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峋圆圆的黑眼睛一亮,似乎觉得自己得了什么额外的允准,一把扣住傅离的手,捧着它埋进了自己胸前。
傅离:……
傅离的本意,是想让他专注在书本上。
但此刻,独属于少年的热烈的体温不断自右手融入身体,让他整个人都不自禁地热了起来,还有手掌侧面接触到的那一点钝感——
温暖的,柔韧的,紧实又柔软的。
和想象中的一样好嬷。
傅离脑子“嗡”的一声,忍不住仰起了头。
他感觉鼻腔里有一股不妙的热意。
7
金峋因此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对傅离的吸引力。
尤其是那天,傅离突然捂住鼻子甩手离开的窘迫模样,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金峋脑海中盘旋。
金峋有了信心,就更加热烈地缠上了傅离。
原本还是规矩地坐在桌案后,与傅离隔着丈尺远的距离,那天之后,便日日挪挪蹭蹭的,让那距离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小。
半个月之后,连第二张桌子都看不见了。
傅离进门,猛然发现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桌案配着两把木凳,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金峋笑嘻嘻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大狗似地紧贴着他道:“夫子!那桌子不好用,我叫人给拆了,以后咱们就合用一张!”
傅离:……
他的胳膊正被迫卡在金峋的胸脯中央,被两坨结实的大肉挤着,又紧又热。
若是……
傅离猛地甩了下头。
要命。
8
金峋不仅每日上课紧紧贴贴,还天天给傅离带各种好吃的点心,每样都是金少爷自己最喜欢的。
傅离默默坚持清心寡欲已经很辛苦了,完全没有胃口吃东西,这些点心便尽数都进了金少爷的乾坤肚里。
一来二去,金少爷的胸膛显见地更宽阔了起来,若是从背后抱住,能把傅离整个人都埋进胸里去。
傅离不知偷偷肖想了多少次这样的情境,却半点都不敢逾矩。
他知道自己是为了赚些清闲摸鱼钱才来金府的,就算他本人再怎么不遵礼法,就算金峋较他小不了几岁,但这也不意味着他能轻易抛开师道、和自己的学生浑噩地搞到一起去。
他是金少爷的夫子。
他拿着金老爷的薪俸。
金峋再诱人,他也不能……
傅离思绪反复,心烦意乱,在毗邻西厢房的后花园里来回逡巡。
他这几天已出格到夜夜做梦都是金峋了。在梦里,他满手都是金峋……
这简直荒诞至极!
想到今天下午又要面对金峋的亲密贴近,傅离就感觉头大如斗。
天老爷!他又不是真圣人!
傅离正心烦着,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一阵争执声。
“……我不管!我谁都不要!我就要傅离!”
金峋大吼了一声,推开母亲冲了出来,正正与探身看过来的傅离撞了个满怀。
傅离被狠狠撞倒在地,背部的疼痛且不论,身上又热又软的重物已压得他喘不上气,头晕眼花地懵了一会儿,才猛地意识到眼前那道衣褶勾勒出的深邃缝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傅离:……
金峋正压在他的身上。
他的鼻子正陷在那道沟里。
那……那道……
傅离呼吸一窒,眼仁一翻,竟就这么晕了过去。
9
金峋似乎对金夫人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
金老爷专门找来傅离了解情况。傅离自恃师生关系处理得当,一一回报,总算让金老爷悬起的心又稳稳地落了下。
傅离得以继续留在金府教书。
但金老爷的特别约谈到底让傅离上了心。
可不能再与学生过分亲密了。
这可是关乎生计的大事。
傅离暗自警惕起来。
