“燕循,我难受。”
我还以为他是心里难过,轻声安慰他,细语的哄他,可手再摸他的脸时,发现他皮肤湿冷,摸他身体更凉了。
赶忙开灯,这才发现他不对劲,一听心率,明显失常,而且他人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梅瑞林!”我大声叫他。
他还有神经反射,但呼吸弱,不是那一次出现的过度呼吸。
“老公,你别吓我,哪里难受?!”我靠向他,“哪里难受,能告诉我吗?”
他努力了半天,说出口的话还是:“燕循,你别走,别不要我。”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想老天爷是不是撵着要给我惩罚啊,就是要我一无所有永远孤苦无依啊,我刚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就要把一切都拿走了。
那如果这样,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可梅瑞林好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抓住我喊道:“答应我!”
我整个人也懵懵瞪瞪,下意识的点头:“答应你,不走,要你,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那一刻我已然下定决心,如果梅瑞林走了,我就跟他一起走,就算死后还要承受诸多罪业,我也毅然决然。
直到梅瑞林出现惊厥,我才想到要打电话,然后出卧室敲门叫人。
其他人不用跟着了,就小黎和小郑两位年轻的家教跟着一起下去,小黎身高马大背起梅瑞林不费事,只是梅瑞林已经昏睡过去了,我从他的嘴角看到了呕出的鲜血。
“姐,你别担心,这么大的酒气,应该是酒精中毒了。”小郑看我腿软站不住,用半身的力量撑住我,宽解我,“急性酒精中毒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先别慌。”
我们到了楼下,救护车也到了,在车上就给进行了急救,初步判断就是中度的酒精中毒,呕血是因为上呼吸道出血。
我火冒三丈,在梅瑞林被抢救的病房外,我就打电话给了薛庄明。
铃声响了两声,那边人“喂”了一声。
是孟天东。
“薛庄明呢,让他接电话!”我语气咄咄。
孟天东看我火气不小,压着嗓音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情绪失控,崩溃的尖叫了起来:“让薛庄明接电话,现在,立刻!”
那头安静了三秒,声音换到了薛庄明:“大夜里的,你发什么神经?”
“你妈的夯逼,到底给他灌了多少酒?除了酒还给他喝了什么?”我气势夺人,满身杀气。
薛庄明在那头声音一下也冷了:“你他妈是在跟谁说话!”
“跟你,你以为你是谁?当真以为我怕你!我放你一条命不是叫你来恩将仇报的,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一起下地狱!”这话是我气疯了,没讲一点策略,说出口后才后悔。
薛庄明在电话那头气笑了,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此刻我的理智已经回来了,发神经也要张弛有度,不能口无遮拦该不该说的瞎捅咕。
“你晚上到底跟他说什么了?”我心中没有一点眼泪,但我还是用累到极致的哭腔跟他低吼,“从晚上七点到十二点,这五个小时你们在干什么!”
“能干什么啊,我连你都不干我还会干他?”薛庄明应该又让点烟了,深吸一口后,语气恢复到轻松闲适,“也没喝多少,他什么酒量我有数,又不是诚心要把他灌趴下。”
“你他妈的就是骗鬼,没说什么他回来会那样,胡言乱语莫名其妙!”我擦了一把脸,抬手看到手心里都是眼泪,索性也撒泼了,骂了一声,“我艹你奶奶,你肯定跟他胡说八道了,我也跑你老婆面前去说,你操过XXX,你还干过男人,你是个大变态,是个抖S,调|教了十八只骚|母狗!”
他在那头都笑开了,笑了半晌才说道:“我奶奶都死了二三十年了,放过她老人家吧,别把我爷爷气得从墓穴里跳出,怪我调|教了一只什么骚|母狗!”
我又崩溃的尖叫了一声,痛声质问他:“你就见不得我好过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还要我怎么做啊?”
“燕循啊,你就没想过问题出在你身上吗?你跟我发火有什么用?”薛庄明又换了一副口气,他现在也叫我名字了,顿了顿说道,“他要是不行了,你再换一个男人吧,东子在这排队呢!或者等我老婆死了,我娶你。”
无奈平时不骂人,关键时刻想不到什么脏话,潜意识的开头肯定是“我草你”,但脑子一拐,自然不能是你妈,你爸,你爷爷,也不能是他本人,所以又变成了“你奶奶”,但我刚刚都已经骂过了,很没新意,而且下意识的给后面的话腾出空间,骂人要的就是气势,总不能卡壳吧!
于是一句完整的话就是:“我艹你奶奶个小短腿!”
薛庄明直接在那头笑疯了,哑着嗓子对我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果然是别人的老婆香啊!我都要后悔了。”
他不是个会打嘴炮的人,这话要是被梅瑞林听见了,肯定要多心,我不想再折磨梅瑞林了,我也想要安稳下来了。
“薛庄明,你要再敢口无遮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恐吓的话说的掷地有声,但对于他来说肯定幼稚到家了,只是这次他没笑,已经在说话了,可我一个字都不想听,干脆的挂了电话。
小黎和小郑还没走,两人挤在对面,一动不敢动的眼巴巴看着我。
我冲他俩挤出一个还算和颜悦色的微笑:“谢谢,辛苦你们了。”
小黎笑笑说没什么,小郑却一脸佩服,给我竖了个拇指:“印象里好像没见过谁能这么控制自己情绪的。”
我一秒又变脸,以手作刀给他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小黎知道我跟电话里吼的人是谁,他没吭声,小郑啥都不懂却心虚的点头:“了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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