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这么多书,耀阳飞升前的事除了这本似是而非的记录外,再无其他踪影。”五诏云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道,“根据之前在林家发生的事来说,最后一句话是真的。并且,二者出现不可和解的情况特别早。”
“元婴期度九十九道雷劫。”林暮渊看着书,皱紧眉头,“成功飞升却天赋奇差,这句话肯定是假的。”
“小林。”花竟夷看向说话的人,“纵观八州,就你们解恨州立的耀阳神像最多,你们家也没有关于神尊飞升前的书籍么?”
听了花竟夷的话,林暮渊认真思考了半晌,最后摇了摇头:“我记忆中似乎没有。”
宿眉卿惊讶:“这么集中都没有么?”
林暮渊点头:“以往都是听族中老人偶尔提过一嘴,再长大些就是听旁人说的传闻。若不是特地要查,我甚至都没注意这件事。”
眼看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不时有打量的目光落在这边。
花竟夷干脆把书一摞:“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吧。我传信回去,叫族中的人帮忙查查。”
“我看行。”林暮渊点头,“我也叫我们家的人去翻翻。”
在引起旁人注意前,几人便把书放回了各自的位置,一起出了藏书阁。
花竟夷回院子的第一时间,便是用花家特有的传音发布了任务。
枯黄的花瓣在青年手中变得如血一般红,最后消失在了他手里。
内门的灰白石阶即使有弟子负责清扫,也还是落着零散的枯叶。
一只雪白的云靴踩在上面,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几声脆响。
随着视线落在平坦宽阔的石阶上,过来的弟子眼睛一亮:“木师姐!”
木樨魄正把路边开得正艳的鲜红花朵摘下来,闻声扭头:“找我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是刘师兄叫我来给你送元金。”男弟子说着把储物袋递过去,“五百万外加分出来的元金,全在这里了。”
木樨魄这才想起自己扔出去过五百万元金的事,她把袋子拿到手里,笑意盈盈道:“多谢了。”
“不,不必言谢。”送元金的弟子在木樨魄的微笑下脸红起来,他见女子就要离开,心中一急,“木师姐等等!”
木樨魄果真停了下来,她回头看着面色微红的青年,挑了下眉:“什么事?”
“这不是最近几日休沐么。”弟子说话略微带着不好意思,“我想问木师姐有空不曾……”
青年话未曾说完,木樨魄却懂了他的意思。
“刚刚是有空的。”木樨魄抿唇一笑,她拍了拍弟子的肩,“但是现在没空了。”
什么?那弟子愣住了,他好不容易能和木樨魄有面对面说话的机会,青年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了。
他不甘心地追问:“今日没有,那明日或是后日呢?”
“都没空。不仅这两日没空,未来一段时间我都不太可能空下来。”木樨魄说着错过对面的人,“你提醒我了,我还得去找长老告假,谢了。”
“哎……”木樨魄走得飞快,青年还待说什么时,那人的身影早已经在台阶之下了。
计划骤然落空,说话的弟子站在泛起了嘀咕:“都失去秘境名额了,又不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小姐,哪来那么多事……”
即将开启的阴阳秘境虽然没有太高的修为限制,但是其所在的位置和散发出来的灵气波动就足以让世族宗门重视了。
寻常散修为获得资源时常进入险境,可他们却并不需要把年轻一辈的弟子全部拉进去经历生死。
是以每个世家宗门都会提前估算好秘境的危险程度,从而去挑选合适的弟子。
而对于各州出名一些的家族来说,他们的名额只需要稍作打听就能知道不少。
若是有有心人刻意打听,得知全部的名额都有谁也并不困难。
朝月宗内,年流歆看着手里的名单,忍不住笑了一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女子唇角一扬,眼底闪动着怨恨的光,“我看观犹静脑子是真的坏了,连这样的人都敢往队伍里放。”
杨运却皱紧眉头:“飞阳宗的弟子大会历来实力为尊,绝无走后门的可能性。他们能出现在此次名单里,只怕不简单。”
年流歆不以为意道:“他们再不简单又能厉害到哪里去?我还偏不信了,另外两宗暗地里肯定会塞长老进去,我们也不能毫无准备。你给爹说一声,叫他务必分出几位实力强劲的长老潜伏在弟子队伍里。”
杨运拱手:“遵命。”
年流歆所言不假,落星宗也确实做出了暗地赛长老的决定。
同样,他们也觉得观犹静脑子坏掉了。
宽阔奢华的正厅中,为首的男人看着名单面色一沉:“飞阳宗不会无缘无故让这几个人在队伍里拖后腿。”
他手指在林暮渊和宿眉卿两个名字徘徊许久,最后坚定道:“观鹤行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仙器肯定还在二人之间,我们进去后,先盯这两个!”
