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强调道:“真真,这么多人一起撞了邪,只有一种可能。”
“嗯,这帮劫匪扎营的地方一定有问题,十有**是阴邪之地。”
“所以,请你配合一下被抢,看他们会把你掳去哪儿。”
任天真懂了,他们这趟沙漠之行就是想找到一个地方——一个能让魅鬼朱颜悔特意把晁定武千里迢迢带来处置的地方。
而劫匪们所在的阴邪之地,极有可能就是目的地。
“非要配合被抢吗?我可以直接打到他们老实交代的。”
身为实力超群的大妖,外表娇花嫩蕊的任天真,向来走“不服就打、打服为止”的猛人路线,扮猪吃老虎并不是她的风格。
“恐怕不行。”
沙漠劫匪的来源,一般都是居住在沙漠绿洲中的游牧民族。
他们一惯有着劫掠的传统,还十分推崇铁骨硬汉的勇士,懦弱者会被逐出族群。
如果任天真搞暴力逼供那一套,这些劫匪绝不会轻易认输求饶。否则就不是勇士是懦夫,那样对他们来说是宁死也不能接受的奇耻大辱。
阿难之前在西凉城打听到了这些消息,此刻简明扼要地对任天真解释了一番。
“真真,配合被劫匪抢回家是最省时省事的法子。要不你先委屈一下,回头再雨露均沾,挨个锤人出气如何?”
任天真歪着头嫣然一笑,饶有兴致地道:“好吧,我还没被人抢过呢,那就体验一下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当然也得配合表演,至于怎么演,就看戏接下来怎么唱。劫匪头目已经过来了,准备一下,咱俩该粉墨登场了。”
阿难和任天真藏身的半堵断墙外,劫匪头目正带着两个手下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三双眼睛里都闪烁着豺狼看见猎物的光芒。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一次,他们的猎物其实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明猎手——而且还是人间凡界的普通人根本无法战胜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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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墨登场的任天真,在三个劫匪走到断墙边时,不躲不藏地直接站了起来。
虽然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毛毯,但她的身姿依然是那么袅娜娉婷。
被沙漠风沙吹乱了的长发在身后黑蝴蝶般飞舞不休,一张脂粉不施的清丽面孔莹如玉色,整个人就像一朵月光下的白莲,美得令人无法不为之惊艳。
所谓粗服乱头不掩国色,就莫过如此了。
劫匪头目大喜过望,激动得叽哩呱啦说了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应该是在感叹美人的美貌。
周首领很狗腿地跑过来充当翻译。
“任姑娘,这位是沙漠一个部落的大王,他说你是他生平仅见的绝色美人,想娶你为王妃,这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周首领一番话还真会粉饰太平,任天真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是吗?可我不想当王妃,你能帮我拒绝吗?”
“不行,这些沙漠部落的人不接受拒绝。被他们看中的女人如果不答应,就是直接抢回去。那样你会吃上不小的苦头,不如直接顺从为妙。”
劫匪头领常年抢劫中原商队,也会说一些汉话。听出了任天真的不情愿,他操着一口十分生硬的汉话开了口。
“你是我的了,必须跟我走。”
“我要是不答应呢?你就杀了我吗?”
“我不杀你,杀你哥哥。”
劫匪头目举起手里的大刀,恐吓十足地指着一旁貌似已经被吓呆的阿难,他很配合地哆嗦了一下,总之戏唱到哪一出他就演一出。
“任公子,赶紧劝劝你妹妹吧,不然你就得遭殃了。”
按照周首领给出的戏码,阿难驾轻就熟地扮演起了一个怂包的角色,拉着任天真开始苦苦劝说。
“真真,我不想死啊!既然能当王妃,要不你就从了这位大王吧!你看大王他高大威猛,英俊潇洒,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嫁一位这样的夫君你是绝对不会吃亏的,以后一定可以跟着他享福了。”
任天真听得都想笑,给了阿难一个“想不到你睁眼说瞎话很有一套呢”的眼神。
因为劫匪头目横看竖看都和人中龙凤没有一点关系,不过就是一个凶狠的强盗,满脸杂草般茂盛的胡子跟头发打成一片,看上去跟野人有一拼。
周首领觉得这个任公子很上道,添油加醋地把这番话翻译给满脸似懂非懂的劫匪头目,听得他心花怒放,指着阿难大加褒奖。
“你,好,很好。”
阿难趁机跟劫匪头目攀起了交情,笑容满面地道:“大王,我妹妹既然要嫁给你了,那我就是你大舅哥,你总不能连大舅哥都杀吧?”
