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一连持续了五天,李植缺觉少眠,白日里也开始困倦懈怠,在湖边垂钓时,竟险些一头栽进水里。
幸而白七及时落了下来,拦腰将人捞住。
李植困顿难遏,疲软地倚在白七怀中,明明生得比白七还要高壮一些,可垂头枕在白七肩窝的模样,竟显得有些娇憨。
这毫不提防、略带憨态的娇,让白七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而且还软乎乎、暖呼呼的……
白七揽着李植的腰,揽着揽着,竟不由自主地浅浅揉捏了一下。
……!
白七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
还好,李植已沉沉睡了过去。白七这样逾矩,也不曾将他闹醒。
怎能睡得这样香呢?
白七侧眸望着李植餍足的睡颜,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10
“肌肤之亲”,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对别有用心的人而言,尤其如此。
比如李植。
白七那日救了自己,还耐心地揽着自己站了许久,似乎并不讨厌与自己靠近。
这让李植生出了些勇气,让他在入睡前,试着开口唤了一声:“白七。”
白七应声落地。
李植唤他靠近。
白七照做。
李植又说了一次。
白七继续照做。
李植又说了一次。
……?
白七不由抬头,瞧了他一眼。
他此刻已经紧贴着床边,再“靠近”,就要上床了。
李植紧张到指尖发麻,小心翼翼地觑着白七,小声重复了一遍:“再靠近些……”
白七觉得,应该是这个意思。
他毕竟是指给伦王的暗卫,伦王的任务,也是任务。
白七于是脱鞋上床,单膝跪在了距离李植仅一寸的位置。
李植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伸手,环抱住了白七。
白七僵住了。
李植拢着白七,一起躺倒,然后自己猫进了白七怀里。
白七像抱着一个暖烘烘的火炉,在秋日凉爽的夜里,竟冒了一身热汗。
11
一觉好眠。
自那之后,李植夜夜都将自己埋进白七的怀中。
次数多了,白七也渐渐熟悉了这件事。
抱个人睡觉而已。
白七觉得也无不可。
12
但得寸进尺,自古以来,都是颠扑不破的道理。
年关时候,李植难得盛装出门,只为入宫参加宫宴。
宴上觥筹交错,舞影纷飞,言笑晏晏,尽数都与李植毫无干系。
李植独自一人坐在皇亲首席,从头到尾,独自一人。
离宫回府,刚刚进门,李植就唤了一声白七。
跟了一路的白七默默出现在他的身侧。
李植今晚喝了点酒,唯一一杯,是皇帝同他饮的,但仍让李植红了脸,甚至浅浅晕了些微醺的神态。
他迷蒙地瞧着白七,片晌,头一次自己靠了过来,牵住了白七的手。
白七愣了一下。
李植握着他冰冷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亲昵地在他的手掌里蹭了两下,像被暖到了似地,温柔甜蜜地露出了个笑来。
白七怔怔望着,一时竟忘了反应。
13
李植开始更频繁地唤白七出来。
唤出来也不怎么样,就是拉他一起做自己日常做惯了的那些事。
白天叉鱼、斗蛐蛐、养花……
晚上抱着睡觉。
日日如此。
暗卫是这么做的吗?
挽着裤脚站在浅溪里拿着竹竿盯着微微晃动的水面,偷摸抬头觑了眼同一个打扮的李植,白七又忍不住反思起来。
……罢了。
谁让这是伦王呢?
伦王的任务也是任务。
白七又一次这样劝服了自己。
然后猛地向下戳了一记,熟悉的手感让白七确认,他又成功扎到了一个目标。
将倒霉的鱼儿递到李植面前,望着李植由衷高兴开心的模样,白七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明朗了一点。
毕竟一身功夫,也不是白练的。
白七不无自豪地想。
14
白七是二月初五来伦王府履职的。
至于为何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李植在这天,专门给白七熬了一碗粥。
粥是白粥,撒了好几块李植平时舍不得用的冰糖和花圃里最漂亮的红花花瓣。
又软糯又香甜,是白七最喜欢的口味。
白七嗜甜,这原本是无人知晓的隐秘。
唯独李植常常拉白七对食,见得多了,便记在了心里。
白七深受触动。
拿勺子将碗底都?(kuai)了个干净,白七意犹未尽地品了品最后一点沫沫,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碗。
李植眼睛晶灿灿地瞧他,似乎看出他十分满意,自己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明年我继续做给你吃。”李植高兴地说。
15
但就在次日,事况突然急转直下。
皇帝暴毙,太子即位。
这本没什么要紧。但不知谁做的手脚,竟将这件事和伦王联系在了一起。
新登基的少年皇帝对自己的小叔叔心中忌惮犹甚,又不似先皇多少还顾及血脉亲情,国丧不久,就开始拨弄手段,对小小的伦王府拼命施压。
李植还沉浸在兄长暴毙的悲痛中,面对突如其来的汹汹敌意,不知其由,手足无措,便被人借机一压再压,一迫再迫,一并将许多前朝烂账都平白堆在了他的身上。
污蔑之后,刺杀接踵而来。
白七终于找回了一些当“暗卫”的感觉。
16
先帝一死,按理,白七完全可以选择结束任务、返回暗卫营,不必与伦王这艘已四面漏水的破船一起沉没。
伦王府原本不多的仆役也早已跑了大半。
但白七却对召回他的信号装聋作哑,只当自己就是被赐给伦王的暗卫,自己自始至终都只有这唯一的一个主子,坚定地守在伦王身边,甚至不惜与过去的同伴兵刃相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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