三日后的飞阳宗广场上,前两百名的弟子整整齐齐分成几队,整装待发。
几艘灵舟停靠在广场边缘,众人有序走了上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宿眉卿几人哪怕是最后上去的,也和观鹤行以及众多长老在一艘灵舟上。
少年看着对自己笑的人,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后就近选了个房间关上了门。
观鹤行听着关门的声音,他看了看不远处掠过的白光,眼底冷意乍现。
从飞阳宗到距离阴阳秘境最近的寿息城,宿眉卿他们一共用了四日的时间。
一行人甫一下灵舟,寿息城可供人休息的地方也整理了出来。
与此同时,朝月宗和落星宗的座驾也同步落了下来。
三个宗门的人一见面,气氛就有些剑拔弩张。
年流歆目光准确落在了宿眉卿身上,她语气阴冷:“你们还真敢来啊。”
“没办法。”宿眉卿顶着对方杀人的目光摊开双手,“谁叫我排在两百名呢。”
“两百名?”年流歆站在贝母制成的马车前,蔑视着面前的人,“就凭你这点修为?这个名额这么来的,你们飞阳宗的人只怕比我更清楚吧?”
“我自然比你这个外人清楚。”观鹤行出声打断了年流歆的话,“流歆小姐有管别人宗门排名的功夫,不如管管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吧。别到时候秘境还没进去,又要给朝月宗添一桩欺男霸女的丑事了。”
年建白早年所干出的恶行闻名瀚海州,曾一度让朝月宗的弟子在外面抬不起头。
这个情况近百年才逐渐好起来,结果今日被观鹤行这么一提,朝月宗的人脸色犹如吞了苍蝇一般难看。
“观、鹤、行!”年流歆美目含怒,她咬牙切齿道,“年建白固然有错,你一个毫无人性的伪君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飞阳宗的弟子本来站在后面看热闹,如今听到年流歆的话,一个个全都怒了。
一把灵剑带着凛冽的杀意骤然飞出,直朝年流歆心口而去!
女子没想到有人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杀自己,她顿时愣在原地。
一直守候在年流歆身边的杨运眼神一冷,抬手出招,把飞过来的灵剑拍了出去。
老人斗篷下的眼珠黑漆漆的,他声音嘶哑苍老:“何人放肆。”
带着浓郁灵气的长剑飞回主人手里,那人神情冷漠,他出声:“你再说大师兄一句试试?”
说话之人周身流转的气势不加掩饰,众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出窍期。
飞阳宗年轻一辈的出窍期就那么几个人,名字很容易就对上号。
这是排名第二的扶方。
气氛比才见面时变得更加焦灼,落星宗的人则站得远远的隔山观虎斗。
“竟夷,他们说的年建白是什么情况?”宿眉卿一边看着两方对峙,一边询问身边的人。
“朝月宗的少主,年流歆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不等花竟夷开口,五诏云就为少年解疑,“别看此人是上三宗少主之一,可净不干人事。”
青年表情就和看见屎一样恶心:“三百年前,年建白因看上一位城主的女儿,欲娶其做小。那城主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就是明媒正娶做个寻常世家夫人也绰绰有余,他怎么肯答应如此荒唐的求娶。
一朝回绝,年建白一怒之下不仅灭了人全家,还把那座城给屠了。”
五诏云一番话,听得宿眉卿和闻扶光几人眉头紧皱。
“不仅如此。”花竟夷接着道,“同年,他在秘境里没拿到秘宝。索性直接让长老堵了出口,来一个杀一个,那个秘境在一条宽河上,河水被血染红三日不曾褪色,最后就跑出来了几个人。”
闻扶光看着朝月宗的马车,冷冷吐出两个字:“畜牲。”
“来一个杀一个,说明跟过去的长老修为不低啊。”林暮渊好奇,“我倒有些好奇跑出来还没死的那几个人是何方神圣了。”
花竟夷瞥了眼林暮渊:“是我和我的死士。”
林暮渊:“……”哦,难怪。
远处,回过神的年流歆自觉面上无光,她柳眉一竖:“杨运,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教训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试试?”
不等扶方出言,第三位出窍期便站了出来。
越鸿溪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我和扶方手里讨到好。”
“随时奉陪。”观鹤行也笑眯眯的出声。
杨运也不过是个出窍,对付两个还行,多付三个就有些力不从心。
可就这么退下又显得朝月宗没了气势,杨运瞥了眼站在年流歆身后的几人。
朝月宗几位长老立刻站了出来。
就在两方即将动手之际,一道不耐的声音自另外一俩贝母马车里传了出来。
“这不是才到寿息城,吵什么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