劫匪头目大概听懂了这番话,下意识地点头道:“她跟我走,我不杀你。”
“大王,在我们家乡,妹妹出嫁当哥哥的要送嫁。现在你要娶我妹妹,那我得负责把她送到夫家,要不我先陪着她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听明白了阿难的要求后,劫匪头目没有拒绝。
毕竟眼前这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带上他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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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一样,阿难和任天真同乘一头骆驼上路了。
只不过不再跟随周首领的商队,而是跟随劫匪一队,前往他们藏在沙漠中的大本营。
劫匪头目原本想让任天真跟自己同乘的,那样他可以搂着美人软玉温香抱满怀。
任天真当然不愿意,就莺声呖呖地撒了一个娇。
“不行啊,中原这边讲究的是男女授予不亲。在没有成亲之前,除非是青楼出身的风尘女子,否则不能随便跟男子亲近,那样是有失妇德的行为。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如果妇德有亏就只能以死殉节了。你应该舍不得我死吧?”
任天真一颦一笑娇无娜,看得劫匪头目连骨头都酥了,情不自禁地就点头道:“舍不得,舍不得。”
阿难也在一旁笑眯眯地帮着敲边鼓。
“是啊是啊,我们中原这边的规矩就是这样。妹夫,好饭不怕晚,你也别着急。反正今晚就是送嫁了,我把妹妹送到你家后,你们二人就直接拜堂成亲再洞房,一次性全部搞定不好吗?”
劫匪头目一想也是,现在只能搂搂抱抱很不过瘾,不如把美人带回去后直接上全套,就眉开眼笑地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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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劫匪头目一行人,带着十匹满载货物的骆驼和两个人回到了大本营。
那是沙漠腹地的一座断崖,崖底有一个天然的山洞,里面有水源,劫匪一族就在这里扎营。
浓稠如墨的夜色中,山洞就是一个黑黝黝的大窟窿,里头什么也看不见。
劫匪头目在洞口跳下骆驼后,就迫不及待地走向任天真,想要直接把美人抱去洞房。
任天真纤手一扬,已经准备开始揍人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有人抢先对劫匪头目发难了。
一个长着鹰钩鼻的男子,趁他不备突然从背后猛捅一刀,直接捅了一个对穿。
劫匪头目惨叫一声就断气身亡了,他的几个忠心部下纷纷提刀杀向鹰钩鼻。
但是鹰钩鼻也有人力挺,而且还为数不少,劫匪团伙因此分成两派开始厮杀起来。
眼前这出同室操戈的戏码,出乎阿难和任天真的意料。这种狗咬狗的破事他们也不想管,两个人置身事外作壁上观。
“阿难哥哥,你说那个人干吗突然暗算自家老大呢?”
“这种事往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当老大了。”
“当老大就这么好吗?”
任天真不能理解,阿难倒是猜出了几分。
“当老大自然是比当小弟好处更多,尤其今晚当上老大还有天大的艳福能享。真真,那个鹰钩鼻突然发难,很有可能是想要独占你这朵娇花。”
“这样的话,那些什么狗屁道学家,还不得骂我红颜祸水啊!”
阿难调侃地笑道:“是啊!按照他们的这种论调,真真你绝对是祸水本水了。”
祸水本水的任天真,笑盈盈地“呸”了一声。
“关我鸟事。这帮劫匪明明自己不是东西,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却还想归罪于女人是祸根。本姑娘才不想背这口黑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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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劫匪们的相互残杀已经分出了胜负,鹰钩鼻一伙胜出,他成为新的劫匪头目。
握着滴血的大刀,鹰钩鼻高举左手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虽然听不明白,但阿难猜他应该是在发表上任宣言之类。
说到最后时,鹰钩鼻和所有劫匪的目光都一齐看向任天真,而他高举的手用力往下一挥,为最后那句话起到强调作用。
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无论阿难还是任天真都听不懂。
但是这些男人们活像饿狼见了肉般贪欲十足的眼神,让他们都不难猜出几分。
“真真,我算明白为什么支持叛乱者的人更多了。他应该是把你当成了奖品,所有力挺他的人都有机会享受艳福。”
任天真气得粉脸一沉,“这家伙比上一个更可恶,居然想把姑奶奶当营妓使,看我一会儿怎么捶他。”
阿难认同地点头:“这家伙确实欠打,是该狠狠捶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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