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无亲缘父子关系。
1
像一朵绽放的蕾在翕动着吐露着鲜红色的蕊。
2
他做了一个非常怪异的梦。
自打赴京伊始,他就常常在做这样的梦。
梦中,在他面前,绽放着一朵巨大的花。
花儿是鲜艳的红色,花瓣又厚又肉,铺天盖地而来,将他包裹着吞吃入腹。
他拼命挣扎着逃离,花儿表面腻出的黏液勾染在他的身上,酸水似地,灼得他浑身刺痒难耐。
又热,又辣,又涩,又疼。
那疼痛与日俱增。
到了今日,他居然被活活疼醒了。
醒了之后,那梦中裹挟着他的疼痛竟愈发鲜明的尖锐起来。
他坐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就像是被什么抓挠碾压过一遍似地,他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痕、红渍和青青紫紫的瘢痕。
3
他是一个连族谱都记不了名的私生子。
他的母亲是一名见不得光的暗娼。
他不止一次地听母亲说过,他的父亲人在京城,是一位大权在握、覆手翻云的大人物。
原本,他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
是母亲偷偷隐瞒了他的存在,带着仍在腹中的他逃出父亲的私宅,远离京城,隐姓埋名,独自一人抚养他长大。
去世之前,母亲牵过他的手,递给他了一柄扇,嘱他上京,去寻父亲。
母亲告诉他,他名唤叶予,但在叶字之前,还要再加一个“楼”姓。
京内姓“楼”的高官,满打满算,也只那一家。
4
楼知权,人如其名,位列三公,其下附庸多如牛毛、不可胜数。
若非有皇帝的外戚分庭抗礼,这朝廷泰半都要姓“楼”了。
若非楼相天生不育,这天下泰半……都要姓“楼”了。
楼知权一贯勤勉,从未罢政,连日常休沐都拿来工作,可近小半旬以来,竟告了长假。
京内人人都在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内情除了楼相的亲信,大抵只有太医院的御医最清楚——
楼相不知被什么魇着了,每夜入睡之后都会做噩梦,醒来时身上总是青紫肿胀、酸痛难忍,尤其是……
以致根本无法下地行走,只能日日卧床,不见外客。
“相爷,昨日查到了一些端倪。”亲信手下在帐外跪地回报。
楼知权身下枕着软垫,倚靠在床头,闻言将手中摊开的奏疏合上,让他详说。
半旬前的一次宴会,有人趁楼相醉酒,窃走了他一缕额发。
多半旬前,有人看见身着奇装异服、貌似法师巫觋的人物被秘密迎入了潘氏别邸。
潘氏,就是太后的母家。
明面上争不过,就开始折腾这些暗地里的腌臜手段了啊……
楼知权冷笑一声。
“拿到确凿证据,三日后复朝。”
说着,他又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那里虽然依旧酸涩胀痛,却已非不堪忍受。
这说来似乎有些不妙,但他的确渐渐熟悉起身体这般异样的感觉了。
【不知道审核为啥不过所以也不知道咋改,尴尬】
5
越靠近京城,那梦中的花儿就变得越小。
渐渐地,变成了小小的、能握在掌心的一朵,干净粉白、青嫩稚拙。
【是真花,连接的是肚脐眼,是精气交换营造的幻觉。肚脐眼那块又名神阙,古人认为是精气出入、调节气血的重要地方(查的,错了就是百度百科对)】
花儿变小了,就露出了后面的茎。
花茎长长的,直直地绵延向不可见的雾霭深处。
叶予三天前发现了茎的存在,于是设法绕开了那朵花,循着花茎,一点点向白雾深处探去。
可他走了很久,仍不到终点。
更麻烦的是,每日入夜,他都要从花儿开始,从头走起。
叶予身上的抓痕,也叠得越来越多了。
6
这些时日的噩梦愈发光怪陆离。
楼知权每日醒来,身上就像被拆解过似地,从头到脚,由内而外,都在叫嚣着酸痛胀涩。
他再次告了长假,并真的卧床不起了。
“或许请寺庙或道观的法师来看看,会有奇效。”
御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不得已,出了一个偏门的主意。
去道观或许是一个好点子。
楼知权心思百转,嘴上先驳了御医的说辞——
“请人来哪有亲自去虔诚?来人,备轿,去京郊。”
7
在花茎的尽头,叶予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高大健硕、蜜色皮肤的雄壮男子,眉眼凌厉、不怒自威、气势惊人,显然常年高踞上位。
若非在梦中,依照叶予内敛避世的性子,在路上遇见这样的人,都要主动绕着走的。
男子正仰躺在地,神阙连着花茎的末端,似乎正受着什么额外的折磨,圆睁着双眼,却神志不清。
男子散乱的长发被热腾腾的汗水黏在身上,呼吸急促,眼尾潮红,眼眸湿润,厚实的嘴唇微微启着,一缕涎液正不受控地自嘴角下流。
叶予垂眸瞧着,忽然觉得男子这般英伟形貌,做如此失神情态,竟有些……可爱?
一股异样的怜惜在叶予心中盘桓,甚尔迫着他俯身,小心翼翼地衔住了男人肉乎乎的、邀请般微微翕动着的双唇。
8
头一次,楼知权隐约瞧见了一个人影。
楼知权辨不清那人的具体形貌,只知道是个罕见的漂亮美人,只记得对方不盈一握的腰身和抚在身上的那几根纤秀、白皙、青葱似的手指。
充满了温柔、怜惜、疼爱,全是楼知权自失祜以来从未感受过的情感。
楼知权梦见了一次,竟开始想梦第二次了。
他想看清那人的样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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