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点点头，但是刚才遇见的异常并不被灵魂感知察觉，他们也说不好那些人是因为好奇还是与阴影的确有什么关系。
现在这种情况简直和蒙上了眼睛一样，若是敌我都难以分辨又该从何下手？
“还有巴别塔的钟声，我们听到了三次，似乎每一次响起那些影子都会有所动作，第一次影子出现我原本以为是从老者离开开始的，但结合后面的情况，第一次钟声才是影子出现的标志，第二次影子活性化，第三次影子停滞。”
“这其中有什么规律吗？”塔兰思考道。
“样本太少。”但不管怎么说都太奇怪了，如果阴影的协会的造物，那为什么要做出如此矛盾的指令？单纯是受到十二点这一规则的制约？
“这样猜来猜去的也没办法，之后的安排要更改了。”陆忆看向翟寻风，尤其是他们的计划，眼下这种未知的情况，连他的感知都无法察觉的敌人，谁都说不好中招了会怎么样，会像是那个老人一样成为“规则”的人吗？那究竟是何种存在也不得而知，非人的人类，就算是取下头盖骨的那一刻也没有术式痕迹，肉身的力量也没有进行聚集修复。
并非幻术，没有治疗，就像头盖骨只是可以随意拆卸的部件，就算是虚假的神明之血构建的肉身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不行，计划照旧。”叶惊语少有的否定了他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做法了。”
“可是那东西......”塔兰不认同地摇了摇头：“我们可以先用化身一类的试探，能安全停留在城中的时间只到后天中午，不能保证抽身失败会发生什么。”
“我会保持全开状态，就算对付不了至少能跑，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们不能接触别的东西，就连地下墓地也先暂时搁置，到了能够停留的时限立刻离开。”
“我不同意。”陆忆很不赞同地立刻说道。
“我也是，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地方。”翟寻风瞪了叶惊语一眼，似乎在说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可是也没有明面上能进入协会的办法了，有规则的制约，连把高层绑过来都不行。”
“既然如此我们就都留下来，以前就说过，我们从来不怕死。”塔兰抱臂说道，不能一起走就一起待在这想办法。
“你们说我死脑筋，我看你们也差不多。”叶惊语说着眼角却染上一丝笑意。
几人交谈了一番刚才的发现，像是影子的性质，关于那东西的本质几人的看法不一，塔兰认为那是纯粹的人工产物，毕竟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翟寻风则是认为其中有群星之外的存在参与，这样古怪的感知也就只有那些超脱想象的神明能够实现。
为此陆忆倒是很坚定的认为其中没有神明的参与：“我对那方面的气息很敏感，那种超脱人识之外的感觉我不会认错，就算有最多也只是在梦中降临的疯狂启示，我认为应该是不死种族的技术。”
“他们的技术都是自成一系，哪有那么简单复原并且大规模实现？”翟寻风反驳道。
“你知道所有的技术？”
“你！惊语你觉得谁说的对？”翟寻风愤愤地看向叶惊语。
叶惊语听到这话头都大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没得到结果他们就又开始争论，不过说到最后都没出个让两边都信服的结果，不过叶惊语对此没有过于在意，不管是哪一种总归是有目的才会出现这些东西，或是这些东西本身有目的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目前一切都指向协会。
动机自然不可能只是管理好伊斯缇那，一般而言规则的限制代表着对危险的约束，就像是破浪号上的规则都有保护乘客不被鲛人怨灵污染的意图，协会制定规则难道也是想要人们不受到危险吗......
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明面上规则在拥护协会，但协会在防备规则？叶惊语想到了自己听到的那段话。
“......第五十六次循环，苏呲...格拉底自我检查......”
