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第两百三十二章 夜间歌唱的,是笼中鸟还是八音盒? 十四

鲜血王朝......自他从这个时代醒来已经接触过数次与之有关的信息,身怀失传的鲜血术式的神秘高阶强者朱砂、强盛令人向往的领地、他所不知的被唾弃为暴君的最后一位君王,似乎知晓那段历史的人都对其缄默其口,但几乎是常识,新历的开始就是鲜血王朝的覆灭。

“鲜血王朝到底是什么情况?”叶惊语向陆忆投去询问的视线,对方沉思片刻后反问道:“你还记得在荒州的书库里发现的那本书吗?”

叶惊语很快就明白了陆忆所指何物,那本记录了九位君王和五位贤者,不知何人撰写的游记,触及禁忌而没有被污染诅咒的特殊物品。

在三千多年前就有许多大能一同提出过假设,污染的目的是扰乱规则的神明为了掩盖不愿被他人知晓的事物,君王的存在和记录无疑位于其中,就连凌途这个事迹流传颇广的存在,都只以模糊的“最初的鲛人王”这一名号被他人记住,王族内部也只能凭借血脉,用特殊方法才得以绕开污染传下真正的名讳。

而那本书不光是确切的记录了九位君王的真名,就连部分信息都有所记录,并且从初位君王的诞生到末位君王的死去,其中也是跨越了数千年之久,当时叶惊语就怀疑过那本书作者的身份。

虽然那本书上还有些谜团,但是现在无疑也是可靠的信息来源之一,叶惊语回忆道:“鲜血君王加......繁华野望的一梦,血之狂乱的罪人。”叶惊语皱了皱眉,在他试图说出鲜血君王的名字时周边的污染加剧了,先前在荒州都没有发生,是唐叔留下的大结界和芙蕾隔绝了外部世界的缘故?

这一点暂且不论,反而能证明这个信息的可信度,再就是后面的两句,联想到其他君王名讳后的画,应该是指身份和事迹,至于是以作者本人的角度来看待还是世人的角度来看待就不从得知了。

“鲜血王朝的事情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不过大致和那上面说的差不多。”

前一句的意思太过暧昧,但后一句是清清楚楚说明了事件名称——「血之狂乱」,先前在真理学会的书库中他看见过片面的记载,那不仅是对于鲜血君王的描述,更是整个战争的代指。

相传鲜血君王因为操控血液这样邪恶的术式,在晚年时为了追求力量与独裁陷入了狂乱,从他的领地开始屠杀了无数生命,最终全大陆的势力都联合起来讨伐鲜血君王,经过漫长的拉锯战终于攻入王城伊里斯,鲜血君王随之死亡,只是陆忆曾经对他说过一个仅有极少数人知晓的细节。

那是真理学会已经解读的禁忌文献之一,参与了血之狂乱的一位士兵的手记,里面记录着鲜血君王死因的疑点,当时全大陆的顶尖强者围在王宫外一同发动攻击,随后略过战斗的过程,确认其中的生命波动消失,众人突入王宫,见到了鲜血君王的尸体。

只是其他人都没有看见,作为记录员的他看见了,站在断壁残垣之上,一角茜色的裙摆。

那份手记上是这样记录的:“我不知道那是这些年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下来出现的幻觉,还是我不知何时被污染侵染的心神,那个女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不清容貌,但气质卓然,是王后?妃子?公主?我否定了这些猜测,能够出现在这里,标志性的茜色衣裙,我原本意味那只是民间流传的传说轶事,但我的眼睛毫无疑问的告诉我,出现在眼前的绝对为真实。

上古时期的秘之存在,被绝大多数人遗忘的千面魔女,历史浪潮的楔子。”

毫无以为,他看见的是第五颜,以她的性格的确不会放过这种大事,从各种意义来说第五颜与「乐者」很像,都是哪里出事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或是风暴来临前的预警,或是浪潮结束后的余音。

只是第五颜很少主动下场,叶惊语想到破浪号上听到的话,当时第五颜伪装成的季梧面对寻求永生的费萨尔所询问的目的是这样回答的。

“我只是想要去海的另一边看看,仅此而已。”

很有她风格的回答,联想到破浪号事件发生的时间——旧历4850年左右,从乘客们的对话里可以知道,当时血之狂乱很有可能还未发生,无数平民向往极东的那片土地,难道当时第五颜就已经盯上鲜血君王了吗.....

