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棋也下得这么好。”苏念不满于她把功劳都归功于先生。
娇灯晒晒道:“先生...先生教得好。”
“肯定也是小姐努力的缘故。”先生也不是只教小姐一个,可只有小姐这么聪慧。
娇灯想解释什么,后来扫到了榜首上的自己名字,又悻悻然闭了嘴,解释不清了。就这样吧,起码苏念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努力,一会回去就说自己努力。
很快就到了书法,娇灯这次在纸上随便写了首诗,倒没出彩,名次偏下,叫在场众人松了口气,甚至还有一些质疑的声音,说之前两次夺魁不过是运气好。
这个理由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下,不然在场的贵女皆输给一个乡下女子太没有脸面。
娇灯也乐得这个结果,最好众人都这么以为。
书的赛程进行得比较快,很快就到画,娇灯也打算敷衍了事,随手泼点墨上去,她信心满满地坐在台下,等着上午的相亲宴结束。
可当红榜公布那一刻,位居榜首的“文娇灯”三个字,娇灯差点掐断了一旁扶着她的苏念的手。
“小...小姐,疼。”苏念以为是自家小姐这么多年熬出头,又得第一太兴奋了。
娇灯实在是想不到自己随手泼上去的墨点子能得第一,老头们是老眼昏花了吗,还是这些贵女全都不会画。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其中一位老头,岁数有些大,颤颤巍巍地被人扶上台,清了两声嗓子:“咳咳...下面由老夫来给大家说说这个画作的奇特之处。”
旁边的侍者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将娇灯那副十分草率的墨点挂在了红榜墙上,人群中充斥着各种质疑的声音。
“这不就是一副墨点吗,这也能得第一?”
“她是不是贿赂了这些评委,台上的这个老者是前阁老,听说文相是他的学生,会不会...。”她的话没有说到最后,但众人都听出了她的意思。
“哈哈”一个突兀的笑声响在众人中,吸引了大半人的主意,正是钟盈,她不屑地看着这一群人,自己没本事,就会用言语来贬低他人。
“且不说刘阁老一生刚正不阿,就算是偏袒,偏袒一个从小在相府长大的庶女,也比偏袒一个乡下来的有信服力吧。”
钟盈眼神扫过文逢珠,她刚才注意到了,这个庶女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就是她先挑起的话茬,引诱人们往那方面想的,看来文娇灯在相府食物日子过得并不舒心,而且她这个二姐和文莘姣关系很近,那是不是说明她们不是一派的。
文逢珠感受到众人打量自己的目光,只觉好像被公开处刑,紧紧地握着手,指甲都折了几根,她也参加了书画,排名只是中间阶段,不上不下。
她并不擅长琴棋,怕自己出糗只报了两项。文逢珠从未感觉如此丢脸过,比不过文莘姣就算了,没想到自己连文娇灯也比不过,心中阴暗的想法不断滋生,
钟盈注视着娇灯鹤立鸡群的身影,眼神透着炙热,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和她...做朋友了,她很欣赏能下出这样棋局的娇灯,有这种胸襟的女子,定然不同凡响。
人们其实又何尝不知,但很明显她们都在逃避自己不如这个乡下女子的事实,虽对钟盈的话语不满,可她说的是事实,且她的身份也不同寻常,没人敢招惹她,都闭上了嘴。
娇灯对这边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她紧紧地盯紧台上的老者,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胡话,将自己得墨点子评了第一。
见展示的差不多了,刘阁老继续开口:“这幅画的技巧登峰造极,竟能用笔绘出随意挥洒的墨迹形状,每个墨点都不相同,却每个有每个的特点,就像真的随手将墨洒在了纸上一般。”
他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下场抓住娇灯,与她讨论一番。
娇灯:...我真的洒上去的墨点。
可能是怕抄袭创意,到时不好分辨对错,画的时候众人都有单独的席位,相距甚远,除了苏念没人知道她家小姐是真的泼上去的。
但苏念即使看到了,凭着她对娇灯盲目的崇拜,也只以为是娇灯的一种取胜手法,因此在场的众人在刘阁老解释后,都以为娇灯是画上去的。
只有娇灯自己,和微微勾了嘴角的柏霖知道,这就是一幅墨点。
书法的成绩虽然很低,不过三个第一,让娇灯一跃成为榜首。
娇灯站在台上,手中拿着那位女先生给她的金子做的桃花枝,心中五味陈杂。
下方的人群有的满不在乎,有的嫉恨非常,但面上还是其乐融融,现下正是晌午吃饭的时间,穿着统一着装的宫人陆陆续续上菜。
娇灯看见满桌子宫廷御菜早就给不好解释的事忘到天边去了,整个宴会估计也只有她是真的来吃席的。
一边吃还一边将一些好吃的糕点塞给了苏念。
苏念心中的感激无法言喻,红着眼眶吃掉了娇灯塞给她的点心。
用过午膳后的一个时辰是自由休息时间,之后就到了男子赛,娇灯对男子赛没什么兴趣,她只想随便走走,远离这群莺莺燕燕。
不过让她疑惑地是文逢珠怎么不见了,从吃饭时就没看见她,娇灯也没太在意,拉着苏念去游山。
她刚走两步,就有一位公子往她手中塞了个桃花枝,随即就走开了,娇灯一脸疑惑,这是什么意思?想到那株金桃花,娇灯想莫不是祝贺我取得第一的?
