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多,梅瑞林放开我就起了,我整理好衣服跟着他坐起,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睡,大年初一不作兴早起。”
“你们家这边要是不方便的话,我替你出面。”我说,“我不怕得罪人,他们也知道我什么手腕。”
“那不行,你威名本来就比我高,再让你威风,我真成吃软饭的了。”梅瑞林穿好衣服过来亲了亲我,“你男人很硬,无惧风雨,顶天立地。”
心头软软的,由衷道:“老公,你好迷人!”
梅瑞林转身出门,桉桉坐起来了,冲我摆出一个很成熟的笑脸。
“我很喜欢你爸爸的。”我说,“没有演戏。”
她叫我:“妈妈。”
我摸摸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对,我是妈妈,妈妈也很喜欢桉桉。”
她又躺了下来,身体往我这边拱了拱,我把她抱在怀里,很依恋的叫了一声:“桉桉啊!”然后摸着她的脑袋说,“长大了别疏远妈妈呀,妈妈不想你成为我,你要快乐,要平安,要成为妈妈最羡慕的幸福孩子。”
她的小手蹭了蹭我的脸,抬起头来给我一个吻,是一个带着潮气的绵绵的吻。
我挑起眉头,吃惊的看着她。
她羞涩的缩了回去,不好意思的哈哈笑起来。
“不可以,只有爸爸能这样亲妈妈。”我话音温柔,但语气强硬,“你也不可以这样亲任何人,要等长大了,亲你最爱的人。”
她不笑了,很认真的看着我说:“爱妈妈。”
“总有一天,会有人跟你说,我不是你妈妈的。”我声音很低,没想跟小孩说这样的话,但桉桉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也许等长大一点她就不会给人恐怖感的聪明相了。
她果然听懂了,回我一句:“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
早上还没起,外面就有客登门了,我收拾了一下带着桉桉出房门,说不说话都能刷足存在感。婆婆看不过去,问我:“你什么时候走?”
“走什么,三舅不是说晚上去他那边吃饭吗?”我说,“我都答应了,怎么能食言,说话不算话会发胖的。”
“你就不怕吗?”婆婆问我。
我反问:“怕什么?”
“怕梅瑞林变心啊!他爸说你是梅瑞林青春的遗憾,但遗憾一旦得以弥补,总有尽头。”婆婆说,“他初心变了,你怎么办?是忍辱负重还是毅然决然?”
“你怎么不去问你儿子?”我冲婆婆扯出一个笑脸,“她这么漂亮,这么聪明,这么有能耐,今天她在你身边,你拿什么保证她能永远安稳的呆在你的身边?你会老,会累,会力不从心,她凭什么对你初心不变?”
婆婆说:“你不也一样吗?”
我笑了:“是呀,那我何必庸人自扰,我们同年、同智、同心,怕什么?”
婆婆眉头一蹙:“但四季无常,远虑近忧总有挂碍,你们不能这么嚣张这么猖狂!”
我不解:“何出此言?”
婆婆顿了一下才说:“柳城韵已经对你示好了。”
我笑容大了一些,回道:“她跟我一示好我就要对她既往不咎和颜悦色?那我也太贱了,凭什么要我迁就她公主的骄傲?那年她抽我巴掌,脱我衣服,散我黄谣,全体孤立,还诅咒我不得好死,她白天瞪我一眼,我晚上睡觉梦里都被她吓的直哆嗦。童年阴影一辈子都解不开的,何况她到现在还骂我贱人,但她又是亲戚,梅瑞林让我算了,我就只能跟她面前穷得瑟了。”
“所以梅瑞林弄他姑父是在给你报仇?”
“别这么说,爸爸都能下来,他为什么还总想呼风唤雨?”
“他爸下来不也是你一句话吗?”
“我是在做好事,要不然多少纯白的花朵遭他荼毒,现在这样不好吗?让他在烂泥坑里随他臭,他也做只风流鬼。”我说着手抚到了婆婆的后背,“你这睁只眼闭只眼的,身骨都不硬了。”
她回眸用威严的眼神看我。
“妈,你这眉犀骨好正,怪不得能做大官。”我笑的越发谄媚起来,“你娘家人都跟你差不多,也难怪都位高权重。”
“不用拍我马屁。”她扭身让了一下,与我保持距离。
我才不在意,索性就把手环到她腰上了,嗲嗲的说:“妈,你很厉害啊,小时候一大家的孩子,你有爸妈撑腰,长大成家了,男人靠不住你也从不怨天尤人,靠天靠地靠一身正气,到现在都儿孙绕膝了还手握生杀大权,儿子有本事又孝顺,漂亮儿媳妇还跟你这拍马屁,多长脸啊。”
她嘴上说:“请你自重,别跟我这装模作样。”但我缠在她腰上的手她没有挣开,等我松开手,她笑了一声说,“怪不得梅瑞林会爱你不要命。”
“你儿子也是我的命呢!”我垂下眼皮自怜自哀,“这辈子也就遇上这么一个人,愿意娶我,给我一个真正的家。”
晚上真去三舅那吃饭了,梅瑞林没来,我带着桉桉吃完饭又跟着回来了,梅瑞林忙,他家这边太远,没必要累这么一趟,第二天他还有事。叫他随便去哪混一晚,我不烦他了,爱找谁找谁。过了会儿他跟我视频,他回我们的家了,家里毛人都没有,连狗都不在。
踟蹰了一下,问他:“你是打算改邪归正了吗?”
