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树上知了的叫声,闹的雪如烦闷不已。如今,连老天都在跟她作对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心。
打发掉三个女儿,雪如深深吸了口气,又抱着皓祯对着三字经,一字一字的指着读着教着。五岁左右的皓祯很是稳重,孝顺听话,雪如多少心里有点安慰。想着皓祥不是扯花就是摘草,心里很是得意。生了儿子又怎么样,哼,日后还不是个纨绔子弟。
“福晋,都这会儿了,让大少爷休息一会儿吧。”秦姥姥有些心疼道。皓祯不管如何,还只是个五岁多一点的孩子,稳重的让她都心疼了,哪里有二少爷一半的孩子气。
“姥姥。”雪如不满道。她这都是为了皓祯好,王爷喜欢文武全才,她不好好培养,日后皓祯怎么会得王爷喜爱。再者,皓祯身上流着贱民的血,骨子里就透了股俗气,这会儿还小,好教导,再大点 ,定了性,怕是难改。
秦姥姥心里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劝,也罢 ,福晋开心就好。再者,能入这王府,也是皓祯的造化。
屋子里,高贵而又温柔的母亲,教着可爱机灵的孩子,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温馨与美好。
硕亲王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愧疚,最近,真是冷落雪如了。咳嗽几声,果然看见雪如惊喜的眼神,幸福的表情。视线向下,看着皓祯靠在雪如的怀里,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满眼的希冀,这一刻,硕亲王心里充满了为人夫为人父的骄傲。
抱过皓祯,硕亲王关怀道“福晋,看你清减了不少,怎么了,身子不适。”
“王爷,妾身身子好的很,就是这天气热的很,没什么胃口。好在有皓祯陪着,时常逗趣打发时间,用膳的时候也能多用点。”
聊着正浓的时候,就见吟秀的贴身丫鬟秋香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王爷,四格格身子有点不舒服,这会儿正吵着哭着要您呢,侧福晋没法,只好让奴婢来找您。”
秋香的到来驱赶了这一室的温馨,雪如的笑脸也僵在脸上,用帕子掩住嘴角,扯了扯,慢慢恢复成往日的模样。
雪如正准备大度的说几句话,就见硕亲王已经大步走出门外,抓着绣帕的手又是一僵,愣愣的看着硕亲王离去的背影,明明就是那么几步的距离,为何她觉得他们之间离的好远好远。
小格格身子没事,不过是夜里贪凉,冻了肚子。不过,听说,王爷留在侧福晋处,陪着照看小格格。
对于这些,翩翩没有任何感觉。只要不是雪如得宠,怎么样,她都无所谓。倒是皓祥这小子越来越闹腾了。
拍了拍皓祥的小屁股,翩翩正准备说他几句,就见皓祥捂着屁股,不满道“额娘,我已经是小男子汉了,你不能在随便打我屁屁了,不然,人家看见了,又该说我是小屁孩了。”
“可不就是个小屁孩。”翩翩笑道。皓祥立马不依的在翩翩怀里扭成了个麻花。
洗漱过后,又换了衣服,翩翩就抱着皓祥在床上玩闹,故意哈他痒痒。,屏风后,巧月将翩翩退下的衣服收拾干净,又将浴桶拿了出去。隔着屏风,见翩翩湿着头发玩闹,忙又吩咐瑶琴去照顾翩翩。
翩翩坐在床上,背朝外,瑶琴细细的替她擦拭着头发,一旁的皓祥见着,忙也要帮忙,抢过瑶琴的布巾,站了起来,慢慢的擦拭着,小脸上满是认真。
室内,只有翩翩跟皓祥。
翩翩换了边,背朝里,对面,就能看见她的铜镜,镜子里的影子,恍恍惚惚,但是还是隐约可见儿子努力的小身影。不知为何,镜子里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她的心里又是心酸又是幸福,猛的转过身,将皓祥紧紧的抱在怀里,大哭起来,哽咽声被紧咬的牙齿堵住,眼泪却刷拉拉的滴了下来,不小心滴到皓祥的小手上,皓祥愣了,他忙慌慌张张的拍拍翩翩,说道“额娘,你怎么了,别哭啊,额娘。”
翩翩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可以,她不可以让皓祥担心,这样,她会吓着皓祥的、只是,情绪来的太快,任她怎么克制也克制不住。
“额娘,你怎么了,说话啊,可是哪里疼了,还是想阿玛了。额娘。”说到最后,皓祥的心也慌了,也哽咽出声,不一会儿,竟是比翩翩哭的还惨,嚎的还响。
“皓祥,额娘刚才只是肚子疼,没忍住,快别哭了,啊。”见皓祥哭成这样,翩翩忙道。
“咯,肚子疼,可要紧,那快去喊太医啊。”皓祥红着小鼻尖,打着嗝,眼睛紧紧的看着翩翩,不放心道。