眼看思绪又要发散的太广,叶惊语赶紧把心神放回面前的册子上,《茉黛丝莉夫人》原型是鲜血王朝末期的一位贵族夫人,她与丈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两人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妻,但随着时间,男人曾经的不渝被他淡忘,耳边的情话也变为无声的冷漠,直到夫人遇见了平民出身的一位年轻骑士,两人接触之间暗生情愫,但由于夫人早已成婚,他便也只能将感情压在心底。

直到王的宣判降临,又一批荒淫无度,藐视人权的贵族将被处以极刑,而在过度的自由与金钱的熏陶下早已忘却本心的丈夫正在其中,而身为其妻子的夫人也难逃其咎,就这样骑士决心要救出夫人,这是夫人在本心、誓约、情义之间徘徊抉择的故事。

看上去那位冷酷的不懂人心的王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下半场也逐渐拉开帷幕,台上的歌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表演。

年轻的骑士将褪去华丽衣裙,仅着朴素长裙的夫人护在身后,而在两人身前,贵族装束的男人跪在地上向高处王座上端坐的王低声乞求:“伟大的王,我曾与茉黛丝莉起誓,无论何时都会坚定不移地守护她,过去的我遗忘了那颗本心,可至少在此时,她不应因我而死。”

男人低下往日高抬的头颅:“不应存在的牵扯若是因我而起,我愿意以我的生命换取誓约的断绝,只求能够放过茉黛丝莉予以本应属于她的生命。”

“费兰特尔......”

年轻的骑士也单膝跪下:“伟大的王,我以您最忠诚的剑起誓,我愿意付出一切,无论杀敌还是如何舍命我都原因,只求能够放过茉黛丝莉!”

冷酷的王看向女人:“你有什么想说的?”

两个男人向茉黛丝莉投去紧张的目光,茉黛丝莉平复着心绪上前恭敬地行礼:“我对费兰特尔的爱早已在过去的岁月中消磨殆尽,他的怀抱与笑容不再属于我,珍馐美酒被随意挥霍,我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茉黛丝莉缓缓跪下:“但是契布曼他不一样,他还年轻,就算是我这样不知晓军事的人也听闻过他的事迹,契布曼是您忠诚的剑,是有用的存在,他正直,廉洁,善良。”

茉黛丝莉看向王座上的王:“我愿意与费兰特尔一同接受判决,还请让契布曼,继续为您所用。”

沉默一时间蔓延,终于,王说话了:“我给过你们机会,不愿开辟疆土的英烈后人,违背军令安于平和的战士,以及过于温柔无力改变一切的女人。”

“契布曼,你还记得你为何成为战士吗?”

“为了助您...夺得疆土,为了让您...站在至高处......”

王起身离去:“愚论。”

跪下的夫妻随之倒地,血色的花在他们身上绽开,费兰特尔看向茉黛丝莉,他的眼中流下泪水,心中满是悔恨,在生命最后回望过去他才重新意识到她对于自己的含义:“抱歉...茉黛,是我拖累你了......”

茉黛丝莉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没去看他:“因为我们终究是夫妻,但是我不能原谅你。”

冰冷的触感碰上她的手,茉黛丝莉知道,那是契布曼的铠甲,年轻的骑士满面泪痕颤抖地膝行向她,握住了她的手:“明明是我说好要保护你的......”

茉黛丝莉向他露出一个轻柔的微笑,只是用唇做着口型:活下去。

血泊中的女人闭上眼睛,像是油画般沉沉睡去。

下一刻,悲伤的骑士也随之倒下,鲜血染上银白的铠甲,濡湿了朴素的长裙,最终,华丽的衣袍彻底冰冷。

“我不需要腐朽的剑。”

王的话为三人的命运敲响晚钟。

“若你为我许诺,爱我至天荒地老,若你为我许诺,永不背叛甚至不存他念。”

“我愿在你的怀抱中老去,可我没有选择的权力,我该选择爱情还是约定,我该保持理智还是承受痛苦。”

“但在身披权力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书写悲伤的终曲,我们的相遇或许从最初就是错误的交错,无情的王、冷酷的王,你究竟是我们的王还是残暴的命运?”

女歌者悲伤的歌声颇有感染力,将这段悲剧的情感都倾注于此,最终,随着小提琴的长叹,这场演出也到达了尾声。

不说台下的观众,就连塔兰都被带着眼眶微红,叶惊语也不得不感叹这出戏剧的精彩,舞台和音乐方面挑不出什么错误。

“她至少是一位六阶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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