他说:“试试。”
我说:“自律的原动力是来自于更大的**,我已经没什么资本强迫你自我阉割了。”
他问:“你没发现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配上你吗?在你眼里我真那么好色乐淫吗?”
我“呵呵”的笑了两声,问他:“你是怕我自卑吗?”
“燕循,可不可以……”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做一个约定。”
“我为你守身如玉,你为我洁身自好?”我问。
他“嗯”了一声。
“那我要是哪天一不留神没绷住或者你一个不小心中计了,怎么办,对彼此的惩罚会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我又问。
他低声笑起来:“那还不好办,你失约了就补偿我,我失约了就带你一起玩。”
“好的。”我说,“但要努力哦,不能刚定下约定你就当放屁了,这样以后我就不会当真了。”
他又“嗯”了一声。
“那接下来你要辛苦了,我到了孕晚期就不能跟你做了,生完孩子还要养身体。为了跟你白头偕老,这一次要利用生产好好调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做的。”
他说:“那正是考验我的时刻了,做不到以后全当我说的话是放屁。”
“你也不能骗我,偷腥不行,偷情更不行,被我知道了,我会伤心的。”我弱弱的说,“梅瑞林,你是安慰我不哭的好孩子,别让我为你掉眼泪。”
他叹气:“你的道行真的太深了。”
年初二,棠棠不回来,保姆也都在放假,我去黄彩仙家拜年了,带着桉桉和两只狗。
黄彩仙没回老家过年,朱豫不放假,她就把黄爸黄妈接过来了。年前就来了,黄彩仙自己都绕不明白东南西北,我安排了人来接待,陪着叔叔阿姨在丽都玩了两三天,吃喝玩乐一样不少。
负责接待的是彩爵的应招,一个笑容亲切温柔又大方的姑娘,不管自己的内心多么的泥泞,给人看着就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叔叔阿姨对她的陪同服务很满意,我也给了她一笔丰厚的小费,她看着手机到账金额说谢谢,我说:“你应得的!”
她对我笑了笑,眼角却藏不住疲倦和苦涩。
对于我的拜访,黄爸黄妈对我并不是待贵客的虚套,看到我拖家带口,黄爸跟我开玩笑:“来就来呗,还带了这么多张嘴,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也不客气,肯定要比在婆家自在多了,不高兴说笑就自己一个人坐着,喊黄彩仙给我端茶倒水。
桉桉一向不怎么热情,到新环境也会带着抵触,但黄彩仙的一家太神仙了,连桉桉都维持不住高冷,让黄爸陪着她玩这玩那,还带着狗出去溜达了一圈。
晚上梅瑞林一起过来吃饭,看到一桌子的菜不是我的最爱就是家乡特色,叹了一声,酒过三巡,讲话也开始煽情,然后趁着酒醉胡说八道。
送我们一家下去,黄彩仙在我耳边问:“你不会真的想过离开吧?”
“没有,怎么可能。”我信誓旦旦。
“其实我那会儿是想跟你聊聊的,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要是诚心想忘了,我又提起那些陈年往事多没意思,可有时候就觉得你很不对劲。”黄彩仙说着捏了捏我的手,“燕冬,我们都往前走吧,人生还有很多美好。”
我说:“我知道,我会的。”
“算我自私,在这个牛鬼蛇神的世界,没有你,我真的很无力。”黄彩仙盯着我的眼睛,“我的家乡已经回不去了,你可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不会。”我伸手抱住她,“我让你来的,会对你负责到底。”
“倒也没必要有压力,只要你在就行,你在我才踏实。”黄彩仙松开手,“走吧,你男人装醉的演技不行。”
“没有,他前段时间喝酒中了毒,现在不能喝了。”我替他解释。
黄彩仙想了想又说:“这就是我觉得你俩怪怪的地方,都不知道是戏假情真还是假戏真做。”
“时间吧,时间会给出答案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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