“额娘没事,这会儿又好了。”翩翩摸摸皓祥的头,笑道。
“那就好,以后不舒服,可要记得找太医。太医那些人虽然坏,开的药也苦,但是喝了对身子好。要是你嫌苦,我那儿还有好多桂花糕。赶明儿我就给你送来,可好。”皓祥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
翩翩差点克制不住又落下泪来,一下子将皓祥推在床上,哈他痒痒,皓祥大笑,转了身,将脸埋在被子上,翩翩笑着,玩着,只是,脸上却布满了泪。皓祥想要转过身子,却被翩翩这折腾的无法转身,忙气的拍打着被子,可是胳肢窝实在是痒痒,又大笑的蹬着被子,想生气的,又笑了起来,不一会儿又玩的大笑起来。
这人,可就不能随便说谎,昨天才说肚子疼,一早,翩翩这肚子就疼的厉害。让奶娘将皓祥抱走,人就一下子软在椅子上,巧月等人忙使人通知雪如,又喊了太医。
雪如恨恨的将手拍在桌子上,道“这一个个的,就是跟我作对,什么头疼脑热,怕是苦肉计。”
恨归恨,气归气,贤惠大度的雪如却不得不找人请了太医,又命人通知了王爷,随后自己又带着秦姥姥去清雅院探望翩翩。
有时,雪如也想随心所欲的整整那两个贱人,可是不行,王爷喜欢善良单纯的女人,而她也有三个女儿牵绊着。名声,比女人的命还要重要。
太医诊断,翩翩是怀了孩子,肚子疼,不过是有小产的迹象。听此,雪如只觉得五雷轰顶,她怎么可能怀孕,怎么可能怀孕。
翩翩也愣了,她没想过要别的孩子,一直吃药避孕,怎么可能怀孕。
“太医,你是不是诊错了。”翩翩还没开口,一旁的雪如就高声道。神情激动,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作为一名大夫,还是太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质问他的医术,沉声道“老夫自问自己的医术还是见得了人,福晋若是不信,还请另请高明。”
“不,不,胡太医误会了,我只是太高兴太激动了,一时失言还望太医莫要见怪。还劳太医替侧福晋开些安胎药。”雪如忙道。
翩翩摸着自己的肚子,眉头深锁,虽然她不是大夫,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总觉得她并没有怀孩子。只是为何会有孕期的反应,一时她也说不上来。再者,自己怀孕,福晋怎么这般激动,总觉得这其中有股不同寻常的感觉。
“妹妹如今怀了王爷的孩子,可要仔细着,秦姥姥,将库里百子千孙蚊帐送给侧福晋,也有个好兆头。”雪如笑道,笑意耐人寻味,那句王爷咬的也重些。
“妾身这就多谢福晋好意了。”
雪如转身离去,手中的丝帕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而后在雪如行走间,飘舞。
“贱人,这会儿让我抓着把柄了,有你受的。”雪如心中冷笑道。
然而,一连几日,雪如都没有找到翩翩的“奸夫”,倒是王爷对她越发好了。
“秦姥姥,巧月那儿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贱人的把柄?”
“福晋,您别急,免得打草惊蛇。反正咱们手里握着她的把柄,还怕她。”秦姥姥劝道。
“姥姥说的是,那个sao蹄子精的很。要不是我给王爷下了药,还真不知道这sao蹄子竟敢红杏出墙。哼,只要我有这个把柄,还怕她。姥姥,你找个机会让巧月盯着点,事成之后,我就将她抬为通房。”
“福晋,你真要将那个奴婢抬为通房。”
“姥姥放心,只要能膈应到那个贱人,我这心里就顺畅的很。再者,就巧月那庸俗的模样,王爷不会看重,就是看重了,我也有本事把她捏在手心里,是搓是碾,都看我的。”雪如冷哼道。
翩翩,当你知道你的丫鬟背叛你,王爷用了你房里人,你该如何是好。当年,你在我心中挖的肉,也让你尝尝。
可是兴奋中的福晋跟秦姥姥也不想想,那么“爱”王爷的翩翩,可能红杏出墙么?
“福晋,你说,这侧福晋都已经有了二少爷了,怎么还?”秦姥姥到底是过来人,略停顿后纳闷道。
“哼,姥姥,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这贱人精的很,不就是为了固宠,你也知道,皓祥那个不成器的,日后怕是也指望不上,不就想着多生几个好夺得王爷的宠爱,不过,这贱人也是个厉害的,王爷那药是万万不可能被解的,既然如此,就是这贱人知道了辛密之事,哼,既然这贱人自找死路,我怎能不让她称心如意呢。”雪如说道,又凑到秦姥姥耳边耳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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