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说罢就起身离开,徐氏不敢的眼神和文逢珠的幸灾乐祸掺杂在一起,两人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娇灯后就离开了。
剩下几个听从吩咐的小厮在一旁等着带娇灯去祠堂,这几个人都是文相身边的,在没确定娇灯的价值之前,她还是安全的。
苏姨娘眼眶一红又要落泪,自己无依无靠,都被人拿捏在手里,那些东西一看就非凡品,自己即使想认下怕是也不会有人信。
娇灯瞧她这模样,还是心软了些,握了握苏姨娘的手:“姨娘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苏姨娘点点头,看着娇灯和那些小厮离开。
文府的祠堂建得很大,一个个排位摆放整齐,两个蒲团在地中央,小厮将娇灯送进去后就关上了房门,守在了门外。
娇灯先是在房内走了一圈,等小厮们睡着再溜出去找柏霖想办法,可是这门外的小厮连个抱怨声都没有,站得笔直,娇灯也出不去。
她上前拿了两柱香,将其点燃,嘴里还念念有词:“文家列祖列宗保佑,让小女安然渡过难关,小女可以为文家...留个后?”
说完还郑重地把香插进香炉中,拜了几拜,不过应该不会有哪个祖先保佑外来人谋害自己的子孙吧。
做完这些娇灯将两个蒲团拼到一起,又找了找柜子下面有没有多余备用的,还真让她找出了两个,娇灯在上面合衣躺下,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
方才来时路上她怕出什么事,叫苏念先回去给兰絮报信证明自己回到相府了,现在她迟迟未归,兰絮自会想办法找她主子,现在她只要等着柏霖来救自己就行了,她可不是一个人,她身后可有棵大树给她靠。
一夜无梦,不知是徐氏做得手脚还是文相给她的教训,第二日快到晌午才被小厮带了出去,一上午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一晚上加一上午滴水未进,娇灯饿得胃绞痛。
跟在小厮后面,娇灯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有些恶意地想:后也不想给他们留了。
她就没受过这委屈。
前厅一如昨夜,几人位置都没变动,文相见她来了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可想好了?”
昨夜一宿,文相也清空脑子仔细思虑了此事,症结在于娇灯搭上的这个人是谁。
娇灯心里骂着柏霖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捞她,嘴上支支吾吾地应答:“父亲...那人嘱咐过我,不可告知旁人。”
她要编不下去了,都一晚上了,柏霖平时不是一副天下事皆在他掌控之中的模样吗?
“为父不是旁人,你年纪小,不懂朝堂诡谲,且说与为父听。”文相声音也软和下来,这个女儿乡下来的眼皮子浅也不怪她,且这张脸还有利用价值。
娇灯扫过四周道:“女儿可能与父亲单独说?”没了徐氏在一旁挑刺,单文相一个,自己哭一哭还是好应付的。
文相只以为是娇灯身后之人是要借娇灯的口对自己说些什么,答应得痛快。
众人不甘但也识趣地退下,徐氏没想到棋差一着,那个最能作为证据的镜子,居然阴差阳错地给了她缓和的机会,虽说女子私通外男有碍名声,可这个外男是皇子那就不一样了。
娇灯一路上想着措辞,可在路上就被兰絮拦下了。
“给老爷小姐请安。”兰絮心中松了一口气,可算赶上了。
“你怎么过来了?”娇灯看见兰絮时也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来了。
“殷嬷嬷来了,说是给小姐送东西,我说小姐不知何事被关了祠堂,她非要说跟来瞧瞧。”
兰絮侧过身,众人才看到身后的殷嬷嬷,她手上拿了一个盒子,正是与娇灯被徐氏拿走的那些一个款式。
“相爷。”殷嬷嬷只对文相简单地招呼了一下。
而文相丝毫不在乎她这副于理不合的姿态,他认得这个殷嬷嬷,以前是皇后身边的嬷嬷,后来因年轻时候过得苦,将腿冻出了毛病,前几年告老还乡,又过了一年被皇后接回京中养病。
文相看着她手足红的盒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是殷嬷嬷送的,可殷嬷嬷身后是皇后,是大皇子。
怪不得身份如此尊贵的人要来教娇灯女红,不过瞧这样子,这大皇子对娇灯十分上心,就是不知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想起大皇子屡次为自己抛出的橄榄枝,文相看着娇灯的眼神又慈爱了几分,现在皇帝有五个成年的皇子,大皇子出身高贵,背后是皇后整个母族,而二皇子...怕是早就发现了当年的端倪,恨不得自己死。
三皇子整天流连于花街柳巷,没什么大出息,四皇子倒是那块料,只不过为家室差了大皇子许多,没有母族支持上位难了许多,五皇子还像个未长大的孩子。
“嬷嬷留下喝杯茶?”文相的态度十分尊敬。
“那老身就留下了,正好下午还有我的课。”殷嬷嬷将手中的匣子递给一旁的丫鬟又道:“本想着顺路能和三姑娘一起回去,检查一下给她留的女红作业,既然相爷和三小姐有事,那老身就去三小姐院子里等。”
文相也没挽留,点头示意后就带着娇灯离开了。
文相一改之前的阴霾之色,此刻真如一个关心女儿的普通父亲一般:“你们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躲避追兵的路上认识的:“回父亲,是有一次在街上遇到流氓被他救了,因此结识的。”
不过让娇灯没想到是殷嬷嬷来救自己,殷嬷嬷居然是柏霖的人,不知为何娇灯想到了柏霖在马车上拽住自己的手臂,询问自己手腕上的红痕时的样子,之后就换了女红先生,是他做的吗?
