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局长，您怎么又买了体检套餐，您这是浪费我们人力资源知道吗？！”
负责接待安钽体检的护士长尽管语气很友好可神色很气愤。
总护士长就站在安钽和柯尼两人身边，可她对自己下属的行为居然熟视无睹，甚至脸上还有喜闻乐见的神色。
柯尼心中暗笑，想必安钽前几次不知道给人家造了多少乱子以至于现在人尽皆知，也这么不受欢迎。
安钽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对小护士说道：“贝尔小姐，我是那样喜欢浪费的人吗，美丽的你忘记了我们曾经相处的美好时光了吗，我们的友情难道就这样说翻就翻？！”
被安钽称呼为“贝尔小姐”的护士长脸上分明就是写着“是”，而开口更是毫不留情。
“安局长，您可不要乱说，时光是美好的，但那也是我和您的学员们相处的，不是和您，更何况，那是我的工作。”
“和您传出点什么您自己是不在乎，反正已经身经百战了，但我可是清清白白，也要脸的，谢谢。”
字字珠玑，外带诛心，安钽听后掩面而“泣”。
而柯尼也瞬间明白眼前这护士长是谁了，怪不得之前看着眼熟，原来是自己进入YTT时候带着一帮护士和仪器给他们新学员体检的护士长。
因为异防局人员、YTT学员以及YTT新学员体检都是由这位贝尔护士长负责，所以她与异防局以及YTT人员都很熟悉。
不，应该说是相当熟悉。
“咳咳，贝尔护士长，安局长确实是带着学员来体检的。这体检单也不是安局长的，而是这位柯尼同学的。”
看到安钽被怼而神清气爽的总护士长这时才笑眯眯的为安钽解围。
贝尔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总护士长。
总护士长用下巴示意她看上面写着的名字。
“柯尼同学？！”
贝尔护士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一直忍笑做背景板的柯尼。
“是我，贝尔小姐您好。”
柯尼行了个标准的YTT队礼。
“您好，实在抱歉，请稍等，我现在就给您安排。”
贝尔微微躬身行礼，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安局长，我那边还有些事......”
“您去忙，这里我又不是不熟，我配合我的学员就好。”
总护士长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安钽打断，可这种识相的打断显然对方很开心。
笑脸目送总护士长离开，安钽转头看向身旁的柯尼。
两人同时肃容。
就在安钽、E和鲨鱼三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可以正式混进WOH附属医院的时候，柯尼来到了苔原市。
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而且家庭是第一的。
安钽第一时间就去接自家的宝贝儿，自然也知道了自家宝贝儿来苔原市的原因。
“这不是正好！小尼，我和你说......呜~呜~......鲨鱼，你踏马的干什么？！”
“闭嘴吧你！”
E神色兴奋的哈哈大笑着就要上前去抱柯尼，但他还靠近就被鲨鱼捂住嘴直接一把拖走，随后扛肩膀上扛走了。
安钽微微皱眉没说话，就算他目睹了E被鲨鱼扛走的全过程。
柯尼不傻，就算E什么都没说，但他也猜出了大概。
——和这次自己无期限待命的B级实验室以及试剂有关。
“哥，是不是我可以帮上忙？！”柯尼问道，然后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还有，你想好说。”
想好说，别骗我。
进退两难。
安钽复杂的看了柯尼一眼，也让柯尼知道自己猜对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
柯尼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问道。
......
贝尔再出现的时候同样笑容满面。
“我已经给柯尼同学预约了检查，其中内科检查大概得等待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调查，我来作掩护。”
她笑着介绍，看似和平时接待体检客人的神情没有差别，可说话的内容却让人惊悚。
柯尼微微一愣，却被贝尔直接拉住了手。
“别担心，这个是每位都要佩戴的智能手环，上面可以查看您的检查项目以及预约情况，同时还有定位系统，可以让您找到检查的科室，同时也让我们可以及时找到您。”
贝尔继续热情洋溢的介绍，但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安局长，因为您是作为陪侍，所以还请在招待室等候，柯尼同学检查间隙的等候也是在招待室中。”
贝尔在前面走着，领着安钽和柯尼走到一间房间门口，门上写着招待室“17”。
推开门，贝尔请安钽和柯尼进去。
“安局长请自便，柯尼同学请来这边登记。”
贝尔招呼柯尼，她已经走到房间一角，那边有一个站立的机器人模样的东西，上面是键盘。
在贝尔不知点了什么按键之后，机器人键盘上出现一个小投屏，而安钽坐着的沙发对面则出现一个大投屏。
“安局长想看什么可以自己点播。”
贝尔对安钽礼貌的说道。
安钽点点头，先点开桌上的自动咖啡机，然后才将腿架在桌子上开始对着大投屏点来点去。
而贝尔对安钽笑笑，就开始做正经的事情——为柯尼的体检做信息登录。
......