他借机将桌案又摆成了两个,又费了一番力气,把上课的房间挪到了西厢的里角、一个更加避人的地方。
傅离自知清白,但金峋少年心性,不懂分寸,若被不明内情的外人看去,难保不会乱传。
以防万一,傅离还是决定先这样处理。
绝对不是为了避人做……咳……
10
金峋无故把傅离给压晕了,自己也心慌,于是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二人对坐教学,真像普通师生似地过了小一个月。
这下轮到傅离心里不爽了。
没了金峋的日日贴贴,傅离总感觉浑身不得劲,连觉都睡不好了。
一闭上眼,那道深邃的缝隙就会在眼前晃悠,无论翻身到哪个方向都摆脱不了。
闭眼睁眼,眼前都是金少爷,各种金少爷,各种狼狈的金少爷,各种……坦胸漏脯的狼狈的金少爷。
傅离感觉,自己那点靠工钱维系的难得的德行,就快要被折磨没了。
金峋也忍得非常辛苦。
他太喜欢靠近傅离的感觉了,清凉,舒爽,还隐隐弥散着一点松木味的体香,水墨似的,让人禁不住沉醉痴迷。
他好想再靠近些,再近些……
就像……就像……
仅有蒙学水平的金峋想不清,也不好意思再想了。
11
许是这段时日的相安无事让金老爷放松了警惕,接到朝廷的调令之后,还是决定放少爷一人在京,自己携夫人去驻地赴任。
不过短短半年时光,金峋那么大一个壮小伙,还有先生看着课业,不会有事的。金氏夫妇如是想。
头两天,的确是没事的。
但金峋到底沉不住气,第三天一早,他又把桌案给拆了个干净,还鬼鬼祟祟地把木头埋在院外,似乎生怕傅离瞧见。
傅离:……
傅离站在另一个拐角沉默地看着他忙活,不知怎地,没有上前打扰。
当天下午,金峋果然又靠了上来。
12
“夫子,那洞玄又是什么?”金峋靠在傅离肩侧,好奇地盯着他问。
傅离最近讲到了道学经典,刚刚讲到《道藏》经典分三种境界,其下为洞神,其中为洞玄,其上为洞真。
三者之中,金峋却偏偏选了“洞玄”一问。
傅离顿住了。
金峋拿软和的胸脯蹭了蹭他的胳膊,催促着又问了一遍。
傅离的眸子一颤。
金峋又摇了摇他。
傅离的大臂紧贴着他的胸脯滚了滚,分明地触及了两处与纯粹的柔软不同的钝感。
傅离脑子一花,不由自主地开口道:“洞玄有内外两重意思,你想听哪一重?”
金峋歪头想了想:“嗯……内里的一重呢?是什么意思?”
傅离:……
这大抵是天意吧。
傅离幽幽开口道:“有一本医道经典,名唤《洞玄子》……”
傅离用词极为考究,讲来佶屈聱牙,听者更是云里雾里,复诵的什么“法天象地,规阴矩阳”,什么“天左旋而地右迥”,什么“捌戾东西理非一途”……金峋区区蒙学入门,哪有听懂之理?
傅离当然明白他不懂,讲完之后,竟微微笑了一下,道:“若是亲身一试,或能深刻领悟。你想亲自试试吗?”
这是傅离第一次,对着金峋微笑。
金峋几乎瞬间就领会了“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
他呆呆地瞧着,完全没留意傅离究竟说了些什么。
但无论傅离说什么,他都会点头。
这次也一样。
傅离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他一把扫去案上的笔墨纸砚,推着金峋倒了上去。
他终于光明正大地把手放在了日思夜想的位置。
啊……
是这个……是这个感觉。
心满意足的傅离深深地,深深地,喟叹了一声。
金峋半点都没有挣扎。
他虽然不明白傅离的意思,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隐约觉得,他期待了许久的事情,似乎正在到来。
他仰头望着傅离面带桃腮的美艳模样,像是被他吸引着,忍不住微微抬起了下颌。
索吻一样。
傅离满足了金峋不自知的愿望,俯身缓缓靠近了那双唇——
“那我们就先从第一势开始吧。”
在二人呼吸错杂混溶的地方,傅离魔魅似地悄声低吟道。
金峋想应,却只来得及“唔”了一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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