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是一个信号,激活了他愣忡的思绪,与此同时,不安就像升腾而起的泡沫在他身上翻涌,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对我拳打脚踢,还想要踮脚去够我手中的布娃娃,对此,我说:“梦野君,别这样,你这样只是在伤害自己。”
我知道这孩子为了随时满足第一个条件,在自己身上藏了很多刀片,别人若是稍稍撞他一下,或是他自己动作大些的话就会受伤。
可是他现在完全听不进我的话,眼见周围的人对我们的拉扯投来怪异的目光,我决定带他去人少点的地方。
打定主意,我拉着他进了个小巷,随即一个手起刀落,直接一个手刀打在他的后颈上,他立马晕了过去。
我抱起他,从小巷里离开。
等到梦野久作醒来时,已经傍晚了。
我带他去了一间靠海的旅馆里,我把他的布娃娃与他分开,将其藏在了一个他很难找到的地方,确保他就算醒来也不会拿到,我还解开了他的衣服,将他身上所有的刀片钢丝都拿走了。
哗啦啦一大片,确实藏了不少。
他的身上因此都是细碎的伤口,新的旧的都有,对一个才十三岁的少年来说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一样,好在都不算很严重,我用医用酒精和棉签给他简单处理,兴许是酒精的消毒作用刺痛了伤口,他是被疼醒的。
醒来时的疼痛似乎让他下意识以为有人在伤害他,少年当即挥舞着双手哇哇乱叫起来,声音异常的尖锐,还打翻了我手边的医用酒精。
我立马按住了他的手脚,将他控制在柔软的床上,鼻尖弥漫着医用酒精特有的刺激性气味,我自上而下俯视他,他很快叫累了,赤|身|裸|体躺在雪白的大床上,发出的声音犹如嘶哑的呓语。
“冷静点,梦野君。”我平静地说,他黑白交错的发丝散落在枕上,尚且青涩的脸庞上满是温热的泪水,眼里皆是雾蒙蒙的恐惧。
我并不擅长应对人类的孩子,这个时候要如何安慰劝哄我都不知道,我只能如实说:“我只是在给你处理伤口,并不是在伤害你,冷静点,你现在很安全。”
言毕,在确定他无法从我手边逃开后,我放开了对他的禁锢。
旅馆里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面向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当下,落日嵌在海平线与天空交接的地方,海水被染成橘子汽水的色调。
海鸥掠过波光粼粼的海面,辉煌的夕阳像纱雾一般尽数笼来,房间里铺就暖调,具备欧式风格的简约旅馆浸在一片温暖的残阳中。
其中,少年的眼泪似乎也在发光。
我用纸巾帮他拭去眼泪,拿出了一瓶新的医用酒精,坐在床边,在他尚且没反应过来时继续刚才的事。
些许的刺痛让他的脑筋重新转动起来,但这次他的反应不再那么剧烈,而是瞪着我,朝我尖声叫道:“我要我的娃娃!”
“不可以,梦野君,我暂时不会给你的。”我说。
顿了顿,我在他生气的表情中解释了自己这样做的缘由:“我是来监视你的。”
果不其然,他安静了下来,表情也不再那么愤怒,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我放下戒心,相反,他看着我的目光变得很冰冷,我知道,他之所以冷静下来只是因为过去他无数次被这样监视着,他已经对此习惯并麻木了。
但我一边用棉签擦着他的伤口,一边说:“你可以往好的方向想,我来监视你也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此言让他笑了起来,长相偏幼的小少年在夕阳中眯起眼,常年被囚禁起来的人不常接触外界,这让他的心性和言行某种意义上还停留在相当纯真孩子气的阶段。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的恶意来得更为纯粹,至少他此刻的笑容毫不掩饰对我的嘲讽和不信任。
我便以我自己的立场道:“你的异能力会让自己受到伤害,所以保护别人也是在保护你,梦野君。”
伴随着这句话,我用棉签指了指他的伤口,他安静了一瞬,任由我继续给他擦拭,但嘴上却笑道:“大姐姐你知道吗?之前有个人为了关住我监视我,不惜杀了很多人哦!那些可都是他的部下,他将我关了起来,我可是最近才出来的……”
我去看他的表情时,他意外的乖巧。
小小的少年双手交叠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在感受里面的心脏跳动,梦野久作漆黑的眼睛盯着头上的天花板,他流淌着夕阳的眼睫颤动,表情有些空白:“……这也是所谓的保护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太宰治,几乎每个在港口Mafia的太宰治都会将梦野久作关起来,他的异能力之于普通人来说太危险,不多加控制也容易被别人利用。
当然,我不清楚太宰治是否有别的想法,也没有为他辩解的意思,他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他总是对的,不需要他人为他解释什么。
我只能敷衍地附和道:“他真坏。”
在人类的交往中,说一个人共同的坏话似乎能快速拉近关系建立起统一的革命友谊,但是梦野久作只是细细地窃笑起来,就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他看着我低头为他处理伤口时安静的表情,道:“你也一样,你和他没什么区别,都是坏人。”
“嗯。”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毕竟归根结底我也是监视他的,和太宰治对待他的方法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但我的平静似乎让他不满,他噘起嘴,像个不甘心的小孩子一样,再次生气地嚷嚷道:“你阻止不了我的!等到我拿到娃娃,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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