与此同时，监控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背头男人双手插在衣兜里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台监控设备，设备播放的画面正是招待室“17”。
“老师，我会盯着。”同样一个穿着白大褂，面容却略显年轻的男人低声说道。
“好，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通知我。”
背头男说完就离开了，年轻的男人恭敬的送背头男离开，回来他就坐在了监视“17”号招待室设备的前面。
此时的视频画面里，学员已经登记完毕了，和安钽坐在一起说话。
学员很认真的对安钽说些什么，而安钽还是一副吊了郎当的样子，他一边敷衍的应和，一边视线不动的看投影。前方就是大投影，不过因为监视的角度问题并不能看到播放内容。
但医院里招待室能播放什么，年轻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无非的就是电影或者综艺，而他也没兴趣知道这安局长喜欢看哪种类型的。
“在这医院里，这么多眼睛看着，我倒是要看看，安局长您是要做什么？！”
......
柯尼脸上是轻松的神色，但实际上他交握的两只手都紧张的攥出红痕。
说起来他还不如此时在旁边殷勤招待的贝尔，贝尔捧着托盘进来，满面笑容，托盘上是安钽为柯尼和自己点的小点心，而托盘下藏着的就是整个WOH附属医院的通行卡。
你看人家贝尔的手，一点都不抖，稳的很。
原来这贝尔也是安钽的手下，不过平时的身份是WOH附属医院体检科的护士长。
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用到她，但理由不好找，就算是以体检为名也太过做作。毕竟身为异防局的人，一个季度的体检已经很频繁了。
但学员就不一样了，没有意外的话，一年才体检一次，更何况柯尼本来就真的有理由。
探望病人，就算病人是为了注射“PD-L1”抑制剂，然后顺道体检一下——这理由充分到完美无瑕，让人无从怀疑。
于是E计划就此而成。
这是老E的计划，尽管他没说，但安钽和鲨鱼早已意会，所以直接越过“D”命名为“E计划”。
——就算E没有真人参与现场，可也让他沾沾自喜。
“老大，线路连接完毕，随时可以切换。”
老E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出现，柯尼吓的慌乱了一下，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伸手下意识的拿起一块糕点。
“一会儿要空腹，我给你叫了牛奶和面包，等检查完再吃。”
安钽从柯尼手上将糕点抢了过去，然后顺道握住柯尼的手。
温热的感觉通过交握的手传到柯尼的身上，更重要的是心上。
不过就这一瞬，柯尼就觉得自己放松了下来。
怕什么啊，他一直在。
“柯尼同学，那开始第一个项目的检查吧？！”
贝尔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
“宝贝儿，左边进门，在右转。”
耳机里传来安钽的声音，柯尼冷静的穿梭在医院大楼里。
此时他穿着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和口罩，一副实习学生的模样，他的目标是邮箱IP地址的所在地。
柯尼通过检查室的通风口离开，然后在贝尔的帮助下换上实习学生的装扮然后前往可能是IP所在地的地点进行调查。
为什么是“可能是”，因为发送邮件的邮箱IP地址居然一直在变化。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IP地址十分钟一变，而且经过老E的分析处理，发现排除那些故意障人耳目的错误地点，可能的正确位置只有三处。
因为这个，E已经骄傲了三天了。
......
柯尼作为具体执行者在行动，而安钽则坐在招待室里指挥。
不是他不想跟着柯尼一起行动，而是他的目标太大了，一出现就让很多人提高警惕，不说邮箱主人，就是医院的人也紧张万分。
安钽自己也觉得好冤，他又不是长的凶神恶煞的......
看着监控死角的大投屏，上面是E通过远程即时传送过来的整个大楼的监控平面图，安钽同时也时刻准备着在出现情况的时候随机应变。
左转，进门，再右转。
柯尼跟着安钽的指引移动，WOH附属医院他只来过一次，而且也没这么深入，要自己走更得迷路。
但此时面前的景象让他直接愣在当场。
“老大，你确定是这里？！”
柯尼怀疑的压低声音问道，有外人的时候，他实在不好意思喊安钽“哥哥”这个带着亲昵无比的称呼。
“怎么了？！”
安钽的声音传来。
柯尼可以想象的到现在安钽皱着眉的样子，他无奈却也毫无办法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才说出自己的现状。
“老大，E哥，这里应该有防御窥视和扰乱视线的设备。”
顿了顿，他伸手按在自己面前的白墙上。
“我前面没有路了。”
今天有点忙，晚了几分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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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平庸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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