这么想着手中的桃花就接得痛快,一路上过来娇灯手中都拿不下了,人家给的丢了也不好,分给了苏念一部分。
娇灯带着苏念一路往没人的地方去,这边是处断崖,因为没人来过,地上的青草没遭过践踏,十分茂盛,离断崖不远处还有一颗巨大的桃树。
艳丽的桃树以断崖为背景,美丽且危险,娇灯上前才真切地感受到树的巨大,不由地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娇灯心也沉寂下来,前些日子在柏霖那里知道那件事后,她就一直惴惴不安,山头的微风拂过娇灯的面颊,万事都会有解决办法的,不要太心急了还是。
时辰差不多了,娇灯叫上苏念回去,却在树根下看到了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娇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上前了几步。
是一枚莹白的玉佩,刻着盘龙纹样,娇灯奇怪,北国人不重玉,怎会在这般场合带玉饰。
娇灯刚站起来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步履匆匆,很是着急的样子。
她向远处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玄色衣服的公子低头巡视,面色有几分焦灼,娇灯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出声道:“公子,可是在找这个?”
柏华这才把视线抬起,可能是此刻山崖间的风景太美,或者是树边的人太美,恍惚间柏华以为那棵桃树成了精怪,出来魅惑人心。
他呆在了原地。
“公子?”娇灯走近唤了他一声,将玉佩递给他,瞧他方才的神情,这块玉佩对他应该很重要。
柏华看见玉佩才找回神志,他伸手接过:“多谢姑娘。”
娇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柏华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再回神那女子的身影已然不见。
回去时女子区就剩寥寥几人,娇灯无意于找中意男子,回到自己席位间等着结束。
她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今日本就比往常起得早,加上此时的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太过舒适。
正要进入梦乡时,耳畔就传来丫鬟的声音:“三小姐,二小姐说在那边发现了个好风景,叫你一起去赏花。”
娇灯被人扰了睡意心头烦躁,瞧见文逢珠那个丫鬟满脸写着不怀好意的样子更是火起,当即厉呵道:“不去。”
丫鬟被她喊得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平时看起来柔弱可欺的三小姐突然这般凶狠,眼里淬着狠意,让丫鬟心下发憷。
加上她也没料到娇灯如此不给面子,说不去就不去,没有动的样子,可想到二小姐的手段,自己要是完不成怕是要吃些苦头。
丫鬟咬了咬牙劝道:“三小姐,二小姐说有些事关于苏姨娘的事想与你说。”
她也是一次在与三小姐去为夫人请安时,在门口听到的只言片语,当时二小姐威胁自己若是说出去,就把自己卖到窑子里,可如今事情紧迫,只能拿出来当诱饵了,反正等三小姐去了回来也不一定再有问这事的心思了。
丫鬟暗想没想到苏姨娘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抬眼扫了一眼娇灯此时的模样,心下暗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娇灯听到这话眯了眯眼,来了些兴趣,果然这苏姨娘有猫腻,但文逢珠会好心告诉自己?用脚丫子想都不可能。
但她倒是起了身,抚了下衣裙的褶皱,那双含水的眼眸中带着讥笑和杀气。
丫鬟只到娇灯肩头,因此需要仰视着她,当即如十月的寒风刮过,使她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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