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姓杨,是个教数学的女老师。一星期后的周六,来这老小区家访了。
我给她拿了块干净的毛巾垫在那破沙发上让她坐下,又给她拿了个洗干净了的玻璃杯倒了水,我自己则把房间里那把椅子搬了出来坐。
她问得所有问题都在我的预料之内,我实话实说,全盘告知。而她也如愿知道了所有原委,也安抚了我,说会处理好事情的。
临走前,我没下楼送她,只是在门口站了会儿。
她告诉我,学校已接到多数家长举报政治老师品行不正猥亵同学的实证,警方已经逮捕他了。
杨老师抱了抱我,拍了下我的肩。
我也只是露出了个艰难的笑容,告诉她没什么,都过去了。
……
我想过转学,也只是想过。
谭勇康现在一穷二白,说了也没有用而且我也不会说的。言婷嘛是不会出钱的,她只管自己,现在对我好也只是表面的。找许叔是更不可能的,毕竟这算什么名堂。
我不愿意将自己伤口掀开给他人看,我不渴望怜悯同情,替我出头鸣不平,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也许是失望至极了吧!
至亲之人我都不愿,更何况其他的人。至亲之人,他们,算吗?算了,毕竟生我养我,还是要有一点感恩,对吗?
至亲之人……我想,沈闻棠,她可以吗?
算了,我和她站在一起,都觉得自己不配。又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妄想呢?
我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
2020年9月27日。
我去药店配药,我的胃病,反复无常。
上腹现在还胀着,一抽一抽的疼,
我带着白口罩,扎着低马尾。我头发比较短但刚好能扎起来就留那么一撮,鬓角会留着些碎发来遮掩发际线,我很满意这个发型。我穿着杏白外套和淡紫色裤子,还带着银框眼镜,近视了网课那段时间的,暑假去配的,还好,左眼200右眼160。
我拿着药,出了店门。
走过一条大街,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
很吵。
余光间我似是捕捉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张侧脸。
于是我回过头。
突如其来一阵耳鸣。
四处张望,一道道陌生的背影。
袋子被挤掉了,我蹲下身收拾好,再站起来时,还是一样的,没有惊喜。
只是我有一种感觉。
很奇怪。
脑海里浮现出2016年的最后一天。
也是故事的开篇。
她牵起了我的手。
……
后来,同学间放下了嫌隙,我也交了一些朋友,但就是没有一个像她的。
我还是常常会想起她,我也不知道什么。
2021年1月3日。
我偶然间加了一个公众号,进去做了些测试,闲着也是闲着,年夜饭客套什么与我向来无关。
有什么嗯……缘分多深、人生模拟器、2021运势、脑力检测单、你的性格味道……
都很一般,直到我点进了一个真实性取向。
19:38我确认,这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23:15我推翻之前的观念,这不是一件荒唐的事情,所有奇怪不解的想法感受,都源自我缺爱。
我不知道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它很复杂,没有正解。
会令我反复的试问自己,折磨自己。
漆黑的夜晚,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一闭上眼,左右都是她。
我抱着那只棕熊,抚摸着它的软毛。
我长高了些,这只熊就显得小了,记得那时候这只熊看起来很大呢。
我打开xr,点开wx,又看了一遍她今年发给我的新年快乐。
哎,我记得跟她讲过一次的啊。
没事,她能给我发一句新年快乐,就说明她还记得我。
这样就可以了,就可以了。
我蹭了会儿棕熊的脸,它其实没那么可爱,已经过时了。但这是她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
“沈闻棠,你会介意,我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得出答案其实是靠的反推,我觉得有些牵强。但是不这样解释又该怎么解释。
我要是不喜欢她,为什么每年都送她生日礼物?
为什么还和她保持联系?
为什么时常想起她?
为什么还曾经在六平米的房间,想过和她的未来?
我怎么会不喜欢她?
我很愚钝,甚至不敢面对。
反复,徘徊。
困在荒野。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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