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禾四人目睹了老者被赶出的全过程。
“虽然老爷爷不对在先,可是还是觉得他有点可怜啊。”乌夏小声说,视线还徘徊于老者身上,满脸同情。
“我觉得这里没有一个善茬,忍忍吧,不要随便当圣母。”
卿禾揽着乌夏往客栈里面走去。
老者看着四个少年人,满眼都是纯真,一看就是涉世未深,衣着虽然很低调,但是气质一看就是成长于衣食无忧的环境中,尤其是白衣少年,衣服上还有精致的水波纹刺绣。
嗯,有钱人家的小孩。
他们随便掉点银两都够付房费的了。
贪念顿生。
老者脚下生风,直奔乌夏而去。
却被突然袭来的罡风推翻在地。
原来他刚出手时,卿禾就发现了,展袖翻风,推开老者。
卿禾甚至都没回头。
店小二喜笑颜开将四人迎入客栈。
将他们引入天字号房,房间位于二楼最里面。
“四位少侠一看就是清雅之人,这两间房最清净不过了,正适合你们居住。”小二弓着腰,殷勤地说。
四人要了热水,回房休整。
此时,倪尤刚好来到客栈,向小二打听卿禾四人。
小二立马将客栈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倪尤。
倪尤听到卿禾轻松扇飞老叟时,挑眉轻笑。
“堂主,他们是您的朋友吗?”小二睨着倪尤的神情,悄咪咪打听。
倪尤眼风扫过,小二立刻轻扇自己一耳光,“您瞧瞧我这嘴,贵人的事情岂是小人能妄议的。”
“你们的打手还能行吗?五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一个小姑娘。”
“那不是人不可貌相嘛。”小二小声嘀咕。
“那你觉得你们多少个人可以和她相抗衡?”
“这……这……,咱们的打手都是挑选卫士时筛选下来的人,自然不能堂内的卫士大人们相并论。”
“一群废物。”
“……”
“其他三人的身手,你觉得如何?”
“虽然没有那位姑娘那么厉害,也不远矣。”
“他们用了非常高明的易容术,光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小二说完顿了顿。
“哦?”
“他们身手不凡,气质清雅,眼神明亮,按道理容貌也会很出色,会给大家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可现在却恰恰相反,以小人的眼力,需要刻意记忆才能记住他们的容貌。”
倪尤握住千斤扇,有规律地击打手心。
小二见状屏住呼吸。
没过多久,倪尤收起千斤扇,离开客栈。
倪尤回到堂内,卫士守在卧室门口,看到倪尤后,立刻对倪尤行礼。
“你,过来,和我对战。”
卫士有点为难,众所周知,数年前倪尤差点丧命于扶云山,后来几经抢救,终于苏醒,只是后面再很难修炼。
“怕什么,比武期间伤亡自负。”倪尤说。
小山一样高的卫士眼里,倪尤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这样吧,你不使用武器,我使用千斤扇。”
“来吧,爷们之间的战斗。”
话音落地,倪尤冲上前,以扇为刃,砍向卫士。
卫士侧身躲避。
倪尤将真气贯注于扇内,快速切向卫士脖颈之间。
卫士躲避不及,双臂架起倪尤的胳膊。
倪尤:……
倪尤使劲挣扎,卫士赶忙松开。
倪尤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发呆。
期间,有晶莹的水滴从倪尤脸上流到耳后。
倪尤仍然没有动。
最后一丝阳光从床上消失时,倪尤站了起来,打开门出去了。
卿禾四人沐浴过后就到了晚饭时间。
楼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大堂中间的坐了一桌身着黑衣的食客,和上午见到的倪尤一样的款式,只是衣袖上绣着玉兰花。
东方护法白未言座下之人。
卿禾四人相视一眼,在黑衣食客隔壁的桌子上落座。
“他的脑子是不是长在肚子上,竟然能干出这么蠢的事。”一人说。
“以他的体型来说,很有可能啊。”
此言一出,黑衣人发出默契的笑声。
“堂堂……竟然能够打翻汲朱瓶,果然是一介莽夫。”
汲朱瓶,就是上午白未鸣装心头血的玉瓶。
倪尤来到白未鸣门口,就听到鞭子甩在肉上的声音。
跨到院子里,果然看到地上躺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都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旁边的卫士都安静如鸡。
白未鸣看到倪尤后,直接一鞭子招呼过来。
“你来干啥?也是看我笑话的吗?”
盛怒之下,白未鸣出手可是一点儿力气也没藏着。
倪尤当下就被鞭子抽倒在地,衣衫崩开,白色内衣顷刻间就被染红。
倪尤咬牙咽下将要喷涌而出的热血,爬起来走到白未鸣身边。
“堂主身手不凡,有勇有谋,是族主的左膀右臂,也是我最崇拜的人,如果有人胆敢嘲笑堂主,我第一个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那如果是我打碎了汲朱瓶呢?”
“月有阴晴圆缺,任何东西都是有寿命的,何况是一直用来盛放心头血的汲朱瓶了。”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堂主将功补过,重振威名。”倪尤说着凑到白未鸣耳旁。
“消息可靠吗?”
