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语看着舞台上一同向场下致谢的剧组，上面有好几位灵魂波动不弱的舞者和歌者，看来都是有职业的，“我还以为这种级别的都会比较...骄傲？”
陆忆笑了笑：“你是说会是那种千金难求，很多年都见不到一次的那种类型？”
“嗯。”他以前就遇到过不少脾气古怪的艺术家，而且台下的观众除去他们最多也就和这剧组的几个人实力持平，现在这种强者为尊的世道高阶和低阶之间的阶级可是相当分明的。
“这座剧院直属协会，但抛开这点，他们的身份也不普通，伊斯缇那的艺术家系列职业是除了精灵群岛和夏国最多的，有几支家族专门传承了数百年之久，都是协会上面的人物，他们就出自其中。”
“那怎么？”叶惊语有些疑惑，这样看岂不是差的更多了？六阶都要这么兢兢业业的，难道艺术系列的职业就业已经困难到这个地步了吗......
“因为我们的门票钱都到他们钱包里去了，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每一场演出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修行，也是晋升条件的一环。”
“提升自身的技巧，不管是武技还是发声，或者是知识的积累，绝大多数都是为各种晋升条件做铺垫。”陆忆补充道。
叶惊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职阶的提升原来不只是看灵魂的强度，还有这种特殊的需求。
剧院里的灯光再次亮起，叶惊语看向一旁的挂钟，十一点十五分，不管从那方面说都是要离开的时候了。
“惊语，还是没有异常出现。”话是这么说，翟寻风的表情没有放松下来，他刚才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高阶的直觉一般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尤其是他这样血脉特殊的人。
“我们回旅馆。”
趁着那些夫人还在交谈表达自己的感想，他们四人率先离开了剧院。
“有结果了吗？”陆忆问道。
“差不多，至少明面上的知道了。”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速速解释一下。”翟寻风驱动马车说道。
“我要验证的是关于身份的束缚以及更改的条件，以我们刚才的表现，形式上的伪装和他人的认知不会直接更改我们在伊斯缇那的身份，就算是协会直属的剧院观众登记上以商人的身份记录也不行，从艾凡和科林他们话语都被限制的情况看，这样分明的约束恐怕协会内部也有不少地方需要相应的身份才能进入，不过除去这一点也有好处，相应的我们只用遵守《伊斯缇那基础守则》，不用被过多的规则约束。”
当然这些现在都还只是猜测，这里和破浪号上的规则不一样，总感觉无害中透露着一些古怪，塔兰若有所思：“果然关键点还是进城时的登记。”
翟寻风看着远离商业区，灯火逐渐消失的街道缓缓停下了马车，再往前这辆车就太显眼了他一边解除拟造的幻术一边把马车放回包里：“这么说来我们或许是这个城里现在最自由的人。”
他看向其他三人说道：“你们想，要是我们说自己是游商，那遵守外来者规则的同时很有可能有关于交易方面的规则，但如果我们以游客的身份去交易，那是不是不用遵守这个规则了？”
叶惊语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有道理，明天我们去试试看。”
“但是同样的，身份变更就变得危险了，还记得旅馆老板说的那个人吗？”塔兰说到：“‘逾期身份将自动更改’，那人或许就是如此，关于苏格拉底的计划恐怕需要更改。”
“这么说也是......”翟寻风低头沉思，有这一层说不清怎么回事，就连违背的下场都不知道的规则在，本就难以完成的计划更是严苛了许多，但在目前的条件下，原本的计划仍旧是最好的选择，只是......
