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她吃了很多酒渍菠萝,吉森做好了牛排和蘑菇,让她过去吃。
然后呢?她不是在吃晚饭去了吗?怎么会吃到吉森的床上来?
维塔感觉到体内魔力充盈,觉得不太妙,难道是酒醉之后太饿了,直接把吉森给吃了?
完蛋了!本想把他当朋友的,没想到一不留神,还是当成食物吃掉了,关键是她还没有这段记忆。
被酒渍菠萝酸酸甜甜的口感骗了,果然带酒的东西她都不能碰。
吉森睁开眼,看到维塔坐在他身边,想起昨晚的一切,他的脸马上又变得通红。
“你醒了。”吉森神色尴尬地坐起身来。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是在一起吃晚饭吗?”维塔问道。
“你不记得了?”吉森惊讶地问道。
“我只记得我吃了菠萝,为什么我会在你的床上?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维塔问道。
“对不起。”吉森跪在了床上,低着头向维塔道歉,“你吃菠萝吃醉了,一直说饿,说想要吃了我,我没能克制住,就抱你来了床上,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骂我吧。”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反正我也不记得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维塔把床尾的裙子拿过来,套在了身上,匆匆回了家。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吉森躺到在了床上,他觉得身体很疲累,想起昨晚的事,在负罪感之外,他又觉得有些甜蜜。
能拥抱着她,和她接吻,被她碰触,是多么的幸福,吉森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爱上维塔了。
和本该是朋友的人发生了关系,虽然维塔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还是觉得很尴尬,之后每次出门,她都会小心翼翼地轻声关门,快速离开,避免和吉森产生接触。
吉森还是和往常一样敲门让她去对门吃饭、品尝点心,维塔都拒绝了。
一个人待在家里,她时常看着阳台角落里的空花盆发呆,那是妈妈留下的,本来里面种着和吉森家一样的鸢尾,后来妈妈走后,她疏于照顾,鸢尾渐渐枯死了,只剩一个花盆和一团坚硬的泥土。
妈妈消失了,小镇变样了,连吉森都找到不到原先的住所,妈妈还会想要回到那里去吗?
维塔觉得希望渺茫,也不想再给吉森添麻烦,既然妈妈不想让她去寻找,那她就顺应妈妈的想法,不再去找了吧。
周五晚上,她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吉森又来敲响了她的家门。
维塔有些烦躁,走过去打开了门,以一种冷淡的语气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跟你道歉,都是我一时冲动,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吉森诚恳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道歉,虽然我不记得醉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但以我的情况来说,肯定是我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你不用为此感到愧疚,是我应该向你道歉,如果你愿意原谅我,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维塔说道。
吉森很意外,当时确实是维塔缠着他,但维塔神志不清,自己才是那个清醒的人,明明清醒着,还犯下这样的错误,他不允许自己没有得到维塔的原谅,却让她给自己道歉。
“不,当时你醉了,该为此负责的是我。”吉森说道。
“你想怎么负责?”维塔问道。
又是一个吉森没有预想到的问题,吉森有些慌乱,“我,我是想求得你的原谅,那次是我一时冲动,但我想,我的冲动是因为我喜欢你,如果你同意,我希望我能成为你的男朋友。”
维塔意识到这是魅术的作用,他先是不受控制地拥抱了她,接着,他又觉得自己爱上了她。
“你知道的,我喜欢女人。”维塔拒绝道。
“你醉酒后告诉了我真相,你喜欢男人,那个女人,是一个穿裙子的男人。”吉森心情忐忑地说道。
“我不需要男朋友,我说了,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也忘了吧。”维塔抓着门把手,想要把门关上,“晚安,吉森。”
吉森用手撑住了门,“维塔,你不想找你妈妈了吗?”
“想啊,但你也没有办法不是吗?小镇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模样,你都没法找回去,何况是我。”维塔说道。
“我找到了新的线索,就是小时候我们常去买零食的那间杂货铺,虽然换了地址,换了店名,但老板一直在小镇上,他认识阿姨,说不定我们搬走之后,他在小镇上又见过阿姨。”吉森说道。
维塔有些怀疑,在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一个所谓的杂货铺老板,“你又去风语镇了?你怎么知道杂货铺老板的消息?”
