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上，姜意找了个理由跟体育老师请假，然后无所事事地坐在操场看台上，看着同学们围着跑道跑步。
她还回想着前几日发生的事。
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被王波在课上抓包，每次抓包课后都会被王波叫去办公室教育几句。
刚开始姜意觉得王波是代课老师三把火，后来她觉得他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办公室谈话永远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姜意看不清王波的动机和目的，但她知道此人不怀好意。
只是姜意完全想不到这位老师的不怀好意，竟然是冲着占自己的便宜。
姜意每次去都尽量表现地乖巧甜美一些，生怕惹老师不高兴，给自己记个什么过，她上课容易走神，但绝不想当个“坏学生”。去了三四次后，王波先是无意将手放在姜意穿着夏季校裙的腿上，之后又想搭她肩膀。
姜意觉出不对劲，想要挣扎，但谁知王波越搂越紧，还说她每次见他都那么乖巧听话，不也是愿意的吗？
姜意心里直嘀咕，这就是愿意？
她对于王波的举动并不慌张，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有种狂躁的情绪在心底翻涌不息，潜意识将暴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头脑推导至行为，她抓起王波的胳膊，直接一口咬下。王波嚎叫一声，下意识挣扎，他是男人，力气很大，但姜意没有来得及剪短的指甲却是更直接的利器，她躲过王波的攻击，用力挠下去，王波又是一阵儿嚎叫。
顺着他痛苦的空档，姜意溜了出去，心脏雀跃不停，有种莫名的兴奋感袭上心头。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本来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但她偏偏选择了发泄和攻击。
一想到这事儿，姜意就有些兴奋。
后背被什么东西击中，姜意的兴奋忽然被打断。
她略带恼意地回头，看台身后的篮球场，有人率先冲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同学，对不起，没砸伤你吧。”
是魏迟。
心底的兴奋瞬间被惴惴不安和紧张所淹没。
“我……我没事。”姜意说话声音小小的，但没关系，魏迟已经几步跑到她身边，听到了她的回答。
“真没事吗？”他爽朗一笑，露出洁白又整齐的八颗牙，捡起的篮球在他手里灵活转动着，青春少年的气息普遍而来，姜意仿若被一阵清风洗礼。
“嗯。”姜意害羞地垂下头，绕弄着手指。
“那我走了？”魏迟彬彬有礼，这是俩人第一次正面对话。
“嗯。”姜意还是低垂着头，她心里很想抓住这次机会和魏迟多说几句话的，可无奈嘴像黏了胶水，张不开，脑袋像灌了铅，抬不起来。
面前的阴影散去，魏迟走了，姜意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在这个有点浪漫怀春的时刻，她对王波攻击的痛快和兴奋，从暗恋的缝隙中再度生长出来，漫过了情愫。
——————————
“啪！”响亮的耳光在这个布置温馨的家中显得格外突兀，又分外贴合。
程悦捂着脸，沉默着，姜坤生气地在客厅来回踱步。
“你这个当妈的到底怎么当的？班主任电话都打我这来了！你知不知道王波是谁？”姜坤穿着西服衬衫，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此时却青筋毕现，冲着程悦吼得声嘶力竭，“王波他哥是干嘛的，要我说吗？姜意开学第一天我是不是就跟你介绍过，王波他哥跟我们公司有往来，你得罪谁不好得罪他？你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姐姐是教育局的？！”
“还死不道歉，说句‘对不起’怎么了？姜意说不出口，你就不能说？你的脸面很值钱？人家摸一下又没造成什么后果，怎么就过不去了？”
姜意在卧室里写作业，仿佛外面的纷争跟她无关。
“这次是摸一下，那下次呢？”程悦还嘴，下一秒姜坤又一耳光狠狠扇过来。
嘴角有点腥味，程悦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姜坤骂完发泄完。
“全都是一分钱不挣净惹事的祸害！”姜坤骂完最后一句，脱了西服，用手松了松领带，长舒一口气，上厕所去了。
程悦知道，他发泄过后就完事了，前几天的事攒了几天才发火，想必是他今天遇到了不爽的事。
程悦将姜坤随意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仔细拍打着，然后用衣架撑起来挂好。
厕所里传来花洒的声音，不一会儿，姜坤在里面哼起了歌。
程悦掏出镜子，嘴角和脸颊泛红，她用舌头抵住左侧腮帮，酸麻的疼痛被顶出来，像智齿发炎，第一次疼的时候，她龇牙咧嘴了好一阵儿，但现在，早就习惯了。
程悦回卧室，给姜坤准备内裤和睡衣，进卫生间，将它们平整地放在浴室门口。出来后，看见姜意跟个幽灵一样站在门口，凝视着她。
“你吓我一跳。”程悦捂住心口，“站这儿干嘛？”
姜意递上一个冰袋，“有点肿，会变丑。”
程悦哭笑不得，接过来象征性地敷了敷脸，冰凉的感觉倒是能让自己混沌的头脑清醒一点。
“我没什么关系，你爸可能心情不好。”
姜意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撇撇嘴，无所谓地转回头，像是自言自语说，“真没劲。”
“什么？”程悦没理解过来。
“没什么。”姜意钻进自己的屋子。
程悦到厨房接水，一饮而尽后，回味刚才女儿说过的话。
真没劲。
是啊，程悦苦笑，真没劲。
这日子于她来说，早就没劲儿了。
自从大学毕业专心育儿开始，起初她沉浸在做母亲的喜悦当中，全身心为这小小的生命无条件奉献所有，孩子的哭闹和不舒服都是她这个母亲没有做到位的惩罚，而父亲只需要下班后有一张笑脸和好心情，就能牢靠地坐稳好父亲的位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