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索恩将军!”
伊芙琳在一片狼藉中找到霍索恩,他的右腿被炮火炸伤,无法走动,所以暂时在一俩废弃装甲车后面躲着,好在敌人没有回到这一片扫射,他也捡回了一条命。
“周围有敌人,我们需要快点离开!”两人刚接近霍索恩,佩姬的耳朵动了动,顺着风声听到了敌人的脚步声。
伊芙琳和佩姬对视一眼,无声中达成一致,带着行动不便的霍索恩一定走不快,倒不如就在这里把所有敌人杀死。
两人都因这个想法而有些兴奋,把后背留给对方,坐好战斗的准备。
子弹像雨点一样落下,伊芙琳和佩姬用精神力格挡,然后看准敌人藏身的位置使用武器,把藏身暗处的敌人逐一击落。
结束一场激战并且确定周围不再有敌人,伊芙琳和佩姬一左一右扶起霍索恩,跟上大部队。
当晚伊芙琳和佩姬临时决定去偷袭敌人的大本营,她们其实没有商量过,就是一个眼神就能懂得对方的点儿,在极其简短的对话之间达成一致。
果然,敌人没有想到他们会来偷袭,一击即溃,但在被抓住之前,他们都十分熟练地抹了脖子,没有给她们留下可以审讯的活口。
“太可惜了。”伊芙琳想要阻止最后一个敌人自杀,终归慢了一步,她擦去脸上的血。
佩姬在敌人留下的东西中搜索有价值的东西:“霍索恩主帅说,这伙人来得很蹊跷,不仅训练有素,而且持有大量先进武器,更重要的是,知道远征军的行踪,因此合理怀疑他们,是专门奔着远征军而来的。”
佩姬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对桌子前站着的伊芙琳说:“我们回去吧。”
伊芙琳看着桌子上的一样物品出神,闻言立即回神,把那东西收进掌心,藏进衣袖里。
回去的路上,佩姬分析这些人的来历,伊芙琳则满腹心思都在自己发现的那枚扳指上,那明明是兰登的戒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回到远征军的营帐,所有人都正在愤怒当中:“一定是他!他为了铲除奥斯伯格的力量,派那些人来攻击远征军!”
看见伊芙琳,一个将军着急地对她说:“指挥官,霍索恩主帅在战场上捡回一个弹壳,经证来自兰登实验室!一定是他!”
霍索恩的伤口包扎好,将将能坐起来,他看着伊芙琳目光中包含了千言万语。
弹壳就摆在桌子上,霍索恩为了捡这东西返回战场,才险些送命。
远征军众人群情激愤,你一言我一语叫骂着,越发觉得兰登该死,恨不得立即回国把他给一刀杀了。
“不会的,绝对不是兰登。”佩姬先开口说话。
“你怎么这么确定?难道你也是兰登的走狗?”
“不,我是说,兰登大人从来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背后偷袭的事。”
“放你爹的狗屁。”
一个暴脾气的将军直接和佩姬打起来,从营帐内打到外面,伊芙琳看着那枚弹壳,对霍索恩说:“主帅,我也认为,不一定是兰登,武器虽然出自兰登的实验室,但在黑市当中也广为流传,只要有钱,谁都可以购买。”
霍索恩身边的一个将军抢白:“这枚弹壳是兰登研制的最新一批秘密武器,根本就没有投入使用过,如果他们不是兰登派来的人,怎么可能拿到?”
霍索恩压低眉眼,思索了许久:“我认同指挥官的想法,那些人是不是兰登派来的,还没有定论。”
“主帅……”
周围众人不认同:“主帅!这明明就是兰登做的,除了他以外还有谁!他想要掌控整个勒斯特帝国,咱们就是奥斯伯格大人留下的最后一支势力,他一定会对付咱们的。”
“够了,不要再妄议此事,”霍索恩顿了片刻,转向伊芙琳,“您独自回国,有没有见到奥斯伯格大人?”
伊芙琳虽然回国是奔着刺杀奥斯伯格去的,但是她对远征军的说辞是想办法联系上奥斯伯格,问他远征军的下一步行动。毕竟她只是“代行指挥官”,真正的指挥官,是奥斯伯格。
“见了。”差一点就能杀死他了,真是可惜。
众将军激动起来:“奥斯伯格大人还好吗?”“他有没有话要对我们说?”“我们是否需要回国?”