吉森笑了笑,“我打电话向我妈妈求助了,她和原先的邻居还有联系,有几户人家还住在小镇上,虽然房子换了位置,但并没有从小镇上搬走。”
“时间过了这么久,你确定这个老板还记得我妈妈?”维塔说道。
“我不能肯定,但这总算是一个机会。”吉森的表情有些紧张,“我做了你喜欢的巧克力蛋糕,你要不要来尝一尝?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维塔犹豫了片刻,回去拿上了钥匙,到了吉森的屋里。
吉森从冰箱里拿出蛋糕,“你想在餐桌吃,还是去沙发上吃?”
“沙发吧。”维塔说着,去了沙发上坐下。
吉森端着两盘蛋糕,放在了沙发前的矮桌上,他自己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你还在查我妈妈的下落?”维塔问道。
“是,我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如果我们能找到线索,就不该放弃。”吉森说道。
“我确实不想放弃。”维塔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眼帘低垂,“可我觉得,我妈妈也许并不想让我去找她。”
“这怎么可能?她那么爱你,她肯定也想要见到你的,只是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别的原因,让她不能来见你。”吉森说道。
维塔抬起头,“你还记得我妈妈的名字吗?”
“我们小时候,都称呼你妈妈为短发阿姨,我确实记不清了,不过,我妈妈记得,我跟她一说邻居的短发阿姨,她马上就想起来了,他说你妈妈叫温蒂,温蒂阿姨。”吉森说道。
“温蒂。”维塔轻轻念着,“如果妈妈想让我找到她,我怎么会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你告诉我这个名字,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她。”
“什么?”吉森很震惊,她外表看起来一切正常,怎么会不记得唯一的亲人的名字?“你真的不记得了?”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维塔沮丧地问道。
“你的记忆力有这么差吗?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我们上周发生的事,你也不记得了,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吉森问道。
“上周的事,我忘了只是因为喝了酒。”维塔说道。
吉森想了想,眉间微微皱起,“你会不会是酗酒导致的记忆力减退,才会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维塔觉得吉森的推测很离谱,“怎么可能呢!酒那么难喝,我酒量又这么差,哪里会酗酒?再说了,你觉得一个人会因为酗酒,连妈妈的名字都能忘记?”
“那就是生病了,你家里有没有病历?是不是放在什么地方,你给忘记了?”吉森说道。
维塔无奈地笑了一声,“听你的语气,你是不是想到我家里翻找一遍?”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保证碰过的东西都放回原位。”吉森认真地回答道。
维塔轻轻摇了摇头,把实情告诉吉森,也只会增加他的困惑,“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个的,还是说说那个杂货店老板吧。”
“那个杂货店,以前就开在我们家附近,当时的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我也是问了我妈才知道,他叫维克托,和他的妻子一起经营着那家店,除了卖日用品,也会卖一些零食,他很喜欢小孩子,有时也会送小孩子零食吃,所以我们都爱去他那里买东西。”吉森说道。
“我妈妈跟他也有接触吗?”维塔问道。
“当然有,维克托的店铺是那附近唯一一家店铺,只要是住在那边的人,都会去他的店铺里买东西,他为人热情友善,小镇里人又不多,所以附近的人,他都认识,我小时候就经常看到温蒂阿姨站在店铺门口和维克托聊天。”说到这,吉森笑了笑,“你要是看见了,就会跑过去,让温蒂阿姨给你买零食吃。”
维塔虽然没有记忆,但也跟着开心起来,“这么说,他真的认识我妈妈!”
“认识,他认识很多人,要是温蒂阿姨回到了镇上,他肯定能认出来。”吉森满怀信心地说道。
“你知道他现在的住址?”维塔问道。
“知道,我妈妈已经把地址发给我了。”吉森说道。
“太好了!”维塔的上半身向着吉森倾斜过去,激动地问道:“吉森,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去风语镇?”
吉森眨了眨眼睛,“嗯,如果你明天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过去。”
“那就明天!”维塔笑着说道。
看到维塔的笑脸,吉森如释重负,轻轻一笑,“先吃蛋糕吧。”
“好。”维塔拿起叉子,切下一块蛋糕送进嘴里,甜蜜的奶油混合着微苦的巧克力,还是那么美味。
吃过了蛋糕,维塔向吉森道了谢,约好出发的时间后,她回到了家,翻出了抽屉里的相册,拿出了那张和妈妈的合照。
虽然她不记得妈妈的名字是不是温蒂,但她还有这张照片,就算名字不对,只要杂货店老板看到这张照片,就知道她要找的人是谁了。
第二天,带好了妈妈的照片,在吉森家里吃过早饭,两人又一起坐上了去风语镇的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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