娇灯赶紧驱逐掉自己脑子中的想法,柏霖那个玉面狐狸精无利不起早,怎么会单纯地为了自己换个女红先生。
文相心中警惕,这般英雄救美的戏码,总感觉有些刻意:“你可知这般私相授受,有违礼法?”
娇灯做惶恐样:“娇灯知晓,可不敢不从。”毕竟柏霖在他们这再不济也是个皇子,皇子的东西她一个相府不受宠的丫头怎么敢拒绝。
“唉~为父明白,不过你要记住,跟你一条心的始终是你的母族。”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女儿被人蒙骗,被大皇子绑在一条船上,毕竟以现在的局势,还不好定论。
“娇灯省得。”娇灯一直表现的乖顺懂事,几乎将“好拿捏”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文相又嘱咐了娇灯几句,并且要娇灯承诺以后每次见面都要告知他,这才放娇灯离开。
在娇灯离开后,文相捏了捏鼻梁,既然大皇子对娇灯有意,那大女儿要另觅他处了,他得好好想想嫁给哪个皇子。
娇灯饿得腿都打颤,维持着气度回了自己的院子,兰絮和苏念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娇灯回来赶紧上前。
“小姐,没有什么事吧?”苏念吓得要死,一晚上没睡,满脑子都是娇灯会不会出事。
兰絮昨天也在徐氏带人搜查的时候被叫走,所以她回来时只看到了有些狼藉的屋子,问了院子中的侍女,她们也只做不知。
她无奈自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留意什么不见了,苏念回来之前她已经发现丢的是主子送来的东西。
正好苏念回来说小姐被带走了,兰絮知道事情不对,赶紧送出消息叫主子想办法。
她一边等主子的消息,还要一边安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苏念,她一个劲说是怪自己没有把东西放好。
“没事,还好柏霖赶上了,快给我整点吃的,饿死我了。”娇灯绕开两个丫鬟,想去喝口水垫吧垫吧肚子。
结果一个转身看到了在桌旁喝茶的殷嬷嬷,出于对殷嬷嬷莫名的敬重和恐惧,娇灯虚张了两下嘴:“嬷嬷,你也在啊。”
殷嬷嬷是柏霖的人,自己当面直呼人家主子大名有点...那个啥了吧。
“老身一直在。”殷嬷嬷掀起眼皮,轻扫了娇灯一眼。
“今日之事,有劳嬷嬷了。”不管怎样人家救了自己,该谢也要谢的,而且如此一来,算是过了明面,以后自己出府或者多了什么东西都可以往柏霖身上赖。
殷嬷嬷抚平自己衣摆上的褶皱:“应该的,不过三小姐可否把上节课留的作业拿出来让老身检查一下?”
娇灯浑身僵硬,什么作业?怎么还有作业,她努力回忆那天课堂结束发生了什么,她被折磨得几乎七窍升天,眼看到点了喜不自胜,好像嬷嬷嘴是动了几下,可是说的是什么来着?
“瞧三小姐这样子,怕是没做罢。”
殷嬷嬷的声音在娇灯听来如索命的鬼差,她吓得汗毛直立,手脚拔凉。
可只听她继续道;“没事,没做也没关系。”
娇灯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还未等她放下悬着的心,就听那催命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会多上一个时辰的课,用来给三小姐完成布置的任务,老身还会在一旁指导,三小姐放心,不加钱。”
殷嬷嬷表面是皇后的嬷嬷,实际是柏霖的人,所以文相会以为这么东西是大皇子送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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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皇子二皇子傻傻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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