夜晚的外围城区简直安静的过分，像是每座房子都布置了隔音术式，只能偶尔听见猫或者鸟的叫声，这片区域街上就没有路灯了，能够照明的只有天上的月亮，以及刚才拿出来的一盏提灯，真理学会的赠礼之一，据他们所说玛那转换比极佳，还有堪破伪装的功效，这还是第一次用。
“前面有人。”陆忆放缓了脚步，其他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前面转角的墙边的确有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是人吗？那是人吧？”翟寻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往后看了看，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月光投下的阴影，这种情况下突然看到人影真的有些诡异。
“应该是，你怕什么。”塔兰说道，从气息来看是个四阶的人类，有生物力场，不是灵体、异种或是使魔之类的东西。
“氛围啊氛围！”以前翟寻风就在家里的书库看过不少关于伊斯缇那的恐怖故事，就算现在各种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现在这样过分沉寂的黑暗还是让他有些毛毛的。
那里是回旅店的必经之路，随着他们的靠近，那人的全貌也出现在四人眼中，看上去年纪不小，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形成深壑，视线没有放在他们身上，正抬头似乎看着什么，穿着黑色的衣袍吗，单看上去与伊斯缇那随处可见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见他眼神清明，翟寻风稍稍放下心来，要是是个什么污染者，突然在他们面前变异也怪吓人的。
“这位老先生，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呢？”走到老人身边时叶惊语忽然驻足问道，按理说现在这种情况尽可能不惹事才比较安全，但他很难忽视这个人，总感觉有些问题。
“嘎啊！”
还没等老人说话，这片寂静就被一阵凄厉的男声打断，众人不约而同向上看去，有人出事了？但入眼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只羽毛杂乱的巨鸟，土黄色的羽翼拍打着发出沉闷的声响盘旋在上空，本应是鸟头的地方被扭曲无神的苍白人头取代，青灰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人面鹫。”塔兰做出战斗架势，以尸体为食的异兽，但它们更喜欢人类将要消散的灵魂，活着的时候完整的灵魂太过坚固，它们会用叫声溶解灵魂，让人在痛苦中死去，荒州的那片沙漠上就有不少这东西盘旋，等待分食迷失在沙暴里的探险者，大都分布在那种死人多的地方，通常不会出现在城市才对。
那个老人像是这时候才发现他们四人，慢悠悠地说道：“晚上好，年轻人。”
“老人家，这里有些危险，你还是先去躲躲吧。”翟寻风说道。
老人摆了摆手，看着天上的人面鹫不甚在意道：“不用担心那东西，它进不来。”
这么说着，巨大的秃鹫俯冲向下朝他们冲来，可没过多远的距离就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无形的符文逐渐显现缠绕在它的身上。
“咚......”东方的高塔传来一阵悠长的钟鸣，色彩绚丽的符文骤然收拢，腥臭的血液在空中炸开，如同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下，又被透明的结界挡下。
“......第五十六次循环，苏呲...格拉底自我检查......否定...否定......”
“你们有听到吗？”叶惊语在心里用术式询问三人道。
“什么？术式发动的声音？”翟寻风问道。
其他人也是一样，就只有他听到了，是他的玛那波动恰巧与术式发动时的「苏格拉底」重合了吗？
“说了你们不用担心，年轻人，你们都是其他地方来的吧？只要在伊斯缇那城里，就不用担心那些异兽，毕竟有协会创造的伟大系统「苏格拉底」在。”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这下是我们白操心了，老先生你这个时间在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做吗？”叶惊语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后再次问道。
“哈哈，说不上什么要事，如你们所见，我是个占星术士，近些天星辰变转，我要观测的区域在这里最清楚。”老人态度如常地说道。
“但是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守则上不是说是「苏格拉底」自我修正的时间吗？”
老人一拍额头：“一不小心都忘记时间了，多谢你们提醒，你们也快回去吧。”说着他从身后的地上捡起一块有些老旧的星盘揣进怀里。
见这人身上的确感觉不到多少异常，叶惊语点点头，便也准备告辞离开，这时候老人叫住了他们：“年轻人。”
四人回头看去，老人微微低下头，手往头上的兜帽探去，翟寻风看出来老人应该是想做伊斯缇那流行的脱帽礼，朋友送行的时候经常会做。
“不要太过担忧，因为......在伊斯缇那只要遵守规则，把每一条刻进脑子里，就绝对安全。”
接着老人褪下了兜帽，然后在四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像是取下帽子一样，连带着头皮，将头盖骨摘了下来。
他咧起嘴，森白的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冰冷，阴影覆盖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随着他的低头，还能看见红白大脑的规律鼓动，以及上面虬结血管的张合。
“愿你们在伊斯缇那有难忘的回忆。”
他笑着祝福。
其实是音乐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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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第两百三十三章 夜间歌唱的，是笼中鸟还是八音盒？（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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