“用我的脑袋担保。”
卿禾四人就着隔壁桌的大瓜,晚饭吃得津津有味。
回客房的路上,乌夏说:“没想到魔族内部也这么不和谐。”
卿禾说:“欺压弱者、滥杀无辜之辈,道德观念都比较薄弱。”
说话间,已到客房门口。
安屹臣在客房房门上各贴了一张符,贴上去之后瞬间就消失了。
“此符贴上去之后,房门就无法从外面打开了。”安屹臣说。
“此处之人行事诡谲,晚上休息时都警惕一些。”李循嘱咐道。
回房后,乌夏直奔床铺,轻轻抖落被褥,又凑近闻了闻,得出结论:“卫生还可以。”
然后爬到里面,躺下去后,揭开靠外面的被子,邀请卿禾:“快点过来睡觉。”
结果抬头一看,卿禾已经盘腿坐在床边的软塌上开始打坐了。
“你先休息吧。”卿禾闭着眼睛说。
……
乌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直挺挺躺着。
过了一会儿,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你一直在修炼,我哪里还能睡得着嘛,讨厌~”
乌夏说着,趿拉着鞋来到软塌旁,紧紧贴着卿禾。
“给我让一让。”
卿禾盘腿贴着软塌挪出些许位置,挪动之下将软垫蹭得皱皱巴巴的。
乌夏正在将软垫扯平的时候,感到外面有火焰。
乌夏凝神仔细感受,火焰就在客栈外墙下面,火势还在迅速蔓延。
乌夏心中一凛,赶紧摇晃卿禾。
“外面有火!”
正在打坐的卿禾立刻跳下软塌,此时乌夏已经跑出房门。
迅速拍打李循的房门。
“着火了。”乌夏使用扩音之术,嘹亮的声音在客栈中回响。
小二最先跑出来,外套还敞开着呢。
打开房门之后,一脸惊恐和不可思议。
然后迅速跑回大堂,喊“着火了,速速逃跑。”
喊完就撒丫子跑出去了。
此时客人也都反应过来了,纷纷往外跑。
卿禾拉着乌夏跑时,却看到乌夏脸色发白,脸上的婴儿肥不自觉在抖动。
“怎么了?”
乌夏开口说:“我熄灭不了火焰,不,我是一点也控制不了火焰。”说着,无助地看向李循。
卿禾只觉毛骨悚然,难道又有火系高手出现了吗?
“和锦芒前辈对战时,我是水系法术被压制了。你也是这种感觉吗?”李循说。
“我是火系法术根本都施展不了。”乌夏满眼困惑。
“先别着急出去。”李循说。
此时火势已经蔓延至窗口,四人能够感受到灼热的火焰。
“我也控制不了外面的风。”
李循也试了一下。
“不是控制不了,是外面的火、风和水感应不到我们,我们的法术传递不出去。”
安屹臣也试了一下,“我好像可以。”
“客栈上方有什么东西屏蔽了我们的法术。”李循说。
“但是它管不到地下。”卿禾接着说。
“这是对着我们来的。”李循头皮发麻。
“有人!”说话间卿禾拔下发簪,从窗口飞射出去,然后就听到噗通一声落地的声音。
安屹臣捏了个决,将窗户关上。
“跟我来。”
安屹臣带着三人下楼。
楼下已是一片火海,四人仗着真气护体,才能勉强忍受。
厨房也已经火焰滔天。
地面都是滚烫的。
“我能做什么?”乌夏凑到安屹臣耳边,用气音说。
“屏蔽四周视线。”安屹臣也用气音说。
“好的。”
于是滔天的火焰被隔除在外,厨房瞬间一片黑暗。
很好,对方看不到厨房了。
卿禾四人也无法视物了。
好在安屹臣进来后就重点关注了水缸,厨房里一共放了两个齐腰高的大水缸,水缸里面蓄满了水。
安屹臣在黑暗中拉了一下李循的衣袖,“将水都注入我脚下土地之中,越深越好。”
李循会意,水缸里的水就变成两条水龙,乖乖流向安屹臣脚下。
安屹臣脚下的土地很快先是乖乖吃下水龙,后面则开始吐泡泡,表示抗议。
“太快了,水流调小一点。”
“好。”李循将水龙变瘦了一圈。
此时,咣当一声,厨房屋顶塌陷。
卿禾则扬起长袖,塌陷的屋顶被吹翻到其他地方。
但是风助火势,火焰又迅速拔高许多,然后呼啸着向四人方向扩散。
乌夏掌风翻飞,娇叱道:“走开。”
火焰则迅速匍匐于地,不再前进。
但是厨房劈裂啪啦燃烧的声音连绵不绝。
四人真真是被架到火上烤了。
黑暗中有一块儿滚烫的土疙瘩掉在安屹臣身上。
安屹臣闷哼一声,但是火焰燃烧的声音太大了,其他三人都没听到。
……
“好了。”安屹臣说。
其余三人很快站到安屹臣身边。
就等待安屹臣带着大家土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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