卡兹正踏进营帐,他刚救治完伤员,从另一个营帐过来,准备为主帅霍索恩治疗。
伊芙琳和他对视一眼,开口说:“奥斯伯格大人情况还不错,他命令远征军先按兵不动,他说,兰登在处理完国内的叛军之前,不会对他做什么。”
……
“你回国去见了兰登?”卡兹和伊芙琳之间的对话向来开门见山。
“是,我见了兰登。”
卡兹看着伊芙琳平静的脸色,毫无波澜的眼睛,他突然有点理解兰登,看不懂她,这件事情真的很令人烦躁。
“怎么样?”
“差一点点,没能杀死奥斯伯格,挺可惜的。”
“我在问你和兰登。”卡兹握了握拳,语气放缓:“他一定接受不了无法再改动你的晶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伊芙琳抬头面对卡兹,深黑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没有,我在刺杀奥斯伯格的时候,被兰登抓住,他想要囚禁我,收到你的信息,我想办法逃了出来。”
她说的全是实话,只是省略了其中的一些小插曲。
“卡兹,”在卡兹沉默的时候,伊芙琳突然说,“我和佩姬去捣毁了入侵者的大营,我发现,他们的一些手法,还有被我抓住的时候,熟练的抹脖子的动作,都和我交过手的叛军很像。”
卡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她看穿。
好在伊芙琳及时转身,背对他看向外面晚训的士兵,交叉双臂:“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有蹊跷,怎么会突然有人袭击远征军,而且刚好留下了指向兰登的证物。”
“你就没有想过是兰登做的吗?”
“理论上来说,可能性很大,但是,”伊芙琳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我在黑藤星进入晶体源空间之后,开启了所有记忆,我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怀疑兰登。”
卡兹觉得有点心慌,伊芙琳的表现完全在他的预期之外,让他迫切需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想的是,有一个很关键的人,一直被我们忽略了。”
简陋的行军帐篷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伊芙琳的脸美丽得惊人,直到现在,她终于长出自己的性格和风情,成为和忒弥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卡兹呼吸凝滞:“是谁?”
“叛军中的智囊,knight。”
“knight?”
“knight事实上是当今的叛军首领,一手推动了国内的叛军动乱,我猜这些人也是他派来的,目的是引起远征军对兰登的仇视,如果只是想把赫利家族拉下台,这一连串动作,似乎太过麻烦,他真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还没有想通。”
卡兹展开无害的笑容:“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真的是兰登,你知道的,他在国民中的风评一直不太好,远征军是奥斯伯格仅存的势力,我以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击垮远征军。”
他叹息:“原来是我想错了。”
……
“卡兹先生,今天晚上也不打算休息吗?”
卡兹回到医疗区,一个医务兵刚刚照料完伤员,准备离开,看见他提着夜灯过来,问了一句。
卡兹是远征军中最好的医疗兵,他对于医疗工作十分上心,常常通宵达旦地照顾病人,他待人和善,从没有过对伤员不耐烦的时候,因此风评很好,人人都尊敬他。
医务兵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迎面走来的卡兹脸色很差,嘴角紧紧抿着,看上去充满戾气,但是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甚至带上笑容。
“是啊,反正睡不着,不如来照顾伤员。”
医务兵认为自己看错了,卡兹从来没有对谁黑过脸,怎么会有那种想杀人的神情呢,他也就对卡兹点头:“那我先离开了。”
夜深,卡兹在医疗区架起一个小型信号发射器。这个星球没有水和电,以及网络,需要额外的仪器捕获宇宙中的信号。
蓝光映照在卡兹的脸上,他十指飞快输入一连串代码。
他感到后悔,在对待伊芙琳的事情上,他的表现得太过自信和莽撞。
怪只怪他太想击垮兰登,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他在发现克隆人和傀儡术的秘密之后,一步步引导伊芙琳发现自己的身世,用国内的叛军拖住兰登,让伊芙琳彻底和赫利家族决裂。
但他低估了伊芙琳对兰登的信任,在这么多证据指向那个人的情况下,仍然对他坚信不疑。
如果是这样,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难办,他必须在伊芙琳猜到他就是knight之前,把兰登变成阶下囚。
天际放亮之时,卡兹完成了他的布局,正准备关闭光脑,叛军内部联系的界面突然黑屏,紧接着画面开始闪烁,代码全部扭曲,四分五裂。
卡兹神色凝重,手指在键盘上触击键盘几乎要冒火星,还是没能阻止入侵病毒蔓延,彻底占据整个系统。
屏幕上只剩下一句话——
“一切自高,必降为卑,一切狂妄,必为愚昧。”
《圣经》中对狂妄自大者的规训,很明显,出自兰登。
那个向来目下无尘的身影,仿佛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无声嘲讽他机关算尽,一切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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