为什么自己能听见，其中的杂音又是怎么回事？「苏格拉底」出问题了？协会究竟是敌是友？或者说，现在的协会真的还是过去的协会吗？
夜已经深了，几人大致订好明天计划的细节后便回各自房间，等明天再说了，顺便还验证了一下规则对于“不能出门”的定义，看样子并不是限定在自己的房间里，只要是在建筑物内就是安全的。
叶惊语还不顾其他人的阻止，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街上的样子，不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街上也是空无一物，不过倒是能看见依稀的几个人影，从穿着看似乎是执法队一类的，或许就是规则中说的特殊人员。
这样看来这个规则倒也不是很严苛，说不定顶着个大箱子躲在里面移动，就算再零点之后也能在街上探索也可以，不过叶惊语刚提出这个想法就被全票否决了。
“其实我觉得是个好主意来着。”叶惊语小声嘟囔着。
对此他只收获到陆忆一个和善的眼神：“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们不做好吗。”
陆忆先去洗澡了，叶惊语坐在桌边翻着刚才翟寻风翻出来的《菲奈欧兰史诗》第一卷，里面大多是些奇闻异事与各类诗歌，但从其中的记录也能知道时代的变迁如何，那段时间的记录毫无以为被污染诅咒成为了禁忌文献，这样隐晦的记录倒是躲过一劫，这一卷就记录着鲜血王朝之前的事情。
“繁花锦簇，荣誉加身，开辟盛世的是自灾厄中崛起的不屈之魂。”
“人们欢歌载舞，人面满面欢笑，繁荣的王朝没有贫穷，英伟的王朝英雄汇集。”
那是被冠以“繁荣”之名的王朝，在当时甚至比鲜血王朝还要知名，当时像是艾里，伊斯缇那这样的地方是不存在的，唯一成体系的只有夏国和还未完全封锁的精灵族，天灾**加上异兽的侵扰，以及比现在严重许多的污染诅咒，君王也逐渐陷入沉睡难以出世，在那种情况下那片肥沃宽广的土地，就算污染横生也是无数人争抢的对象。
开国的王战胜了其他人，赢得了那片土地，吸纳散乱的人们逐渐建立起自己的王朝，他将诅咒排除，将异兽斩杀，王朝的未来也如同其名逐渐壮大，越来越多的英雄聚集于此，又从中诞生，他们一同将平和的领土开辟的愈发广阔。
但这样的王朝却只存在了两百多年，因为在那之后鲜血君王出现了，他带兵推翻了繁荣王朝，杀死了开国的王，取而代之开始了长达千年的统治。
这些是叶惊语从《菲奈欧兰史诗》的各种借代隐喻中拼凑出来的信息，各种层出不穷的人物和诗歌加在一起，要不是他以前在解读不死种族文献的时候有过差不多的经验，不然还真得有些头疼。
这样看来那位开国的王与君王的诞生倒是有些相似，但是被后面的那位鲜血君王斩杀......他或许还没有到那个层次。
“我好了，你去洗吧。”随着门开的声音，陆忆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男人整整齐齐的穿着睡衣，只是身上有些水分没有擦干，沾湿了些许柔软的布料，叶惊语看着陆忆露在外面的手臂，平时都穿着长袖看不出来，陆忆的胳膊也没有疏于锻炼，肌肉结实的每一块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漂亮，毫无疑问那不是只有好看，其中蕴含的力量也是相当惊人。
叶惊语记得之前在路上经常能见到陆忆早早醒来去锻炼，不过塔兰说以前他还没来的时候陆忆和翟寻风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主，难道那时候他都是晚上锻炼？还是杀异兽的时候纯靠体术？
一边胡思乱想着叶惊语拿着衣服向浴室走去，他路过陆忆时感觉到了什么，偏头向他看去，顺便摸了摸他的胳膊，陆忆身子一震：“怎么了？”
“你洗的冷水啊？”叶惊语有些惊讶地说道，手底的皮肤一片凉意，看样子是洗了不少时间。
“嗯，反正伊斯缇那不怎么冷。”陆忆随意说道。
叶惊语收回手嘴里念叨着：“年轻人火气旺...不对，陆忆算年轻人吗？”
陆忆自然是把这话听的清清楚楚，看着叶惊语关上门，他赶紧拿出一面镜子，看着里面解除伪装后垂眸的冷淡男人，陆忆试着勾起笑脸，俊逸的五官像是春雪消融，他仔细打量几番，剑眉星目五官立体，至少从大多数人的审美来看，自己看着不老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难道是因为表情吗？
门外陆忆的自我怀疑叶惊语不从得知，他脱下衣服放到一边的架子上，浴室里只有一根简单的水管，伊斯缇那这里降雨不少，东边的林区就有一条河流和几个湖泊，这里的农业区就在那里，所以水是不用愁的，不过这个价位的旅店热水什么的就要自给自足了，像是外面房间的灯光实际上也是一样，旅店是不给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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